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军连长鲁大海一进房就走到坐在桌旁长凳上的杨大娘,到了她面前,热诚招呼:“大娘,你还好吧。”
鲁连长说了,看到坐在桌旁,拿着窝窝头在慢慢吃的小英子,就弯下身来,把小英子抱起。不知怎的,小英子看到胡子多、非常温厚慈祥的连长叔叔也亲近他,原先乖巧爱说的小英子,自从爸爸死了后,就木讷少话了。
杨大娘说:“新四军同志,吃点窝窝头。”
“大娘,不用了,”温和有礼貌的鲁连长说,“我们的伤员都太麻烦你们了。”
“别这样说话,没有你们新四军,我们这些平民早就被日本人祸害得没法活了。”
“大娘,我们新四军、八路军就是专门打祸害我们老百姓的日本鬼子的。这是我们每个中国人的心愿!”
“嗯,这样好。”
这时,鲁连长才注意到小英子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就非常迷惑问:
“杨嫂,你的孩子怎么不说话?”
杨嫂就阴郁了,把右手放到嘴边的窝窝头,停住不吃了,就放下,略低下头。
大娘就说:“新四军同志,你不知道。我儿子去年帮助了一个新四军,被狗汉奸李老五看见了,他带着鬼子上门来,鬼子二话不说,把我儿子当场打死了。从那以后,这家里就苦了英子她娘,我一个老婆子什么都干不了,全是她娘里里外外的操持。那以后,失去爹的小英子就不那么活泼了,整日不说话到现在。”
鲁连长听了,非常气愤!过了会,他说:“大娘,杨嫂,你们不要发愁,我们新四军为你们报仇。”
大娘说:“这怎么行,你是看到我们照顾了两个伤员,就这样说的吗?”
在床上的胡班长觉得大娘误会了。接着大娘的话说:“大娘,你不要这样想,我们鲁连长说要跟你们报仇就会做的。现在,鬼子到处是,只要他的驳壳枪一拔出来,就会打死几个个鬼子。”
大娘觉得这不可想象,就把脸看着已经把小英子放下的鲁连长。
鲁连长就用双手握住大娘的手。“大娘,你放心吧,我们新四军说到做到。”
大娘看到鲁连长这样说,相信新四军就是这样的好人,也是值得信赖的军队。
这时,鲁连长放开大娘的手,就走近床边问:“胡班长,小耿,你们的伤好点没有?”
胡班长回答:“我肚皮上的伤,问题不大,只是翻身就痛。小耿腿上的、胸口上的伤红肿了,有些凶!”
“刘军医怎么说的?”
“我听他说,要用消炎针药。我们到杨家村五天了,药已经不够了。”
“吃过药没有。”鲁连长问。
“吃了两次,好像没有影响。”
“晚上的药吃了没有?”
杨嫂说:“没有。只有吃了饭后再吃了。”杨嫂说到这里,又说:“鲁连长,你坐嘛?”
“不用了,这太麻烦你们了。现在这最初几天,不会引起日本人的注意,以后,就会有事了。到时,我们会跟你们带来麻烦的。”
大娘说:“新四军同志,你放心,到时,就是鬼子来了,我们门口侧边的草垛下,还有一个洞,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同志们。”
“大娘,太谢谢你们了!”然后,鲁连长对胡班长说:“胡班长,到时,有危险了,千万不要连累大娘她们。”
杨嫂说:“新四军同志,我们知道该怎么办?”
鲁连长非常的感动。聊了会说:“好了,大娘,杨嫂,我还要去别的人家看看,我走了。”
“嗯。”
然后,鲁连长和两个战士走了出来,又去村里,看了看住有伤员的人家,之后,就接近半夜了。鲁连长没有马上回李大爹那里,他们0人的小队就住在热情的李大爹的家里,他有几间大房,对新四军非常的好。鲁连长慢慢地向村口走去。
此时,要到半夜了。在一片柔黑的村道上,看不到村民的身影了,这时的村民早睡了。两边村民的房子,都已经没有一丝灯火了,门窗关得严实的。被安眠般宁静的夜色罩着的村子被夜温情地抱涌在大地的心窝里。新四军连长鲁大海走在铺有看不见的碳渣的村道上,在眼前一片清黑宁静的村子也是空无一人。看着自己身子两边忽高忽低的错落的村民草房和侧面稍高的黑黑的房顶,与一条通往右侧面村里北面的过道相邻的房子的情景时,鲁连长感到此时的安静村子,是那样好,那样安逸,没有鬼子的骚扰,村民还是照常过他们的日子,这是多么好呀!渐渐地,前面的村口要到了。这时,鲁连长依稀看清一些位于村口边的两颗在黑越越的空中的不高的小树。
这后,鲁连长走到了村口。他站住,往村外一望:什么都看不见了。在白天看见的村前面一大片宽阔平地,以及长短不一相间的土堆和土坎,这种低低的屏障,这些眼熟的面前的不远的地势,此时已经像岛屿一样淹没在无垠空旷的夜色里。就仿佛让黑夜蒙住了身子的物体一样。
他站住,两战士也站住。
鲁连长在欣赏了这舒心夜色和微凉的村边气氛时。不禁想道:
多好的夜色啊!可惜这样的日子不安定,村里的16个伤员住在村民的家里,村民对我们新四军的热情支持,是永世不忘呀!哎,这只是刚开始的几天,以后,就不平静了.鬼子和汉奸一定会注意到这里,看来,得步步小心了,绝对不能让同志们遭到危险,也一定要依靠村民,同时,也要尽力保护好这里的村民,决不能对不起帮助新四军的村民。想到这里,鲁连长就转过身,对身边的两个新四军战士说:“走,回去了。”
“是,连长。”
然后,两个战士和自己连长回身向夜色深深的村里走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