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随风走在路上忽然想起先才少女说这儿是昌江,而海南叫昌江的地方只有一个,云随风忍不住兴奋起来,忙向身边的中年男子问道:“当今天子的年号是什么?”
中年男子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一下问起了这个,不过能为“神仙”排忧解难,这可是一件能光宗耀祖的事,因此他毫不迟疑的就像眼前的这位“大仙”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当今圣上的年号的崇祯,圣上才刚即位四年,话说当今圣上可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好皇帝呢……。”
听完中年男子的话,云随风心里早已是哇凉哇凉滴,哪还听他后面讲些什么。
虽然他不否认崇祯在中国所有的古代帝王中,算得上一个为了国家而矜矜业业的好皇帝,但可他的命不好啊,累死累活的将一个早已四处破败不堪的大明朝维持了十多年不跨,但大厦将倾,就算是一大帮人去补救也存在极大的难度,更何况他一人独立奋战?
云随风从未感觉到还有什么事,能比穿越到崇祯这个被评为史上最悲催的皇帝的年代更悲催的事情了。
而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再有十多年,满清鞑子就该要入关了,到时候自己岂不是也要被鞑子们强迫剃发易服了,我讨厌秃子加辫子!
中年男子侃侃的讲了一大堆,扭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旁边的这位“大仙”正在发着呆,俨然没有关注自己的讲话,一时不禁感到极其的尴尬,因此便只好收住了自己的话匣子,闭口垂头默默的继续走路。
没了旁边刚刚还在一直不停嗦唧的声音,云随风倒是从沉思中回过了神来,见中年男子正在一旁低头走路,出于礼貌,于是便出言向他问道:“还不知道这位大哥的姓名呢?”
正低头走路的男子突然听到云随风问话,一时没回过神来,不过他脑子反应不慢,接着立即压住心中的狂喜,向这位比他小了十多岁的年轻人毕恭毕敬得回答道:“回大仙的话,在下周业,字鸿达,天启二年秀才,原籍江西……。”
这人确实是个话罐子,话匣子一打开了便是一大堆,云随风看着他虽口唾横飞,但话语中总免不了要夹上一些古读书人特有的文绉味,立时对他的印象大打则扣。
话说他在现代,最讨厌的就是常被所谓的大家评论为文士才子的古代读书人了,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些早已化成泥土,还仍然成为现代男人的竞争者,抢走很多无知少女芳心的缘故;更因为他一直将小平同志的“实干新邦,空谈误国”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所以他对古代这种只将吟诗颂词作为实业,却反而将手工业以及各种技术视为奇淫巧计的文士才子,那是极度的厌恶的,古代中国社会也正是只培养这么一批只懂得口头上吟诵一批辞藻华丽句子的读书人,在后来才被西方世界所超越,并主导起了世界文化的走向。
对中年男子失去兴趣之后,云随风却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这四周的风景上,在现代,像这种恬雅宁静的地方可不对见。云随风可是一个喜欢欣赏自然风光的人。
不过他才欣赏了一分钟时间都不到的风景,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一样在他看来比风景更具有吸引力的东西给诱惑了。
“嘿,姑娘,认识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嘿嘿,能令男人轻易就转移注意力的,也就只有美女了;而眼前的这个和他有些“交集”的少女虽然只是个乡下姑娘,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但从他的审美观点上来看,清秀淳朴的外型,对他这么一个对着某某网站上的胭脂水粉意淫了多年的**丝来说,对方主动巴结过来那是求之不得的事,还哪会去专门设防?
少女突然被他这么一问,立时有些不知所措,云随风作为一个现代人,行为虽然按照现代人的习惯很开放;但少女确实一个生活在封建社会中,行为规范及其传统的女孩,被他这么突然问名字,哪还知道该要怎么回答。
不过云随风不达目的哪会轻易罢休,他在现代就是因为没一张厚脸皮,所以混到二十大几了还是老光棍一枚,在这里,他算是下定了决心,就算搁下这块老脸不要,也绝对不能再混单身,家里有个女人了,起码自己以后穿过的脏袜子、脏内裤,再也不用动手去搓了不。
少女这样一之被他直直的盯着,实在不知道自己将往哪里看才好,好像不管自己如何躲避,都无法逃脱对方那双笑得有点贱贱的眼神,最后一低头没了主见,终于是遂了对方的愿,用着她那压得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扭捏的道:“我…我叫云可心。”
云随风听完,眼中顿时一亮,继续向其道:“嗯!云可心好名字呢看来我们挺有缘呢!我也姓云,说不定我们还是同源的呢!”
云可心听他这么一说,却也来了兴致,初次和陌生男性说话的羞怯感也减少了,忙热切的向他问道:“云大哥祖籍是哪儿的?”
云随风听到少女直接把称呼拉近成了姐妹关系,心里不由得心花怒放,但这还没达到他制定的目标,这么正点的姑娘可不多见呢!云随风打算让自己和她的关系再进一步,所以他立即马上向对方回答道:“我祖籍是湖广的,你呢?”
