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儿江山死了?”
沈苍天站起身,脸色平静,看不出悲喜,声音也是异常淡定。
但整个主厅当中,空气几乎像是凝固了一样,隐约可见扭曲的波动,所有人只觉得呼吸困难,脸色涨红。
咔嚓。
主厅当中的桌椅,瞬间被强大的压力挤成齑粉,坐在椅子上的苏家人瘫倒在地。
“沈江山和苏小公子齐齐被杀,整个渝州城被血洗,似乎全都是被同一个人所为。”
那报信的青天会成员浑身发抖,用力点头,颤着声音道。
他知道这是会长沈苍天发怒后的表现,曾经有一次,沈苍天暴怒时,面无表情地将一个小厮给凭空震爆成漫天血雾。
那一幕,就像是修罗地狱,让人一辈子难以忘记。
沈苍天长长吐出一口气,大厅中的众人只觉得身上的压力减轻,苏家家主惊声道:“你说苏豪也死了?”
“没错。”报信的人承认道。
旁边苏家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露出骇然之色。
苏豪死了他们虽然难以接受,但还勉强理解,毕竟内劲大成的高手,再强不可能敌得过内劲宗师或者内劲大圆满。
但恐怖的是,苏豪身边还有一位内劲大圆满的沈江山啊。
内劲大圆满,几乎是站在内劲这一境界的顶峰,除了炼体境宗师,谁都不可能杀得了他。
这样的组合,走到哪里不是横着走,沈江山几乎可以从炼体境宗师手底下勉强逃脱,却和苏豪双双死在渝州。
“那渝州,不就是府南王的地盘吗?难道真的是府南王干的?”
有苏家人大胆地猜测道,除了府南王,他们实在想不到,能有谁,能杀掉沈江山和青天会四十八名精英。
“府南王”
沈苍天回国之后,耳朵当中听过不下一百次这个名字,都快要起茧子了。
但他不了解这个府南王,因为在沈苍天眼里,府南王还不配自己去了解。
他沈苍天同样年少成名,不到四十岁成为国际刑警
通缉的S级杀手,五十岁正式突破炼体境宗师,成为青天会会长。
一时间,风头无两。
所以一个半路出家的厨子,在他眼里还不够格,自己一只手就可以将他捏死。
所以,他只派了一个人去跟他谈和,一起分享西南的资源,再进军北上。
不过,他听到的消息,却全都不算太好,青天会的高手要么失踪,要么死在府南王手里。
现在,竟然连自己的义子都身死他乡,尸骨无存,这不得不让沈苍天正视起来。
“苏家主,这个府南王什么来头?”
沈苍天坐在身后的首座之上,收敛起满身杀意,淡淡地问道。
旁边矮小的苏家主立刻恭声道:“据我们了解,似乎是半年前在渝州突然崛起的一个神秘人物,竟然一手掌控了整个府南的大佬,连渝州纪家都为他卖命。”
渝州纪家虽然偏安一隅,但纪氏在全国也算是一方巨擘,浙省苏家不可能不认识。
“按理说,纪家还有两个儿子在中海政府掌控大权,没理由会怕他府南王才对。”
所以当听到连纪家都给这位府南王卖命时,心中很是震惊,猜想这府南王给他们灌了什么迷药不成?
沈苍天嗤笑一声,声震如雷道:“如果他能杀了我儿,那必定是踏入了炼体境的宗师,到了这一个层次,又怎么会怕他区区纪家?”
他自己就是炼体境宗师,知道宗师之威,不是什么一方巨富能够招惹得起的。
沈苍天要是不开心,翻手灭杀苏家也是轻而易举。
“听说这个府南王,前段时间打杀了天师门术法巅峰的高云道长,斩了东北炼神门的虎三。”
苏家家主继续说道。
“哦?如此猖獗,天师门可不是一般的势力啊,早在我出国时,张天师就已经是炼神境大真人了,如今实力肯定精进,怎么会放过这个府南王?”
沈苍天淡然说道。
炼体境宗师,能杀这两个人很简单,但天师门为何没有反应?
苏家家主摇头道:
“这个倒是不清楚,只是听说那天府南王杀了这两人之后,去了南省青藤山,取走了几株千年灵药。”
“什么?千年灵药?”
沈苍天有些动容,那青藤山谷内他去过,禁制颇多,谷主青藤上人也是炼体境宗师,加上有谷内大阵,即便连他也不能强夺灵药。
没想到,这十几年后,竟然有另外的人率先一步,拿走了灵药?
“我知道,当时青藤上人被府南王一巴掌差点拍死,谷内的圣地之灵也被大破,整个青藤山都为之俯首了。”
旁边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点点头,他便是苏家背后势力铁剑门的长老,对于武道界的消息还算灵通。
沈苍天双眼微眯,竟然有些诧异道:“连青藤上人都被他打败?”
以十几年前的实力,沈苍天都还无法打败青藤上人,这十几年后,他在国外修炼归来,本想再找青藤上人一决胜负,却还是被这个府南王抢在了前头?
“嗯。”
铁剑门的老者点点头:“没错,从头到尾,青藤上人连府南王的边都没摸到,直接被一招镇压,耻辱地让出了青藤山,最关键的是——”
“这个府南王,今年才二十出头!”
啪!
沈苍天手中的茶杯竟然消失无踪,但苏家家主和铁剑门的长老却脸色猛地一变。
他们知道茶杯不过是碎成了尘埃,所以肉眼不可见。
然而想要将一个陶瓷茶杯碾成肉眼都不可见的粉末,只能是拥有几吨压力的液压机才能勉强做到。
沈苍天一身的内劲已经修炼到这种层次了吗?
此时,沈苍天的脸色阴沉,眼神如电,闪烁不停。
二十出头的少年宗师,这般成就,如果不是用什么秘法丹药强行推入的境界,在武道界实属骇人听闻。
这样的人,不仅潜力巨大,而且还是自己的敌人,这是最可怕的。
“走,我们一趟西南。”
沈苍天背负双手,脚步往外踏去,每走一步,地上的石砖就出现一道深深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