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泡了缸茶,泯了一口,躺在那躺椅上,半眯着眼睛,良久,这才说了起来。
“当年我入门的时候,师尊给我讲了关于鲁门的事,鲁班门,为鲁班所创。”
鲁行打断了周祁,道:“我知道啊,土木工程的鼻祖嘛。”
周祁瞥了鲁行一眼,道:“鲁班可不是只有一人。”
“嗯?不只有一人?难道还有很多人不成?”鲁行疑问道。
“鲁班有九人”
“九人?”
“对,九人。当时正值东周末年,王室衰微,诸侯群起,天下纷争,百姓苦不堪言。当时有九位青年志趣相投,为拯救天下苍生走在一起,号称“九曜星君”,为计都星君、火德星君、木德星君、太阴星君、土德星君、罗星君、太阳星君、金德星君、水德星君,其中一人最有号召力,起初其余八人皆以他为首,他便是太阳星君公输盘,只因为生于鲁国,人称鲁班,于是便把组织的名称定为“鲁班门”,便于招收门徒。”
鲁行本是历史学专业毕业,对鲁班的印象只停留在“中国建筑鼻祖、中国木匠祖师”上,全然不知这“鲁班”其实是九个人,不由惊讶出声,问道:“那后来呢?”
周祁泯了口茶,唾了茶叶沫,继续说道:“九人各有能力,分别掌握了天下的政权、财权、秘术、情报、智谋、贸易、文化、建造和农业,几乎天下的一切都在这九人手中。”
鲁行道:“不可能吧,我就是学历史的,历史上那些帝王将相,世家大族,都是有据可考的,怎么会是这九人?”
周祁继续道:“东晋时的琅琊王氏便是太阳星君的传人。”
鲁行感觉到自己四年的历史系白读了,不屑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那你说最后那九个人去哪儿了,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历史上就没一点蛛丝马迹的记载?”
周祁知道鲁行是不信的,就像当初自己一开始也是不信一样,但是对着九人后来的事情,他师尊也没告诉他,或许连他师尊也不知道。
“后来?后来这九人便不知所踪,再后来天下大定,关于九曜星君的传说也就逐渐淡了,只是留下了一本《鲁班秘术》传世。”周祁含糊说道。
鲁行听到《鲁班秘术》,大有不解,道:“就是我手里那本?”
周祁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鲁行更蒙了,道:“为什么这么说?”
“《鲁班秘术》学了后,能洞察天机,逆天改命,损人阳寿,数千年来,被拆得七七八八,我给你的那一沓,便是从你那本中拆下来的残篇,专是些不入流的血术,只是这血术练习简单,威力巨大,千里之外便夺人性命,到是在门中有极好的声誉。”
鲁行忙问道:“那我这本呢?是什么?”
周祁仍然是慢悠悠道:“你那本,算是总章。”
“总章?那岂不是很厉害?”
“也不全是,你那本只有咒,没有符。”
“那符呢?”
“总章的符?”周祁笑到,“总章的符除了第一任九曜星君,怕是没人知道了。”
“为什么呢?”
“还记得入门时的那句话吧,入了鲁班门,便是一世人,无祖无后,要改命格,传说必须要让这《鲁班秘术》合各残篇为一,加上总篇的符印,方能洞晓天机,逆天改命,可是数千年来,从没有人找到那传说中的总章符印。”
鲁行能改变命格,刚燃起希望之火,被周祁一盆冷水瞬间浇灭,千年来都没人能找到那符印,自己自是没希望了。
不免心灰意懒,心中疑惑越积越多,正想发问,看到血童不知什么时候在躺椅上已经睡着了。
今天只能作罢,提了那花斑大蜈蚣,径自回家。
路上走着,突然微信响起了消息声音,掏出手机一看,是张恩华发来的消息。
“血童给你了什么灵丹妙药了,让我帮你看看吧。”张恩华短消息显示道。
周祁心想这张恩华倒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这一下子就知道了个大概,于是对着那花斑大蜈蚣拍了照发了过去。
不一会儿,消息声又想起,“我明白了,你过来一趟吧,我给你发个定位。”
鲁行虽不知那张恩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不自觉赶了过去。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路,平时也懒于锻炼,气喘吁吁地终于到了。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张恩华。
他家到是和血童周祁家判若两样,东西堆的杂七杂八,屋子里弥漫着刺鼻草药味。
张恩华见鲁行眉头扇了扇鼻子,不好意思道:“这地方我一个人住,乱了些,别介意。”
鲁行找了个算是干净的地儿坐了下来,推开桌上乱放着的吃剩下的泡面盒子,把那花斑大蜈蚣摆在桌上,道:“全在这儿了,那血童也没说怎么弄。”
张恩华笑道:“我不是说了吗,你们圣法宗只会杀人,救人的事,就要看我灵泉宗了,他知道你拿着这蜈蚣,定会找我,所以才没说。”
周祁不喜欢他说自己是什么圣法宗,但也没好发作,道:“那你说该怎么做。”
张恩华从角落里翻出一个火盆,里面还有些没烧尽的碳屑,加了些木炭,生了火,架上铁丝网,把那竹笼放到火盆上烘烤。
鲁行道:“这样就行了?”
“行?恐怕你还不知道那散灵咒的厉害,这蜈蚣只是保住那姑娘神识别死得太快罢了,要想让她醒过来,还得把她三魂给引回来才行。”
“怎么引,跳大神吗,这不是你的老本行?”鲁行调侃道。
“我跳大神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要想引回三魂,还得用到聚魂钉。”张恩华讪笑道。
“聚魂钉?你这儿有吗?”鲁行问道。
“没有。”
“没有你说它干啥!”
“没有就不能找嘛,活人还能给尿憋死了?”张恩华边翻烤蜈蚣边道。
“去哪儿找?”鲁行问道。
只见张恩华夹起一条已经被火烤得卷曲了的蜈蚣反复查看,道:“这老头,哪儿弄这么好的货,我好几年没找到过这么大只的蜈蚣了。”
鲁行见并没有回答他,便看他烤蜈蚣,蜈蚣经过碳火烘烤,全部缩成一卷,只见他一只一只加了出来,放到铁丝网上,倒像是在烤着小烧烤。
果然,张恩华夹起一只最肥大的蜈蚣吹了吹,送进嘴中,嚼了起来,一脸享受和满足。
鲁行看了直恶心,道:“这能吃?”
张恩华边嚼边说:“这你就不懂了,你知道为啥这蜈蚣这么毒吗?”
“不知道。”
“嘿,长一身剧毒就是为了防止被吃掉,因为实在是美味。”张恩华又夹了一根边嚼边说。
鲁行见着原始人般的张恩华,道:“你吃完了,还怎么救宋婷?”
“救人一条就够了,吃那么多不是浪费嘛。”
鲁行道:“那为啥让我提这么多来?”
十来条花斑大蜈蚣被张恩华吃得真就只剩下一条瘦了吧唧的。
舔了舔嘴,道:“你求人办事不送点礼,能办成吗?”
原来这许多条密密麻麻的花斑大蜈蚣,居然是送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