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丑了。
这三个字如同利刃刺中夏朝露红心。她记得考虑家长们对家教要求,却忘记学生自己需求了……不过这霍逸果然是个不好相处男孩,这说话水平也太差了,要是她没有做过伪装,还真长现这样,听到他话还不得被他气哭?到时候他可别怪她穿上红衣跳楼后变厉鬼找他索命!
霍庭没想到自己儿子说话这么冲,有些尴尬,“霍逸,你住嘴。”
霍逸乜斜了自己父亲一眼,原本就坐沙发上没起过身身子越发往下滑了滑,一副全不意模样。
彭珍珍狠狠瞪了霍逸一眼,要不是看霍庭面子上,她肯定会把霍逸臭骂一顿!果然跟彭亮那臭小子混一起,就没一个好东西!
“很抱歉,夏老师,小逸被我惯坏了。”霍庭看着夏朝露,满是歉意。
夏朝露呵呵笑着摇头,笑容十分亲切宽和,“没关系。小孩子嘛,有点脾气也是正常,呵呵。”等弄到他九十点好感度,看她不好好报复他一顿!套麻袋暴打一顿是必须!
霍逸冷看了夏朝露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骂我!”
“霍逸!”霍庭赶紧制止霍逸。
霍逸说出“太丑了”三个字后,夏朝露就对好感度不好希望了,听到这负五十数值,她还觉得负得太少了呢。此刻,她无辜地看了霍逸一眼,心里却很得意,明白她“呵呵”背后意思,这小子该气死了吧哈哈哈……
夏朝露还没开口扮无辜,一向正义感十足彭珍珍终于忍不住了,挡夏朝露跟前,以一种横眉冷对千夫指气势居高临下地瞪着霍逸,一脸愤慨,“霍逸!别以为霍叔叔宠着你,别人就都要把你当皇帝一样供着!你再对朝露出言不逊,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霍逸换了个舒服姿势,哼哼冷笑。
“你!”彭珍珍握紧了拳头,忽然俯身抓住了霍逸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小心我揍你!”
一个多月不见,没想到彭珍珍居然变得这么暴力……
夏朝露虽然很希望霍逸被暴打一顿,但她也不愿事情发展到不可调和地步,忙上前打圆场,“珍珍,珍珍,你放开他……”
夏朝露不停地对彭珍珍使眼色,意思是千万不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霍庭也帮忙把霍逸拉开,免得霍逸年少气盛真跟彭珍珍动手。
好不容易才把斗鸡似两人拉开,彭珍珍余怒未消地瞪了眼霍逸,转头拉着夏朝露就走,“朝露,我们走!我给你找别学生,肯定比这臭小子乖巧听话!”
夏朝露忙扯回自己手,见彭珍珍疑惑地看过来,她干笑,“珍珍,总是麻烦你太不好意思了,没关系,之后事我自己可以搞定。”笑话,她目标就是霍逸,她才不要去认识别熊孩子啊!
“朝露,我们可是朋友!那点麻烦算什么?”彭珍珍摇摇头道,要不是顾及夏朝露自尊,夏朝露要多少钱她都可以给,也犯不着来做家教这种吃力不讨好活了!
“珍珍,这事我真自己能解决……”夏朝露无奈道。
“爸,算了,就让她留下吧。”
夏朝露和彭珍珍还没争执出个所以然来,霍逸竟然改了口。
霍庭看上去松了口气模样,“既然你同意了,就给我好好学,明白吗?”
霍逸不怀好意地笑看着夏朝露,点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学习。”
夏朝露觉得脊背有些发凉,这小子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而且,总觉得他神态言行有些眼熟呢。
不管怎样,霍逸能松口就是件好事,夏朝露露出了得体微笑,“那一会儿我试教一下吧,满意了再谈后续事。”
霍庭点点头,谁知霍逸却笑了一声,“不用了。珍珍姐介绍人,当然是很好。夏老师,你明天就过来吧,周一到周五每晚七点到九点,双休日休息。”
霍逸说完了,转头问霍庭,“爸,你看这样行吧?”
“行,就按你说办吧。”霍庭欣慰地笑了,又转头对夏朝露道,“至于报酬,就按一次五百来算,夏老师,你看行吗?”
家教一次两小时,一次就是五百,简直是白送钱。夏朝露很清楚霍庭其实是给彭珍珍面子,也没推脱,笑道:“那就谢谢您了。”
反正估计也给不了几次吧?如果一切顺利话。
离开时,彭珍珍警告地瞪了霍逸一眼,上车后有些担忧地对夏朝露说:“朝露,我觉得霍逸态度大变肯定有阴谋,我看还是换一家吧,我一定帮你找个乖巧学生。”
夏朝露忙安抚她,“没关系珍珍,这家挺好,既来之则安之,有困难就应该勇敢去面对,逃避也不是办法,你说对吧?”
彭珍珍并没有完全被夏朝露说服,蹙着眉一脸不安,但看夏朝露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她只好道:“那朝露,有事一定要跟我说,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我……我把彭亮关家里不让他们见面!”
“……好,我知道了。”这算什么报复手段啊!
跟彭珍珍告别,回到家之后,始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夏朝露拿出手机看到一条未读短信时候才猛地惊出一身冷汗。
短信是殷政发来,就三个字:你哪?
就像刚才跟彭珍珍说那样,逃避也不是办法,夏朝露为显示自己诚意,给殷政拨了个电话。
“对不起……我刚刚到帝都了。”电话刚接通,夏朝露就忙主动承认错误。
对面一片沉默。
所以说,他生气了?
