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祭。
顾名思义,也就是用活物来进行祭祀。
其中比较正常的是以牲畜来祭祀,但在地球殷商时期,以及玛雅文化和阿兹特克文化之中,却都有着以活人来祭祀神灵的恐怖习俗。
苏闲追溯马克的记忆,知道这个世界也曾有过活人祭祀,诸神时代更是屡见不鲜,那对人类群体而言,是痛苦和绝望的梦魇。
即便是现在这个时代,恐怕也有隐藏在阴影中进行着此类仪式的邪恶之人。
……
“无论如何,既然古时就有存在以牲畜为祭品的献祭,那么生祭应该也会可行。眼前这团肉不能抵抗,没有自我,其整体存在便是稀有之物,应当可以作为祭品。”
理清思绪后,苏闲开始行动起来。
献祭本身其实是一个比较隆重的仪式,正式的献祭不但要准备祭坛祭品,还要挑时间、办宴席、唱祭歌……作为向神祈祷的那一个人更是要精心挑选、沐浴更衣、洗尽铅华。
当然,他们做这些前置工作的原因基本上是为了向神证明自己的虔诚,以及吸引神的注意,毕竟信徒那么多,神也不可能每一次接受献祭都亲力亲为。
一旦神本人没有插手献祭,这最后的开奖过程就是随机的……
当然这些对于苏闲而言,都是不必要的东西。
一切从简。
他再次将作为媒触的怀表、钻石和骰子从腰包中取出,握于左手。
怀表指向时间,钻石指向空间,骰子指向命运,配合上特殊的神徽,能直指那虚空神殿中的神之王座。
他进而揉动眉心,让神徽亮起,神威彰显。
而后,他伸出右手按在肉团的表皮之上,开始向“神”进行献祭。
“时光的奇迹,空间的主宰,命运的圣主……我将右手所触及的这‘变异稀有之物’作为祭品献上,请神与我回馈,赐我恩惠!”
一如既往,苏闲的耳边再一次听到了自己的祈求之声。
他没有犹豫,立刻回应了自己的祈求。
“我接受你的献祭,将与你回馈,赐你恩惠。”
……
献祭通过,流程运转。
仍在膨胀生长的漆黑肉团,仅是颤动了一下,就凭空消失在了通道之中。
通道顶端失去了它的支撑,略微塌陷,碎石泥粉从其顶上流泻下来。
苏闲的目光穿透虚空,再次看到了那位“神”的殿堂,看到了暂代神职的“影子神”。
黑肉的肉团,出现了在王座下的祭坛之上,
端坐于神座上的“影子神”向祭坛伸出了手,祭品被吸收,祭坛与之回馈,吐出一个个包裹着“神恩”的光球。
这肉团是服用了“长生丹”的大部分而催生出的变异怪物,它的稀有度明显比那“变异野狗的心脏”要高出一个档次。
这一个档次,从那些光球的大小中就能看出。
接下来,就是随机开奖的时间了。
……
苏闲原想继续观望,但碎石泥粉之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
他猛一眨眼,从虚空视觉中挣脱出来,目光穿透那些泥粉,望向原本被肉团堵塞住的通道对面。
刚刚从对面拐角处跳出来的人,正与他的视线形成对视,两人大眼对小眼,好不滑稽。
“马克盖侬!”
对方首先叫出了苏闲现在的身份。
但苏闲却是在略微回忆之后,才想起这人竟然是失联已久的探险家利安华!
当日与会的六人中,盗墓贼奥古斯塔和历史学教授加勒夫都已经确定死亡,之后巴克教授一直在尝试联系古物商人乌梅和探险家利安华,但均未联系成功。
苏闲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下水道中遇到了失联已久的探险家!
“这探险家肯定知道些什么!”
他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向利安华走了过去:“利安华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探险家眼神浑浊、蓬头垢面,全身上下都是污迹,看起来像极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他见苏闲靠近,却是明显惊吓,急急退后一步,大喊道:“别过来!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乌梅!我,我,我有刀!对了,我有刀!”
下一刻,他伸手向后,猛地从背后将一块别在裤腰带上的石头掏了出来,神经兮兮地指向苏闲。
那石头明明连尖头都没有,却被他当做了刀。
苏闲目光闪动,放慢脚步:“利安华先生,你别急,告诉我乌梅女士怎么了。如果你有她的消息,如果她还活着,我们可以去救她……”
“哇,哇喔!呜呜呜呜!”但利安华却是猛地甩动手中的石头,像野狗一样呲出尖牙,发出低吼,目光变得异常凶狠。
苏闲没有停下,但精神更加集中:“冷静一点,利安华先生,你认得我的,我是马克。马克盖侬,你刚刚就说出了我的名字。我没有危险,不会伤害你。”
“嗷呜!”但利安华见他越来越近,却骤然发出一声咆哮,“我告诉你别过来了!”
下一刻,他抡起那石头,便是用力砸向苏闲的脑袋。
“轰!”
身后通道顶上的泥板整个掉落下来,大量碎石泥粉轰然泻下。
苏闲骤然伸手,如钳子一般的大手瞬间抓住利安华的手腕。
这名经验丰富的探险家原本身高体壮,力气极大,但苏闲在超凡力量的加持下,依然稳稳抓住他。
随后再轻轻一扭,他手中的石头便掉落下来。
苏闲继续道:“利安华先生,冷静下来,我不会伤害……”
但利安华根本不管不顾,竟是用另一只手抓向他的脸,甚至张口咬向了他的脖子!
苏闲眸光一闪,脚下顿时发力,膝盖一顶,猛地撞向利安华的肚腹。
“砰!”
这一记重击下来,利安华顿时支撑不住,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
苏闲把手一摆,将利安华的身体扭转过来,压在了地上。
然后他将左手中的怀表、钻石和骰子塞进腰包,腾出左手,将利安华彻底压制。
这一次,他不再客气:“说吧,你和乌梅女士都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