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坐起身,发现手上多了一个镯子,手一触上,便有一段信息传来。依信息所言,用针刺一滴血滴于镯上,脑中多一段话,镯子也消失不见了。用手摸去,那镯子好端端的戴在手上,便不去理会。
那话是那鬼差所留,说此镯子和里面的东西是留给巧儿的,也算是给她的补偿,只要她一想就可以看见里面的东西。
巧儿刚一想里面有什么,就看见眼前出现一个屏幕,好像游戏里的对话框,上面有很多格子,有的写着通话,有的写着技能等等,却全是暗的,仅仅一个写着包裹的格子是亮着的。巧儿试过,暗着的格子是不能用的,对着仅剩的那个亮着的格子,心中想着打开,那格子果然就打开了。空荡荡的一间屋子,只在角落里发现几件东西。巧儿心中想着什么东西,那东西就出现在她手上。
巧儿细细看来,发现有几个瓶子,其中两瓶是培元丹,每个瓶里有100粒丹药;一瓶七窍玲珑丹,瓶里只有10粒丹药;还有一个瓶子装着些水;一个盒子,里面装着满满一盒子的人参,细数一下,足有10棵,每棵人参都是长得有头有手有脚,像似个人形,且每棵人参都有一斤多重;另外还有一件法宝,就是鬼差曾说过的那个什么复印机,还有启动法宝时所用的一些灵石;此外,还有一块玉简,将玉简放入额头,一段信息涌入脑海,是那些东西的用法用量。
巧儿将东西收起,以后取用东西就无需如此繁琐,想用什么,手上就会出现什么了,十分方便。
收起了这些东西,躺回了床上,巧儿心中也有了些底气。
鬼差的话中不难猜测,这里确实有贾府,也确实是红楼的世界。不过外面的背景确实是真实的历史罢了。这样也好,谁知道曹雪芹杜撰的历史都是些什么,真实的话,至少她还学过历史,再加上那些清穿小说,或是电视剧什么的也看过不少,对事情发展还有些印象。也不会万事一摸瞎。
其实巧儿不是没有想过要自私一点,不去管这个世界如何,按照自己的想法,好好找个人嫁了,后果什么的,都和她无关。可是她做不到,那鬼差早有言在先,这邢家就是为了邢夫人才出现的,要是巧儿不愿意,这邢家就会从这世界消失,自然另有一个邢家出现,当然巧儿可以选择换个身份,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或是回枉死城等待。
巧儿来到这里已有7年,由于上一世的父母早亡,在这里的邢父邢母又对其很好,巧儿早就把他们当成了亲身父母,就是那两个小家伙,也是她亲眼看着出生,长大的。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们消失。只能细细谋划,想方设法嫁给贾赦。
此事巧儿有一个依仗,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一般世界都有修正的力量,少了一个角色自然会替补上一个类似的,现在她的未来既然已经定下,就算是为了世界的安定,也必然会让她嫁过去,当然她也不能表现的与原著里的差异过大,至少在外人眼里是这样。
巧儿是个谋定而后定之人,虽没什么急智,却胜在稳妥。当年她才13岁就可保住父母家产,固然是亲戚的品行还都可以,但也不能否认她的一番谋划,否则,到嘴的肥肉还没有人会推出去的。
现在,巧儿要做的就是要好好计划一下,如何达成那几个目标了。
首先,再过几天,他们一家就要搬出去了,要是原先,巧儿自可谋划一番,作为一个21世纪的新新女性,巧儿所知不少,不管是利用先知的优势投资,还是改良些什么方子挣钱,都是极易的事,但是现在不行了。
现在巧儿的首要问题,是如何才能嫁给贾赦。而据巧儿分析,当时邢夫人只是一个京中小官嫡出的大姑娘,相貌也不怎么出众,家中也不见怎么富裕,嫁妆也不见得丰厚。凭她的那些条件,怎么会入得了贾家老太太的法眼的?在巧儿看来,其关键应该在王夫人身上。
贾赦原配在世时,贾府是大房管着的,贾赦原配去后,王夫人管家,尝到了权利的甜头,自然不想再失去。邢母不善管家之事,并不是什么机密,邢夫人自然也不可能多么的擅长管家,就是巧儿自己,到现在也没能明白管家的那些道道。
