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歌把“出妻证明书”的事情弄清楚后,才回去休息。
微儿与儿女们都还没有睡,见他回来了,都围过来追问什么情况?他只得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哄着大家睡下。
“有什么担心的?他们再是怎样,也不会把我们怎样的!这事跟我们无关!是不是?”
“我们?要不是?搬到自家的宅院里去?反正!我们手上有房契,是不是?”微儿提议道。
“都三十多年没有住人了?怎么住?还要先维修,还是以后再说吧!”乐歌叹了一口气,说道。
季平子当年以鲁国的名义送了他一套宅院,可他一直没有搬进去住。虽然是石木结构的豪华房子,可三十多年没有住人,维修是必须的。
“那我明天就去安排一下,让人把那边的房子维修一下?”微儿趁机说道。
“你?”
“你想想?我们得有自己的房子,是不是?不光我一家,还有狼妹一家。现在!娃都大了,他们要成亲了,是不是?我们哪里还能赖在这里呢?
再则!这房子也不是姐夫家里的,是不是?是方勤她爹给姐夫开学堂用的。你看?方勤嫁给孔鲤这么多年,还没有生娃?这?我就是有些担心!”
想起这些事,微儿的心里越发觉得没谱。
是啊!这房子又不是孔子自己的,是方勤的爹方基石送给他的。方勤一直没有生育,要是孔鲤也把方勤给出妻了呢?
要是这样地话?那么!方家与孔家就算闹翻了。到时候!方家就可能会把房子收回去。
要是那样地话?我们也只能搬走。
所以!维修自己的那处宅院,势在必行!或者说!迫在眉睫。
“那你安排吧!”乐歌叹感:“我们要是搬走了,别人会不会说我们不顾姐夫和我姐呢?”
“我们搬走跟顾不顾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学堂的先生啊?是不是?你还可以天天看看她们娘儿啊?是不是?”
“这个?”在微儿的劝说下,乐歌也就默认了。
孔鲤、方勤和亓官氏三人,则是一点睡意都没有。虽然事情暂时过去了,可孔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呢?他现在在哪里?已经离开曲阜城多远了?季桓子他们派人去追了没有?
就这么着!天亮了。
“梆梆梆!……”
就在亓官氏、孔鲤、方勤三人干坐在那里着急的时候,学堂的大门被人拍得山响。
“开门!开门!开门!……”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洪亮地声音。
“谁?”孔鲤本能地惊慌起来。
可是!他又觉得这个声音好熟习,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谁啊?这大清早的?”亓官氏嘴上这么说的,心里也一样害怕。
这不是?昨晚才出事,谁知道今天还会发生什么事?
“我兄长!”方勤听出来了,赶紧爬起来跑了出去。
“你兄长?”亓官氏一时没有想起来:方忠昨晚才来,这大清早地又跑来做什么?
“是方忠?”孔鲤跟在后面问道。
“是方恕兄!”方勤应道。
“方恕?”在方勤的提醒下,孔鲤才想起来:是啊!这个熟习的声音是谁?是二舅兄方恕。
此时天色还没有彻底的明亮,外面还很寂静,大街上还没有行人和马车。
方勤迫不及待地打开大门,一边叫着:“兄长!是我!我是方勤!”
“快开门!快!”方恕在门外着急地叫喊着。
大门打开,方恕一脸焦急地样子站在门口。他的手里,牵着一匹马。看那个样子,事情很急。
“恕兄!快进来!进来说话!”孔鲤从一边冲出来,一把抓住方恕手里的马缰绳,招呼道。
“我不进来了!长话短说!先生在家么?在家!快走!躲起来!我听方忠说,他们要对先生不利!还有!子路等人,那些跟先生走得亲近的人,都得躲一阵子!……”方恕说道。
“为什么?”孔鲤不解地问道。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的!我怕出事,所以就马上赶过来了!快!我走了!不要说是我说的,更不要说是方忠说的!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他们是鲁宫内部的人!我走了!”说完!方恕从马背上取下一个袋子,递给孔鲤。
“这是什么?”孔鲤不想要,不愿意接。
“是猪后腿!我是来送猪后腿的!”方恕把袋子硬塞给孔鲤。然后!牵着马就走。
“恕兄!这?”孔鲤接过袋子,傻傻地朝着方恕的背影看着。
看着方恕骑马走不见了,方勤、孔鲤两人才把学堂的大门关上,匆匆回来。
“方恕怎么不进来?”亓官氏得知是方恕来了,已经准备好了茶水和点心,正准备去做早餐。结果发现:方恕并没有进来。
“出事了!”孔鲤就把方恕送信的事说了一遍。
“啊?”亓官氏一听,吓得浑身发抖。随即说道:“那你赶紧去通知啊?让大家躲一下。还有!告诉他们!看见先生了,不要再回来!赶紧走!快!快去啊?”
“是!娘!”孔鲤答应一声,把怀里抱着的袋子往地上一扔,就匆匆跑了出去。
“鲤!鲤!”方勤撵在后面提醒道:“你不要急!不要急!急就乱了事!不要告诉别人!不要告诉别人是谁告诉你的!鲤!鲤!”
“我知道!我知道!”孔鲤一边答应着,一边继续跑着。
子路不住在学堂里,也不在曲阜城内。堕三都失败后,他就告假回家了。
城里住的,还有闵子骞等代课老师。
孔鲤先赶到闵子骞那里,把消息告诉他。然后!两人分头行动,把消息告诉其他人。
这不?消息已经传递过来了:凡是跟孔子亲近的人,都可能被追查。也就是说!孔子做官期间,所有给孔子打下手的人,都将被盘查。
等到孔鲤报完信回来,家里的学堂已经被封了。学堂正门口,还站着两个站岗的兵士。
“学堂查封了!走侧门!”一个兵士见孔鲤来了,上前阻止道。
正门被封,旁边的侧门也就是马车进出的门并没有封。
“这?这?这是什么回事?”孔鲤回来后,见乐歌舅在家里,就追问起来。
“没事!没事!待会我去季大夫那里,看看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乐歌安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