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道赤色匹练从林华手中激射而出,直击林震威,老家伙一惊,刚要有所举动,突感脑中猛地剧震一下,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顶点手打)
莲儿此时正惊恐万分地盯着她所依靠的男人,那男人的手臂依然揽着莲儿的杨柳细腰,但他的头颅却已经冲天而起,喷溅又洒落的鲜血,淋了她一头一脸。
“啊!”
莲儿发出一声凄厉地尖叫,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林华已经一个法术打在了莲儿身上,然后她身体一软瘫倒在地,林华双手连挥,将莲儿及林震威装进了一只早已准备好的乾坤袋中,同时弹出数个火球,将石室中的血迹清理个一干二净。
林华收拾完战场,轻扯一下呆若木鸡的林语嫣,然后径直走出石室。
出得门来,照着和煦的阳光,闻着芬芳的花草气息,吹拂着暖暖的风儿,林语嫣突然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人间,石室中所有的阴霾被一扫而空,林语嫣神色复杂地瞧着林华的背影,心里如被打破平静的湖水一般,泛起阵阵浪花,这个男人时而狠辣如狼,时而奸狡似狐,还有时装疯卖傻,今天这一场戏,明显是他设下的一个圈套,引着林震威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的深渊,可他究竟是为什么呢?
林华则是一边走着,一边在想,我这是为什么呢,当然是为了出一口胸中的恶气,虽然明皓曾经告诫过自己,做事要三思而动,可自己若不出这口恶气,恐怕日后将会寝食难安。
七步的殒落,及其身后家人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一直似一颗巨石一样压在他的心头,偏巧此时又遇到林震威及莲儿这对不知死活的狗男女,于是林华便逗引这老家伙,任由他肆意发挥,林华则默默在心中积蓄着怨气,直到最后,将所有的怒气聚集在那夺命一击之上,而林震威表现得越猖狂,越丑恶,林华对他下手,越不会有屠戮族人的罪恶感,
林华早已盘算好自己出手的得与失,得,就是一雪心头之恨。失,就是必须要处理由此引发的麻烦,林家平空失去一名筑基修士,当此危难之时,不是小事情,必定有人会查,那时,自己曾经与林震威冲突过的事情就会被挖出来,虽然自己只是个小小的炼气期修士,没有人会怀疑自己可以斩杀那个老家伙,但毕竟事情也有暴露的可能,所以如果自己能把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那一切就理想了,想到这里,林华轻轻地拍了拍那只乾坤袋,嘴角一牵,诡诈地笑了笑。
一盏茶后,当林华再次出现在七叔洞府前的小花院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林语嫣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一拉林华道:
“来这里做什么?”
林华淡淡地道:
“来取几样东西。”
“可是你刚杀了,杀了他,再来这里,就不怕被发现吗?”
说罢林语嫣四下瞧了瞧,林华见她这副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然后轻声道:
“自然不会,随我来吧。”
洞府内,一处杂物室中,林华取了数件勾起自己童年记忆的物品,及所有的丹药,其它法器类的物品则是一样没动。
林华缓步进入洞府大厅,留恋地凝视着这里的一切,这里有过自己多少童年的往事啊,可是现在这里已经再也不属于七叔,也不再属于自己的了,所有的一切,都离自己是那么的近,可又是那么的远,没有能力保住这里的感觉,狠狠地刺着林华的心,令他产生一种叫做痛的感觉,是呀,该结束了,在这里结束一切对童年美好回忆的幻想,结束一切的痛。
想到这里,林华从乾坤袋中拎出那叫莲儿的女子,将她向地上一抛,然后单手抓扣在莲儿的头顶,默默陪在一旁的林语嫣一惊道:
“你要杀她?”
林华扭首一笑道:
“莫慌,我不会杀她,一会儿你就知道原因了。”
说罢,林华闭上了双眼,一会儿的功夫后,林华与莲儿的头顶双双冒出枭枭的雾气,大约一刻钟后,林华终于张开了双眼,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吐出一口长气,心中暗道,这秘术还真是颇耗精力,但值得欣喜的是,总算成功了,然后林华微笑着瞅了一眼一脸茫然之色的林语嫣道:
“你慢慢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惊讶!”
林华将莲儿扶坐在石几之上,然后一道法决打入她体内,片刻后莲儿悠悠地醒了过来,见到面前的林华、林语嫣二人,莲儿毫不吃惊地道:
“你们怎么还没走呀,我夫君可是说了,只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
说罢,那莲儿打了个哈欠自语道:
“好困倦呀,怎么坐着坐着就睡去了呢。”
然后又似不奈地道:
“二位没事便走吧,小女子这里不便久留外人。”
林华笑着口中称是,向那莲儿打了一道法决,然后携着满面疑色的林语嫣告辞而去,出得花园,林语嫣终于忍不住地拉往了林华,要他将一切告诉自己,林华笑着说到:他只是对那莲儿施了一种叫做离梦术的魔道秘法而已,从而改变了莲儿的记忆,令她梦到,林华二人只是在石室内与林震威他们相遇,林震威看中了林华的血纹翼蛇,林华将血纹翼蛇的巢穴告诉了林震威,林震威大喜之下答应了林华可以到七叔洞府取数件小物品的请求,然后那莲儿不停的哀求林震威弄那带翅膀的蛇儿来玩,最后林华二人随他们回洞府的杂物室取走东西,莲儿赶走二人后,她还会昏睡过去,然后她会继续梦到林震威与她告辞,为她寻那带翅膀的蛇卵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她梦境中完成的,与现实一模一样,不会留有任何痕迹。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林语嫣歪着脑袋凝视林华,半晌过后,突然说道:
“如果很久之后,那林震威没有回来,事情还不是会露馅儿?”
