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经过一番商议之后,终于确定了下来,韩争他们在今天就要乘坐轮船回国了。
原来,这时候正是第二学年刚刚结束的时候,韩争等人就找到各自的教官,然后通过教官,向学校提出申请毕业证和休学回国的请求。
各位教官在一起商讨之后,又把情况报告给了校方的高层,校方考虑到韩争等人的现在的情况和在校表现,一致认为韩争、王闲等人的学习成绩和平时表现非常优秀,符合申请提前结业的条件,且主要的学习课程也已经学完,达到了毕业标准,给予了准许。
其实在韩争等人刚刚来到柏林的时候,中国方面提出的要求是学员学完三年之后回国,但学校这时候考虑到当前情况,各位学员又要主动回国,校方对于这种情况,自然是不会阻拦的。
韩争等人都是刚刚在昨天上午拿到了各自的毕业证书,而校方也在第一时间为他们准备了返程的船只,并告知几人今天下午两点左右有一艘从德国到中国上海的商船。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然后各自返回宿舍,匆匆忙忙的收拾着各自的东西。整个宿舍的气氛都有点沉沉的,虽说韩争他们是在他国留学,况且在这里并没有太多的友好的回忆,但这里毕竟也是他们的母校了,教给了他们大量的军事知识,在这整整两年里,学到的知识足够他们这一生受用的,人,谁又能无情呢……
古德里安把消息告诉韩争之后,就想到了韩争回国的这一天,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是如此的快,快到韩争他们刚刚拿到毕业证的第二天就要离开。韩争甚至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回国的确切时间。
幸好古德里安在昨天的时候,从教官的那里无意间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今天这才匆忙赶过来为韩争等人送别。
“韩,你怎么走的这么急?”古德里安刚刚进韩争宿舍,就有些急迫的直接开口大声问道。
看的出来,古德里安对韩争没有通知他这件事情是颇有怨言的:“你提前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是从你教官维斯那里刚刚确认的消息,要不然你们今天下午要离开之后,还把我蒙在鼓里,就是你走了我还不知道呢。”
韩争听到古德里安的话,对其笑了笑,无奈的解释道:“回去的船也是今天学校定下来的,之前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不过时间既然这么急迫,我倒还真是有些高兴了。我本想收拾好东西再和你道别,没想到你就过来了。”
对于古德里安这个朋友,韩争也是颇有不舍的,这将近两年中,古德里安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不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
韩争把古德里安拉进屋里让其坐下,接着说道:“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与你相见,我的祖国境内正在发生着动乱,作为一个军人,说不定就会哪一天牺牲了。而今看来,整个欧洲也有些不是那么平静了,你应该能看出来,欧洲最近几年估计也要乱了,如果我们都不死的话,也许某一天说不定还会见面的。”
说道这里,韩争心里一动,对于欧洲各国,韩争缺乏好感,要是欧洲打起来了,中国的机会不是更大了?以前自己和古德里安聊天时,总会在话里夹杂一些现代的军事理念和纳粹思想,将来会不会能让欧洲的动乱久一些?不过,刚想到这里,韩争看到对方不舍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惭愧。
古德里安没有注意到韩争的异常,听到韩争说到德国和欧洲形势,古德里安如何又看不出来?
德国的皇帝陛下与其他的一些国家,在这种时候,都是想要夺取欧洲霸权,从而获得更多的海外势力和利益,战争对于这些国家来说,现在看来,早晚都是要爆发的。而他只是一个小人物罢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他却没想到,因为韩争的到来,没有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古德里安就开始在军界扬名了……
想到这些种种苦恼的事情,古德里安无奈的叹了口气,顿了一会说道:“别谈这些烦心事了,我今天来还要送你一件礼物。”
古德里安说着,从兜里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枪交给亲英道:“拿着这个也安全些,归国后千万不要死了,我还等着下次相见的时候,你能亲手还给我呢,这把手枪shè程有50米,子弹我给你准备了120发,马上我就给你送来。”
韩争看着古德里安送的这把手枪,用手摸索了一下,心中有些欣喜,这把手枪已经颇有些后世左轮的样式了,尤其是上面jīng致的烤蓝显示着这把枪的不凡。
“谢谢你了,我一定好好保管着。”韩争道。
当天的下午两点左右,韩争和留德的其他的一些学员,一共有十几人乘坐学校的送别车来到了曾经到过的码头,他们每人的各个教官和古德里安以及一些各自之间交好的同学也来为他们送别。
众人相互拥抱了一下,来不及多说,那边船上就传来喊着上船的声音,韩争他们只好作罢,也没有再和送别的好友教官们再多说些什么,毕竟要说的话走之前该说的也都说了。
