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就在上河村百姓离开山涧的第二天,村里几户每家每户都生了一种怪病。
生了怪病的村民,口干舌燥,要不停喝水才能止住病情。于是,村里谣言四起,说是得罪了龙王爷,龙王爷开始报复村民啦!
找村长说事的老人来了一波又一波,那个些老人可不好惹啊,反正没几年可活了,看透人生真谛,又以为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走得桥比其他人吃的盐还多,根本不听其他解释。
王德志忌惮唐杰的官威,好说歹说,强行压了下去,他自己也口渴难耐,倘若不喝水,就感觉喉咙里有股火在燃烧,要将他身体里的水都抽干净。
“龙王爷,饶恕咱们苦命人吧!要怪,你就怪那个狗屁县令,非要建个妖怪出来”,王德志暗自祈求上天。
王大胆谦卑地躲在一旁,说道:“叔叔,为了村民,咱们一定不能让水车建起来呀,一看才一天,村民就得了怪病,要是多几天,咱们全村人还不都得等死!”
王德志怒骂道:“你懂个屁,人家手里有官兵,靠着咱们这群泥腿子,还没挨着人家身子,全都嗝屁。”
王大胆每次看着只有被砍掉的手指,一股滔天恨意油然而生。他要报仇,要将砍掉他手指的人碎尸万段,王大胆忘不了那群讥讽他的人,在背后说他闲话的人。
王大胆心里诅咒,道:“等着吧,你们这群贱人,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他轻声说道:“叔叔,你无非忌惮他们人多势众,那狗屁县令铁了心要修水车,谁去说了都一样,可我们这怪病因他而起,这样长久耗着,咱们说不定得渴死,左右都是死,狗急了还咬人呢。”
“那你说怎么办?”
王德志难受啊,他说一句话就感觉舌头干的厉害,这种苦涩的滋味不好受。
王大胆作出锁喉的姿势,道:“叔,刚才我去了村里大祭司的住所,大祭司给了我一种神药,这种药能治口渴。”
王德志立马高兴道:“有这种药,你还不赶快给叔!”
王大胆摇头道:“这可不行,大祭司说了,他们修建水车,破坏了当地风水,除非赶跑这群外乡人。”
“你说得轻巧,叔怎么不想赶跑他们,这也是没办法。”
王大胆将药递给王德志,高深莫测地说道:“我没办法,还来找叔吗!大祭司说了,当众杀人的事,新县令他做不出来。山涧本来就是咱们村的,咱们不准外人折腾,说出去都有理,新县令还敢霸占不成?况且,吴老与咱们村关系密切,大祭司已经派人去联络吴老,只要吴老的人一到,整个扬志县谁敢不给他面子!”
王德志大惊道:“你说的是真的,吴老真的要派人到这里来?”
王大胆不屑道:“叔啊,我还骗你不成。吴老多厉害咱说了吧,在扬志县,他跺跺脚,都能引发地震,还怕新县令翻天不成?而且,金县丞和吴老关系密切,有了他们两人撑腰,还怕他新县令翻天不成。大祭司已经派村民去告状了,新县令再蛮横无理,他敢连续得罪两人?”
王德志终于下定决心点头,王大胆就附耳轻声说道:“叔,咱们这么办……”
王德志丝毫不知,他已然落进王大胆的圈套中,算命先生曾说告诫他,五行缺水,命犯地火,士者诛心,无德之人,他似乎已经忘记诛心前面还有杀人二字!
王大胆出了王德志家门,直接径直朝着大祭司的住所走去,村里的大祭司来上河村没多久,不过,他本领甚大。
有一次村里的有毛发了疯,见人就咬,村里的土郎中对着二毛直摇头,说他是邪祟上身,要请个神婆救命。
神婆来了好几个,依旧不见有毛有所好转,这时刚好大祭司路过,他似乎闻到了不干净的气息,走到有毛家门。
然后在有毛房门泼洒了柳枝水,开坛做法没多久,很快有毛就痊愈了,长得比牛还壮实。
于是,大祭司在村上安定了下来,平日他住在村子后山废弃的山洞里,很少外出。
说来也奇怪,自从大祭司住在了那里,村民很少再见到野猪毁坏庄稼,村民都说是大祭司显灵了。
王大胆名字叫大胆,实际上胆子很小。上河村的人模仿孟族人不流行夜壶,因为觉得夜壶放在床下面会有股骚气,搞得整张床臭烘烘的。王大胆不一样,他害怕半夜出门被鬼抓走,于是在床下面放了两个夜壶辅用。
“你来啦!”
山洞里响起一阵沧桑的声音,王大胆下意识哆嗦的趴在地上,回答:“大祭司,大胆来啦!”
“事情都办妥了吗?”
隔着黑色的帷幔,王大胆看不见山洞里面的情况,里有似乎股阴森森的气息,他生怕待在这里,哪怕是一刻钟。
王大胆磕头,道:“办妥了,按照大祭司的吩咐,王德志准备鼓动那些老人找新县令算账,还请大祭司一定要帮我报仇。”
从帷幔里面丢出一包草药,接着大祭司说道:“老夫也没有通天的本领,这是暂时能抑制你们邪祟发作的药,想要活命必须毁了与龙王爷作对的东西。”
王大胆小心的捡起地上的草药,紧接着大祭司又道:“你跟了我,想要报仇有的是时间。现在时间不早啦,回去吧!”
王大胆千恩万谢离开山洞,他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他阴冷,道:“哼,狗屁新县令,在大祭司面前,你们什么都不是,汝等着大祭司降下怒火吧!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山洞里光线漆黑,在正中央挂着黑色帷幔,帷幔里面盘腿,打坐戴着獠牙面具的正是村民口中的大祭司。
等到王大胆离开,脚步声渐渐走远,一阵阴阳怪气地声音响起:“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离开这破山洞了。这该死的山洞,到处都是虱子,你们跳腾吧,使劲跳腾,等我离开,一把火烧死你们。”
随后,他抓起正在山洞里爬的老鼠,舔着嘴唇道:“好久没吃过肉了,也不知道肉是什么滋味,让我想想看,该是生吃你,还是煮了吃,真是好纠结,还是生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