林华诡异地一笑道:
“谁说他不回来了。”
“可他已经死了,还怎么回来呢?”
林语嫣满面疑惑地问着,林华则低声说道:
“难道你忘了那张啸尘。”
说完这话,林华突感一阵后悔,自己怎么又提起这家伙,果然林语嫣脸上突然没来由得一红,然后嗔怪地白了林华一眼,但林语嫣亦是冰雪聪明的姑娘,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林华的把戏,林震威当然还可以回来了,只是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炼尸,颖西地区本来已经够乱的了,现在还有魔道在兴风作浪,此时死个把的林家修士,别人自然不会怀疑到林华的头上,还当作这林震威倒霉,外出时正好遇见了魔道中人,被魔道中人杀死,还制成了炼尸。
林语嫣心中暗叹,好算计呀,然后她微微一叹道:
“只是便宜了那刁蛮无理的恶妇,若不是她,怎会惹出凭多事端。”
说到这里,林语嫣不禁露出忿忿之色,林华则深深地看了林语嫣一眼,然后诚恳地道:
“那件事,要谢谢你!”
林语嫣一楞道:
“谢我什么。”
随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般,脸上飞快的一红,然后低下头去,直到听见林华叹息一声,才抬起头问道:
“你怎么了?”
林华仰首望天叹道:
“有时不杀一个人,比杀一个人,对他的惩罚更残酷。”
林语嫣面带奇怪之色地问道:
“这是何道理,取一个人的性命,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吗?”
林华娓娓地道:
“杀一个人很容易,只一瞬间就可以取走他的生命,他那时就不会再有任何情感和知觉,可是若让一个人时时刻刻活在痛若之中,你认为两者相比哪个更残忍呢?试想这凡人女子,如此骄横刁蛮,她的家人也定然好不到那里去,加之这莲儿现在抱上了林震威这棵大树,她及她的家人必定会更加张狂,开罪的人也必不在少数,本来如果林震威这棵大树若不倒,他们还可以活得很滋润,但天有不测风云,这林震威一旦身死,带给她们的灾难必定是毁灭性的,这种毁灭将不仅体现在物质层面上,更会在精神层面上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人只能享得了福,却永远无法再回头过穷苦的日子。”
顿了顿后,林华续道:
“所以说,多数情况下,凭裙带关系上位的人,也必定会因为裙带的断裂而摔得粉身碎骨。”
感慨过后,林华给自己的话下了一个结束语。
数日后,林家族长召集所有炼气期十层以上的弟子到族中的广场集合,宣布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云霞宗广开山门,招收弟子,所有十层以上的弟子都可以保送到云霞宗去修炼,这段时间内大家可以踊跃报名,两个月后族内长老将送报名的人前去云霞宗报到。
对林家岭意兴阑珊的林华、宇辉,雨凌三人得到此消息后,没有任何留恋地报了名,十数天后,林华处理了林震威的事情,果然一切如林华预料般,莲儿和族人下场都极其悲惨,得到这个消息后,林华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失落,也许他考虑得更多的还是对力量的追求吧,这个世界上,永远只有力量才能改变一切,拥有一切,保住一切。
令人无语的是,后来又有一位筑基修士占据了这座洞府,可无巧不成书的是,这个家伙亦是异常倒霉,搬进七叔洞府没多久后就因一次意外而殒落了,修仙者既然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自然更信鬼神宿命之说,所以族内纷纷传言,七叔的洞府是被邪术诅咒过的地方,自此再没有人敢搬进这里,慢慢的,这里竟然被荒弃了。
而林语嫣得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质问林华,是不是,又是他出的手,林华一脸无奈地解释,自己根本没做过这件事,看着林华的表情,林语嫣将信将疑,毕竟她曾经见过林华的演技,知道这小子坏透了,绝对是一个演戏的天才,最后在林华无奈的赌咒发誓过后,林语嫣才满意地放过了他,毕竟每个女孩子,都不希望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是一个无缘无故,滥杀无辜的嗜血狂魔。
各位道友,《仙府奇渊》第一卷至此卷终,本来罗识还可以再多写数章,但拖来拖去实在没有意义,所以罗识义无反顾的结束了这卷,并且在第二卷开篇,也将结束林华与众女的瓜葛,第二卷中众女将不会再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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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罗识在这里埋了一个伏笔,分享给各位道友。
一处奇峰环绕的幽静山谷之中,两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在一座石亭里静静地博弈着,黑衣老者此时正下出一子,然后从棋盘上提出数子,口中悠然地道:
“道兄,张某又提你数枚弃子,看来,道兄这是在布一盘很大的局啊。”
说罢,颇有深意地注视着对面的白袍老者。
“呵呵,道友说笑了,棋子被提,还能重新入局,可有些子若被抛弃,恐怕就永无翻身之机了,所以,这弃子有时亦是壮士断腕,无奈之举,道友以为然否。”
黑衣老者抚掌道:
“好一个壮士断腕,若大势所趋,自是当断则断,在天地玄奇,众生造化里面,你我二人,又何尝不是两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呢。”
说罢两人相顾哈哈大笑,忽然白光闪过,所有的一切如幻影般消失,只余空山幽谷,哪里还有什么古亭、老者、棋局。
(题外语:各位道友罗识也在布一盘很大的局,请各位道友给劲支持,有你们的鼓励罗识才能写出更多更好的内容,至于怎么支持你们懂的。)
(第一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