韩争他们排着队走上商船,在悠长的船鸣声中,商船慢慢的驶离了码头。所有的学员站在船头的甲板之上,韩争看着岸边送别的人群,大声喊了一声:“敬礼——”
各位学员应声向岸边的人群敬了一礼,对面的人群也回了一礼。
再见了各位好友、同学、教官和柏林……
直到船已经行走了好远,韩争还能依稀的看到码头上的人群,这一别之后,当再见时,生死难辨。
时间在海上一rìrì的流逝,几十天一晃而逝,这rì,经过漫长的海上航行之后,船终于行到了印度洋海域,各位学员离别的情绪在这时候也就渐渐的压了下来,心里剩下的,更多的是变成了归国的迫切与对家中父老的思念了。
昨天因为一场海上风暴,所有的学员在狭小的船舱里度过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今天天气很好,他们也就到甲板上透透气,船上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拦着,憋了一整天谁也受不了。
躺在甲板上晒着太阳,吹着温和的海风,韩争感觉浑身懒洋洋的,手里把玩着古德里安送的手枪,这把手枪总共现在有一百二十发子弹,这也是古德里安托其父亲帮忙配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子弹送给韩争。
韩争摩挲了一会之后,这才扭头看向其他正在一旁说笑的学员,忽然想起了来的时候,似乎也经过这片海域。
于是韩争转了转头,对躺在旁边的王闲道:“你还记得来时候也是在这片海域的那天晚上我们的谈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那时的你还真吓了我一跳,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就答应了你,上了你这条贼船,到现在想起来还晕晕乎乎的呢。”王闲眯着眼睛,颇为羡慕的看了一眼韩争手中的手枪一眼,对于军人来说,这可是馋人的好宝贝,虽然在德国接触过不少好货,但是却都没有韩争手中的这把来的jīng致,看那流畅的线条和jīng致的烤蓝,看着就让人眼馋。
韩争听到这话“嘿”了一声,也没有问出你是否后悔之类的话,王闲自己更不会说这些了,就这样他们静悄悄的躺在甲板上。
过了一会儿,王闲还不见韩争说话,转头却看到眯着眼睛的韩争似乎睡着了一般,一时也不知道这位好友心里想着什么,竟然这么入迷。
王闲又歇了一会儿,首先耐不住有点忐忑的说道:“你说,我们能在国内闯出一番事业吗?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害怕了,你也知道,遇见这样的事,怎么说都是有点紧张,这种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韩争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德**事实力你也看到了,去德国的路上时和来时的路上也见了一些欧洲的海洋军力,你说我们国家和他们的差距有多大?国家要不变革,永远都会被这些国家欺压着,就连小rì本经历过明治维新之后,都对我中华上国下手了,那么小的一个小国却打败我们这一个大国,这种民族的奇耻大辱,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们中国这是生病了,有病自然就要治!对于你说的能不能闯出一番事业来,我们只有去做才会知道,我们国家如果再不改变就会像我们看到的印度一样成为这些西方国家的殖民地,我们每个人都会成为亡国奴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支持革命了,你也要加入国内的革命吗?”王闲沉吟了一下,继续接着问道。
韩争冷笑了一声,眼中闪过莫名的神sè:“我当然支持革命,但不是现在的那些人的革命,而是我自己的革命!你说就现在的那些革命党人真的能带领中国走向富强吗?他们太依赖国外了,并且对外虽说是革命,但你看看现在那些革命领导班子里,又有几个真正革命的有多少?最近你也知道了,武昌起义胜利后竟然要一个不愿革命的顽固分子当都督,这可是第一个成功的革命呀,说起来都是一场笑话……由此,可想而知的是不知道现在的革命队伍里面插入了多少的投机人士,再加上革命党本身什么人都收,早晚还是不能成事,弄不好还会弄出个更大的乱子来。”
王闲听后,久久不语,一时之间有些震撼,又有些心思复杂。
韩争:“虽说清廷现在还没灭亡,不过也和没了的差不多,我自己的打算是回国之后先带兵,反正不会到zhèng fǔ部门被当一个闲人养着。不过这事情还要回国找到蒋校长再说,毕竟我们是他的学生,听听他的意见也会有些好处的不是。”
韩争倒也没把袁世凯将要当政的消息说出来,毕竟现在还没发生,省的到时候惹人怀疑。
王闲终于点了点头,不过对于韩争的野心,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这也好,再找找以前的好友同学打听一下,也比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的多了。”
韩争继续和王闲聊着一些未来打算,忽然听着那边传来李峰的声音:“韩兄,王兄,快来看,那是不是陆地?我们到了吗?”
韩争站起来向那边走去,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海岸线说道:“早呢,再过几天才能到。耐心点吧————”
李峰不好意思的道:“我这不是想家了吗,还以为过了一两个月了呢。”
话音刚落,顿时引起一片笑声,是呀,怎么还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