淡漠的语气,却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童画咬着唇不发一言,也没有任何动作。
为了这份工作,乔皓轩怎样刁难她,嘲讽她,甚至是作弄她,童画都毫无怨言,可是现在...她哀求的看着乔皓轩。
可对方却熟视无睹,冷道:"难道你觉得你不该跪吗!?"
是了,童画闭了闭眼睛,柯亦雪就是在这种地方遇害的,一摸一样的环境,只是那时候就只有她一个目击者而已。
童画再次挣开眼,那双眼里再没了恐惧,挣扎,剩下的仅仅是坦然,她现在只能坦然的接受这所有的一切。
她缓慢的跪下了,跪在乔皓轩的脚边。
整个包厢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阿甘碰碰苏雨落的肩膀,后者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示意先看下去再说。
童画打开乔皓轩的手,用双氧水洗过后被割开的皮肉泛着白,她仔细的挑出一些细碎的玻璃后快速的包扎妥当,轻声道:"乔少,伤口处理好了。"
说着,就要站起来。
"我让你起来了吗?"
童画刚要起身的动作僵硬在半空中。
"没让你起来就给我好好跪着!"
童画刚抬起的膝盖立刻跪了下去,垂首在他脚边。
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见乔皓轩这样为难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病殃殃的女人,不多时,这群吃喝玩儿乐的人里就有人劝道:"乔少!我看就算了吧!这么一个病殃殃的女人别给折腾坏了,再者说了她这个样子...大家还怎么玩儿啊!?"
话刚说完,他就感觉到有一道锋利的视线扫过自己,随即他听见乔皓轩道:"你同情她?"
说话的男人本是站在后面,乔皓轩一开口,挡在他前面的人就立刻自觉的分出来一条道,这下两人算是真正的面对面了。
那男子见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只站在天鹅群中的野鸭子,他连忙摇头道:"我,我就是一时失言!"
乔皓轩冷哼一声,他用那只完好的手捏住童画的下巴,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立刻暴露在灯光之下。
他端详着这张脸,那已经没有了两年前的精致,皮肤蜡黄,就连眼角都开始出现细纹,"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
乔皓轩轻声道:"你真是越看越恶心,我恨不得当时死的是你!"
他冷冽的话穿透听话的耳膜,炸响在她的脑海中。
童画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放在膝盖上的时候开始发颤,眼里的慌张和难以置信越来越重。
紧接着,她挥手打开了下巴上的的手,奋力爬起向门口跑去。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乔皓轩轻蔑的笑着,站在门口的两人立刻把门堵住,没给童画一点机会。
童画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了,自己已经在监狱待了两年,为什么出来看还要遇到乔皓轩?她不过是想重新开始,有这么难吗?
"乔皓轩。"她小声但坚定道:"即使你说不信我,但亦雪的事确实和我没有关系,我在监狱待了两年,两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已经为不是我的过错付出了两年的时间!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说到最后 童画几乎是咆哮着,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哭了,可脸上却是温热一片。
这时,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当年害死柯亦雪的人,可那事出的蹊跷,没有人敢上前搭话。
乔皓轩的眼神愈来愈冰冷,他快步走到童画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狠声道:"不是你!?不是你还会是我吗?!童画啊童画,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吗。"
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用力,童画已经不能自主呼吸了,她拍打推攘着乔皓轩的手,那双眼里的杀意就算视线越来越模糊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她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听到乔皓轩贴着她的耳朵说:"你以为我要杀了你吗?呵呵,我怎么会这么便宜你。我认为生不如死才是最适合你的。"
那晚乔皓轩说完就走了,在他眼里,童画就如同是餐桌上的一只苍蝇,随时都可以被拍死,不急在这一时。
童画也总算是保住了这一份工作,现在的她早已没有了两年前的娇生惯养,在****里任劳任怨,除了坐台,只要赚钱的活她都干。
有时候蒂凝都难以想象,这个瘦小的身子里到底蕴藏了多少的能量。如果不是乔皓轩提前打过招呼,她很像给童画一点轻松的活。
但上面的人哪是自己惹得起的,只能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类尽可能的给她安排些轻松赚得多的活。
就像现在,她拿着一张单子对童话交代道:"这是今天的酒水单,你一定要仔细核对知道吗?这都是那些VIP客人的,错了一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童画仔细听着,点头肯定道:"我知道了蒂凝姐,我会好好做的。"她知道蒂凝平时就很关照自己,所以对她交代的事情也是格外的上心,至今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她拿着那份酒水单呼出一口浊气,认真看着,在心里默默**着自己今晚不要有什么差错才好。
一整日的疲惫下来,上班族们都放下肩上的重担开始选择起晚上放松的好地方,就连乔皓轩他们也不例外。
"童童。"正在VIP酒柜前整理的童画耳机里传来蒂凝的声音,"808客人要存酒,你点好就送过去哈~"
甜腻的声音听得童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好在她待得时间已经足够久了,很快就适应过来。
仔细轻点了酒单上的酒后,推着推车去往808,进门之前她整了整自己并不凌乱的衣服,深吸口气推开了门。
进门之前她在心里并不担心自己会出什么样的岔子,为了保住这份工作,她每天都保持着最好的状态。
震耳欲聋的音乐从门后传来,童画小心的把小车推到小几前,把一批批昂贵的酒摆在桌上,也不看人,恭敬的对着沙发上坐着的人鞠了一躬就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