“你找阿政?”还没等夏朝露再度开口,手机那头就响起了一个女声,带着些许试探语调,“他现洗澡呢。”
夏朝露呆了呆。
女人?殷政洗澡时候他房间里有个女人?而且这女人声音听上去挺年轻,但绝不是殷情。
“啊,对、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夏朝露猛地挂上了电话。
盯着手机屏幕上殷政名字和电话号码,几秒后夏朝露把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整个脑袋压枕头上,双手握拳,用力枕边敲了数下。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脑子里乱哄哄思想开始归位。
就、就算那是个女人,就算当时殷政洗澡,也、也不能说明什么嘛!就算,就算那个女人说起殷政时语气相当熟稔,还叫他阿政,也、也还是不能代表什么!
夏朝露又从枕头下拿出手机,准备再打个电话过去确认清楚!一切误会源自于不善沟通,多问一句又不会死!刚才她干嘛把电话给挂了啊,早知道就再问问人家是谁了!
夏朝露按了按手机,谁知竟发现手机坏了,刚才她蹂躏之中,它未能幸免。她忙去翻找另一只手机,结果找半天没找着,也不知道被她放哪儿去了。现天色已晚,夏朝露决定第二天再去修手机,或者重买一个。至于殷政那儿,明天再问也来得及。反、反正……反正她是不会随便怀疑殷政!
话虽如此,这一晚夏朝露依然辗转难眠。迷迷糊糊中,梦中殷政邪魅狂狷地对她说着奇奇怪怪话,比如“爱与性是分开,我跟别女人上床不过是身体需要,但我爱人是你”;再比如“呵,如此年轻英俊我,你以为会只有你一个女人么?”;又比如“爱我就要包容我一切,包括我有别女人这件事实”……第二天夏朝露不顶着黑眼圈醒来就太没有天理了。
时间退回到前一天晚上。
夏朝露刚把电话挂上,殷政就穿着浴袍走了出来,看到自己房间里出现人,他眉头一皱,还没开口,就听对方激动地说道:“阿政,刚刚有个女孩打电话给你,说她现帝都!”
殷政眼神微变,大踏步回来夺过手机,看到通话记录后他眼神微动,立刻回拨,结果电话那头是长久嘟嘟声,并没有人接听,等到他拨打第二次时,就变成了已关机。
殷政把手机丢床上,眼神瞥向毫无预兆出现自己房中女人。
那是个有些年纪女人,看上去还不到四十岁,有着女人妩媚,眼神中却怪异地存着少女清纯。此刻她正紧张地看着殷政动作,见他没拨通手机,她立刻懊恼地叹息了一声,“糟了,那小姑娘一定是误会了!”说着,她紧张地看向殷政,“阿政,你说怎么办啊?”
殷政抿唇望着对方,后者一脸可怜相,半晌后他眼神柔下来,无奈道:“妈,下次你别动我电话。”
娄诗诗眉头皱起,一脸自责,凑到殷政跟前道:“阿政,你去找人家小姑娘解释啊!别把好好姑娘吓跑了,你说你都三十岁了,好不容易才有了苗头,要是被我就这么掐灭了,我可怎么对得起你死去外婆啊。哎,本来我都要死心接受你是个钙……那啥了,还多亏了情情向我通风报信……”
“妈。”殷政有些不耐地看了娄诗诗一眼。
娄诗诗忙闭了嘴,过几秒又忍不住说道:“阿政,你告诉妈妈,你什么时候去找人家解释?把误会解释清楚,早点求婚把人带回来,情情说人小姑娘很不错,我也很想见一见哪……”
“妈!”殷政站起身,推着娄诗诗肩膀把她请出了门外,“这事你就别操心了,让司机送你回去吧,爸见不到你该找过来了。”
“阿政你也太无情了,我可是你妈!对了,有空去见见你那小外甥,他从小就拿你当偶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堂姐夫电话都打十几个了!阿政,抢媳妇要趁早,你动作一定要!”娄诗诗声音被挡门之后,她收回手,有些丧气地往外走。殷情早就回美国读书去了,没人能给她再通风报信,看来想见那小姑娘还是要靠她自己了!
等娄诗诗坐上司机车回老宅去,殷政也已经换好衣服,下车库开出车来。既然夏朝露已经回了帝都,那么或许她住原来地方,他现必须去见她。
车子开出别墅所郊区,很就到了市中心附近,一个路口,一辆大卡车闯过红灯撞了过来,砰一声巨响。
第二天一大早,夏朝露就将手机送修,店员说是小问题,稍微修理了一下就能用了。夏朝露拿回手机后立刻开机,给殷政打了过去,但手机那头提示却是已关机。
夏朝露听着对面反复响着“您所拨打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中英文,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难过。她挂了电话,给殷政发了短信,希望他开机后能打电话给自己。
因为晚上还要去对付霍逸那小子,夏朝露一整天时间都用来复习高中知识了,只是一直没等到殷政电话,她难免有些心神不宁,中间又打了几次电话,依然提示已关机。
她思维没忍住开始发散了。
所以说,殷政终于厌倦这种你追我躲模式,决定放弃她了吗?怕她会缠着她,所以连旧手机都不再用了么?
虽然知道一切都是无根据推测,可夏朝露无法阻止那些消极想法从她脑子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她甚至没办法询问无所不能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换位思考一下,换她是殷政,有一个女人罔顾自己好意,什么都不肯说,一直躲避,她也早就会厌倦了吧?殷政能坚持到现,根本就是她赚到了。
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之后就算再跟殷政遇上,也不过就是回到她和他一开始相遇时模式罢了,她不用解释太多,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本来嘛,他早就应该这么做了,他过他日子,她做她任务,这才是正常结果。
想明白了,夏朝露觉得自己仿佛松了口气。就算,心里有无数不甘心,那又怎样呢?现这样,对谁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愿系统保佑男主,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