云可心一听他是湖广的祖籍,眼中也是一亮,忙兴奋的向他道:“我祖籍湖广也是的呢!那你是湖广哪儿的?”
呃,还真有这么巧?云随风被她的回答弄得一愣。
嗯,不过这也不难理解,现代有打工仔,古代有背井离乡的嘛!在这里遇上老乡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于是接着便回答道:“我是常德的,你呢!你是哪儿的?”
由于云随风说的是现代地名,云可心对于这个地名并没有听说过,所以她在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向对方回道:“常德我没听说过,我是武陵的,唉,看来云大哥你不是我们那儿的人。”
云随风听了她的回答却不禁愣住了,他想起自己老家常德的古称就是武陵的,而陶渊明写的《桃花源记》当中的武陵源这个地方指的就是自己的家乡,而常德这个名字是后来才出现的。
此时,云随风不由得有些懵了:她难道是我的哪个同根同源的祖宗级人物?要真这样,那我还泡他个球啊!
云随风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再次向她询问道:“那你怎么到琼州来了呢?”
此问却好像勾起了对方的伤心往事,她在低头沉吟了一阵之后,最后终于向云随风吐露了实情:“那时候我还小,什么事都还不懂,老家闹起了饥荒,饿死了好多的人,我爹娘就带着我南下来逃难,过海后才刚落脚,我爹就因为身患重病去了,我就和我娘相依为命到现在……。”
没想到自己的一个问话,居然不经意的勾起了人的伤心事,云随风不禁感到有些尴尬;不过他现在也终于敢断定,对方只怕十有八九是自己的哪位直系老祖宗,这泡妞泡到自己祖宗头上,云随风真是骂天的心情都有了,这坑人也不带这么个坑法的吧!
正在云随风这个在骂天的当儿,云可心从悲伤的回忆中回到现实中来,向着对方略一犹豫之后,终于还是扭捏的向对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云大哥,我们虽不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但也算是老乡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老祖宗的事情,他怎敢不答应,虽然他仍对对方的这个新身份感到有些别扭,但也只好咬咬牙,捏鼻子认了。
“小妹有什么事尽管提出来,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一定帮你!”
听到对方的话,云可心的脸羞怯的红了一下,最后终于是鼓足了勇气对他道:“我们能不能结成同姓兄妹?我…我…”话还没说完就羞得低下了头。
云随风被她问得愣了一下,但立马就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可以啊!我没意见!”
废话能占到祖宗级人物的辈分便宜我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了,送上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云可心听到他答应了,有点不相信地问道:“你真的答应了吗?”
云随风听她这么问不由得好笑的说道:“是啦!小妹!”
云可心听他有意的作弄自己不由得小脸稍稍一红,道:“我只是因为突然有了个哥哥才很高兴地嘛!”
云随风听她这么说不由得全身都酥了,怎么听都像有股撒娇的味道!想到一个可能是自己祖宗的女人向自己撒娇,云随风心里不由得暗叫了声“刺激!”话说这种待遇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云可心也感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妥,脸不由红得更厉害了,忙把头低下。
她正暗怪自己不知羞耻,又怕自己被对方因此看轻,不禁抬头悄悄地看向云随风,却见对方正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脸不禁又是一红。
云随风也不想再作弄她了,于是问她道:“对了,伯母现在干什么呢?”
云可心终于克服了羞怯的情绪,抬起头来对云随风道:“前些天下了雨,我母亲在地里干活时不小心摔倒了扭伤了脚,现在还在家里呢。”
两人聊了一会儿,相互的话题都少了,最后两人实在找不到可聊的话题了,都静默无言并排向前走去。
一群人沿着小路走了十多分钟,云随风终于是看到前面的村庄了,村庄不大,建筑也很简陋,参差不齐地排列着十几户人家。
村民们倒是都很热情,纷纷想要邀请这位“大仙”到自己去用饭,家里有闺女的甚至还在想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家闺女在“大仙”面前露个脸,要被大仙给看上了,以大仙的能力,这可是一世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呐!
什么?你说这个大仙未必好色,你不见云家姑娘就抢先了一步,把那大仙都给迷得团团转了吗?我家那闺女也不比对方差,说不定时间赶得及还能做个小呢!
不过对于这些村民的邀请,云随风都客气的回绝了,并向他们歉意的笑了笑道:“你们家我就不去了,我现在要到我小妹家去了,真是不好意思啦!”
云随风说完还向云可心看了一眼,云可心随及迅速白了他一眼。
村民们见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模样,心里都恨得直跺脚!暗道:还是可心那丫头有本事啊!只和他结了个同姓兄妹,两人的关系就如一堆干柴加了一把烈火一样,熊熊燃烧起来!能和神仙拉上关系,这丫头一辈子还用愁?众人心里暗叹还是自己脸皮不够厚啊!只能纷纷摇头叹息不已,和云随风告了辞一窝蜂的散了。
云随风则也随云可心领着向她家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