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片刻,大家都感觉好多了。重新收拾装备,开始这底下一层的探索。这处墓室和上面的寝殿结构、面积是一致的,居然也有四个阳角。这次我们学乖了,谁也不敢去碰触,生怕再弄来几个婴尸煞,断送了性命。四处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大家不自觉地都集中在一处角落。这角落正对楼上的位置应该就是那面阴阳墙。
“夏总,下面的寝殿和上面的寝殿几乎一模一样,刚才老许可说了,这里可能是重叠建造的。如果是这样,你说这堵墙他娘的会不会也是阴阳墙?”书生说完,用手指叩击那石壁,声音模糊并不清脆,但也不能就此判断是实体石壁。
“不好说。这处古墓处处透着邪气,也不知墓主到底是何人,总之多加小心。”我说道。
“现在来看,我们几乎已无退路,不如看看这堵墙,到底和楼上的寝殿是否一致,也是空心的?”四爷坚持要检查一番。
其实四爷说的很对,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与其困死在这里,不如多探寻一番。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由四爷来尝试着凿墙,我们三个都在周围戒备。
四爷掏出匕首,猛然用力插向石壁。我见他出手迅捷,想必这一下力道十足。虽然那匕首是军用匕首,但是这么一个角度插向石壁,十有**会折断。没想到,那匕首居然没入了石壁!我们几人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空心的!”这是大家反应过来后,一齐说的话。
“果然是阴阳墙。这处和楼上有所不同,这堵墙只有最外面是石头,应该是将石壁‘粘’在泥土墙上,伪造石壁。”老许将匕首用力拔出,看着匕刃分析道。
既然如此,那就扒墙吧,看看这个暗墙内到底有什么。我们一起动手,很快就将一片墙拨开。只是这墙内并不像楼上那样,这里并没有内墙,当然也不会有壁画了。这处“石壁”被我们剥开后,居然露出一个暗间。四爷和我对视了一眼,将手电往胸前一横,又从腰间抽出那把软剑,率先一低头钻进了黑漆漆的暗间。我们三人也都从地上拿起背包,跟了进去。
这处暗间也不知多久没有空气流动,虽然不至于令人窒息,但是总感觉有一股干燥、刺鼻的味道。在四把手电的映射下,这处空间展现在我们眼前。这个地方也不大,里面只有一把带靠背的类似长椅的东西,那长椅上赫然有一个“人”半坐半躺。
我被吓了一跳,迅速将手电集中在那人身上。其它三束手电光也立刻集中了过来。这下我们都看清了,丫的居然是一具干尸,横躺在长椅上。那干尸皮肤暗黑、褶皱,显得眼珠暴凸,加上一头蓬发,表情甚是吓人。一身白袍显得很肥大,横卧在椅榻上,以右臂支头,左手囤在袖口之内,牙齿裸露在干瘪的嘴唇之外,乍一眼看上去,仿佛在朝着我们几人惨笑。我联想到之前听到的叹息声,莫不是这厮发出的?一下子气虚胆弱,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日他大爷的,这他娘的是僵尸啊?我说这古墓怎么这么邪性,你瞧这主人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啊!”书生缩着脖子往我身边靠了靠。
“这里居然有干尸,真是大发现啊!只是有些奇怪啊。”老许一见到考古奇迹就两眼冒光,这具干尸就算是真的成了僵尸,我估计老许也得上去研究下。
“有啥奇怪的?”书生问。
“我看着古墓的建筑风格,应该是战国末期或者先秦时期建造的。如果正确的话,那这具干尸的衣着打扮又有问题。始皇横扫六国,建立秦王朝,除了统一文字、度量衡之外,还规定了衣冠制度。秦朝军士都着铠甲,具体样子和兵马俑一样。而寻常百姓着白袍,三品以上官员着绿袍,在往上的贵族一般都是着黑袍。秦朝的黑色相当于清朝的黄色,是皇室颜色。你们看这具古尸,袍子风格当属秦朝,但是颜色确是寻常人家的白色。”
“哎,老许你这样不对啊,怎么地,瞧不起劳动人民啊?难道劳动人民就不能变干尸,躺在这啊?”书生说。
“书生,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幸亏你晚出生几年,你要是赶上那十年特殊时期,岂不是天天‘造反有理,革命无罪’?”老许接着说:“我只是觉得有能力在这山体之中贯通溶洞形成这么一个大型古墓,并设计了如此多奇诡机关的人,怎么也应该是一个三品以上的贵族,岂料墓主竟然是一个穿白袍的寻常百姓。这一点很不合道理啊。”
“老许说得很有道理,板人,你别动不动就扣帽子,这个地方不是寻常百姓能建造起来的。大家还是留个心眼,小心为好。”我说道。
老许说此处暗间四处和顶部都是石头,一般很难设立陷阱,倒是这地上和那尸体,要小心留意一些。别着了道。我们分成两组,左右包抄过去。每组两人之间也拉开一定距离,防止触发机关后全员覆没。大家紧张兮兮得挪动脚步,慢慢靠近那古尸。结果白绷紧神经,走到跟前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
四爷用软剑挑开支撑头的古尸右臂,然后又想用剑将尸体的左手从衣袖中挑出来。还没等四爷动手,不知是失去右臂撑着的缘故,还是怎么回事,那古尸的头突然侧了一下。这下给书生吓一哆嗦。他往后一扬,胳膊碰到了古尸的左手,那袖口之中随之滚出了一个东西。那东西一晃而落,大家都没看清。于是光束自然都移到地上,好在这东西就落在那椅榻之下,很容易就被我们找到。
原来是一个青铜盒子,盒子很小巧,只是被氧化成黑绿色。四爷用剑尖撬开,里面居然有一块丝帛。老许立刻拿过去,小心翼翼地展开,借着就长大嘴巴,不停地喊“居然是帛书!”书生一看老许的表情,以为这古帛是无价之宝,也顾不得害怕那干尸,凑过来追着问老许这东西值多少钱。
“值多少钱?!粗鄙!这岂是金钱能衡量的东西。当年在湖南长沙出土的战国帛书,被美国佬骗走,到现在还没归还我们。要不是你们这种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的家伙,我国怎么会损失那么多文物!”老许一时激动,连语调都变了。
“操,什么长沙战国帛书?那东西又不是洒家偷得,美国佬骗的又不是洒家。就算是洒家有,也不会卖给美国佬。洒家只是问问祖国的宝贝值多少钱,又没说要把这宝贝卖出去。”书生不停在那小声嘟囔。
我见书生面色难堪,赶紧找话题缓解一下气氛:“老许,这帛书一看就很珍贵,我学历史时知道,秦始皇自己看奏折都是好几斤沉的竹简,能用这丝帛写的东西一定非常有记录价值。你快看看,上面写的啥?”
老许就是一个学术狂,全然不顾书生的尴尬,身心都集中在帛书上。只见他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还是四爷帮他铺开帛书,并用手托着,供老许辨认古文。那帛书质地丝滑,白色为底,上面用金丝绣着乱七八糟看不懂的文字。
老许用手扶着眼镜,低着头凝神皱眉地看。看了很久,才抬起头,环视着我们,一脸严肃地说:“我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