古代的管家不是现代人想的那么简单,不光是家里的吃穿用度,还有外面的各种人情来往,结合着政治环境,什么时候近,什么时候远,都是大学问,不是她这个小户出身的可以弄明白的。这应该是王夫人选择她的一个主要原因,而当时贾府的老太太,也就是贾母能同意则应该是因为她的家世了。
邢父只不过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在京中是一抓一大把。而当时贾史王薛四家都是包衣世家,在内务府很有些分量,特别是王家,后辈出色,在朝堂上也有一席之地,更不要说贾府的大姑爷林如海了。这样的权势,如再与豪门结亲,在当时局势下不免太过瞩目,也有结党之嫌,此其一也。
现下贾赦的两个嫡子或病弱或幼小,若与大户结亲,续弦倚仗家势,或许会暗中欺凌前妻留下的嫡子,甚至可能为其将来的亲生子女谋划,造成府内争斗,家庭不和,更甚有性命之忧,此其二也。
综上所述,莫若择一老实本分的,照顾好丈夫,不错了规矩就好,并不指望聪明能干。至于子女,反正已有两个嫡子,只要照应得当,也尽够了。
巧儿现在比较头疼的是要想嫁进贾府,就不能表现的太过,什么机灵劲都不可表现出来,又不想出个嫁就把邢家搬空了,这其中的度可是很难把握。好在时间还比较宽裕,自可细细谋划。
巧儿刚刚做好了决定,就听见外面已有丫鬟婆子起了,知道时候不早了,便也不再睡了。当下唤丫鬟进来。
却说巧儿的贴身丫鬟姓张名唤绢,是邢母的奶嬷嬷——张嬷嬷的孙女,今年年芳12,从巧儿小时就照顾她,陪巧儿一起长大,两人之间的情意自是非比寻常。巧儿也用心的培养她,见识气度都与旁人不同,虽比不上巧儿那出尘的气质,在府中却也是少见的。故早早的许给了邢父的奶兄弟王管家的小儿子王善宝,因主家有丧,就定于3年后成亲。
这张绢昨天忙了一日,乏的很了,得巧儿吩咐,没在外面上夜。惦记着巧儿那里少人服侍,今天天还未亮就起了。刚打了水来,还未到门口,就听见姑娘起了,忙进去服侍。
巧儿收拾好后,又去唤弟妹起身,收拾好了便一起去给邢父邢母请安。
请完安后,一大家子就一起用了早膳。
刚一用完膳,大房那边便传下话来,说是给邢父践行,晚膳在正房用了。
邢父没说什么,点头应下了。回头吩咐邢母收拾行装,自己转身出去了。
邢母继续昨天的工作,收拾东西,挑大件的向那处宅子送去,又找了几个稳妥的在那看守,忙的不可开交。
巧儿还是照常照顾弟妹,等着晚上一大家子用过了晚膳,又忙了几日,寻了个好日子,就搬到了那处宅子里。
那是一处3进的宅院,虽有点小,却也精致,邢父邢母住了正房,又将东边那个院子划给了邢忠,因他还小,就先和以前一样,同姐姐们住在一起,在西园住下。
邢父有两房小妾,也在偏房住下,又安排好丫鬟婆子们,正经的忙了几日。
这日,宅子已是收拾好了,因着白事,只请了大房一家来,一起吃顿饭,算是恭贺乔迁了。用过了膳,邢父和大伯到书房谈事,邢母招待伯娘她们到花园看看。
不知是因为分家的原因,还是什么,大家都可着劲的互相吹捧着,不知情的看见了,还以为是关系多好呢。
送走了大房一家,天也晚了,大家各回各房休息不谈。
第二日一早,巧儿前去请安。见邢母两眼通红,似是哭过,问起此事,又道是风吹着了。
巧儿自是不信,缠着邢母,邢母缠不过巧儿,或是心中委屈无人诉说,到底告诉了她原因。
原来昨天大房前来与邢父商量一事,说是最近有一生意极好,只是近来府中事多,周转不利,加上知道邢父不善经济,恐其坐吃山空,便想邀其入伙。邢母原不在意,觉得有个进项也好,也就应了,直到问及所需银两时,那邢父才不安的说了,竟要5万两之多。邢母自然不愿。问及详情,邢父却只道是到南边采买一些俏手货,再到京城卖了,转个差价。具体采买什么,找谁去采买,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于是,一个愿意,一个不乐意,自然就吵了起来,邢父一气之下到偏房去睡,临走还丢下狠话,要邢母今天准备好银票,过午他要来拿。
邢母又气又急,很是哭了一场。和邢父不同,邢母根本就不相信大房那边,却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可以阻止邢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