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面,钟言刚巧碰到乔梓宸,看到他脸上青紫的地方,像是发现世界第八大奇迹般,捧腹大笑的说:"谁?快告诉我是谁,我要好好膜拜一番!"
"别废话,我有事要去处理。"
乔梓宸推开钟言,走出两步的距离,却忽然想起什么般的停下,转头问:"G院所有的手术流程都是按照正规模式走的么?"
"怎么忽然问这个?"
钟言莫名其妙的拧起眉头,小声说:"以前是很规整的、"
"你也知道,安院长到位后,换来一批新人,是不是守规矩就不知道了。"
此处人多口杂,钟言身为G院的博士生导师,主任医师,如果被人听到公开Diss自己的医院,怕是会被人唾弃吧!可看着乔梓宸的模样,又不像是随口一问。
"流产的手术同意书,可以伪造么?"
流产?钟言听见这两个字,立刻醍醐灌顶般的想通了,更是感觉到事情的严肃,摇头,"如果有强大的人脉和后台,任何手术确认书都是可以伪造并且不经过当事人同意的。"
"但是,江露可能不会...有这样的本事。"
钟言话里藏着其他的意思,欲言又止。
究竟是谁回国之后一直试图拆散乔梓宸和夏恩菲,又在医院有这样的能力,一目了然。
"我知道了,先走。"
乔梓宸挥挥手,坐在早已等候的那辆黑色奔驰,张哲在副驾驶,猛然对上后视镜内嘴角破开的乔梓宸,吃惊的张大嘴巴,结结巴巴的说:"乔总,这是..."
"江露公司。"
"您的脸...明天的会议要不要取消掉?"
张哲心里嘀咕着,如果用这张脸去开股东会议,怕是没有等会议结束,就已经上头版头条,疯传整座城市的金融圈吧?
"嗯。"
乔梓宸握紧了拳头。
究竟是谁害的夏恩菲流产?不管是谁,都要血债血偿!
正午还晴朗的天气,转眼就蒙上一层阴影,烈日被厚厚的云层遮挡。
透不出一丝光线的午后,江露心忽然有些不安的跳动起来,右眼皮也倒霉的不停。
江露不安的加快脚步,却在出门的那一瞬间,被三个黑衣人给"请"到了某地。
"有些事情,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乔梓宸没有闲言碎语,直截了当的将江露堵在大厦拐角处,黑暗的胡同内,两边都有乔梓宸的人把守,她连喊救命解围的机会都没有。
难倒他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江露快速的在脑内把事情重新捋顺,确认没有任何马脚。
"梓宸,你怎么了?"
江露扯出笑容,却有些心虚。
"我知道,那天是我做得不对,跟恩菲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照顾好她。可是你也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我身上吧?"
江露话音刚落,乔梓宸眼眸里闪过一丝冷笑。
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
还是夏恩菲跟他说了什么?
"恩菲那天遭遇到惊吓和打击,可能对很多的事情都产生了幻觉,她的记忆不能全信的。"
江露浑身僵硬,在乔梓宸的步步紧逼下,逐渐贴着墙边,后背感受着冰凉的触感。
"我警告你,离夏恩菲远一点儿。"
乔梓宸声音低缓,却有着足够震慑人的气场。
"我和恩菲是朋友,怎么远一点儿呢?"江露呵呵的笑着,"乔梓宸,你是不是误会了?"
"如果再让我看到,你靠近恩菲一步,后果你应该清楚。"
乔梓宸似乎懒得与面前的女人多浪费口舌,警告后便匆匆离开。
空中下起雨,地上也瞬间变得泥泞起来,乔梓宸的车掀起一层泥,甩在江露身上。
"夏恩菲!凭什么!"
乔梓宸的手段,江露自然了解。
他能够年纪轻轻便得到老爷子的赏识,自然是因为那几分手腕。无论是黑白两道都通吃的人脉,以及说做就做,绝对不会食言的性格。
江露恼怒地冷笑着,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
夏恩菲,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次日,清晨。
"伯父,我又来打扰了!"
江露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夏父慈爱的放下手中的报纸,点点头,说:"小露来啦。"
"你父母是不是跟我以前认识,总是觉得你亲切呢!"
夏父开口询问,江露很想要此刻就冲上去,将所有真相一一说清,但心里却明白,此刻还不是时候。
"我是孤儿院长大的,没有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什么地方。"
江露低头,装作难过的模样,用力掐着自己的腿,眼角瞬间变得湿润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
"可怜的孩子,以后如果没事,就经常来家里坐坐吧。"
夏父心生愧疚,转而扬起一抹笑意,对江露说着。
既然已经得到目的,江露便没有顾忌,漫不经心的拿起桌子上的果盘,像是聊家常般,问:"对了,伯父当初是怎么在人群中认出恩菲,就是您的女儿呢?"
"孤儿院中的孩子,不是都差不多么?"
"我记得,当时我的身高,和恩菲也是一样呢。"
江露嘴角泛着笑意,喃喃地说。
"是恩菲身上有什么特殊的胎记么?还是...有着什么能够让你认出的信物。"
江露侧头,故作纯真的问。
夏父以为她只是好奇心重,没有多想的笑笑,说:"嗯,是有一条项链。因为它,我才找到菲菲的。"
"哦,一条项链?"
"那不是很容易被别人拿走么?如果当时恩菲没有拿着那条项链,伯父就找不到她了。"
江露貌似随口一说,却直接戳到了问题,夏父愣了愣,旋即笑着摇头。
"你看,恩菲那乖顺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会丢东西的模样。"
见夏父不想继续谈论,江露也就此打住,只要能够给他的心里留下一颗对于这件事情怀疑的**,今天就已经足够了!
夏母出来时,江露已经离开,只留下夏父在沉思。
"怎么,你们两个说什么了?"
夏母好奇的挽着夏父的手臂,结婚多年,他们仍旧像是新婚般,甜蜜的很。
"哦,江露跟我说,项链这种东西可以被其他人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