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真是藏龙卧虎之地,齐家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
如果说,齐擎是刚劲强硬,那齐鹏就是阴毒险恶。同样的聪明绝顶,同样的心黑手辣,却是用不同的方式,一明一暗,一阳一阴。
也许,这就是豪门家族窝里争斗的典型。欧阳丽珠以前一直以为齐擎占强势,现在看来,弟弟也不一定弱。
身为过气的黑帮帮主之女,欧阳丽珠对窝里斗并不陌生,她骨子里就存在一股斗劲。她曾经想倚仗齐擎,重新崛起,可是,齐擎只把她当妹妹,她又心怀不甘。
眼前,齐鹏正向她软言轻唤,他的手已经甚至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她该怎么办?选择他还是选择齐擎?
齐擎的爱如浮云般飘渺,齐鹏的爱又如流水似的没有定性。就算她与他们两兄弟相爱,可能都得不到齐父的赞同。齐父虽狠,但这世上有哪个父亲能最终挡得住儿子的反抗?岁月只能让他渐渐老去,渐渐无力,将来可以忽略不计。
在豪门家族,只有爱和情是行不通的,爱情是与家庭利益和权利挂勾的,她欧阳丽珠深谙此理。没有利益和权利的爱,她也决不要。
她需要的是现实主义的爱,能达到她的目的的爱,哪怕这种爱有杂质,不完全属于她一个人所有。
如果有一天,她的愿望实现,她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爱,那还不是唾手可得的小菜一碟吗?
她决定调转枪口,将爱的子弹射向身边这位齐家公子了,攻克他,也许更容易,因为他们有共同的野心,他们的需求彼此共依,更容易实现双赢!
但是,她也知道,愿望的实现是要付出代价的。此刻,身边这个男人已经开始索求了。她只要轻移莲步,投怀送抱,也许,她的梦想在不久的将来就会随着付出而得以实现。
暑光就在前头,已经看得到端倪。
擎哥哥,对不起了……
齐鹏的手熟练地解开欧阳丽珠的胸衣……
欧阳丽珠被那手臂一揽,撞入齐鹏温暖的怀抱里,她看到,那张薄而性感的嘴唇已经深情倾来,慌忙闭上眼帘,装着假睫毛的眼翦微微颤栗。
突然,她浑身一哆嗦,彻底跌入了这个情场高手的脉脉温情中,再也无法自拔……
从这一夜起,欧阳丽珠成了齐鹏暗中的女人和助手……
同样的一夜,另一个女人的人生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是,那一切都发生在迷迷登登之中。
双层落地窗帘将窗外的世界严严实实隔绝于窗外,昏幽的彩色壁灯柔柔地照着气派的总统套房,隐约可见一个孤孤单单的女人,盖着金色绣花缎面被子,绻缩在诺大的的豪华大床上。
这个女人,就是米琪。
她刚刚从恶梦中醒来,正瞪着迷蒙的大眼,环视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脑袋里全是杂七杂八的结结,乱如麻絮,翻来翻去,却怎么都找不到线索。
头涨得发痛,像是要裂开成几瓣。
这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人行道上悠然漫步的,怎么会躺在这个地方了?
惺忪睡眼倏然闪过惧色,心格登一下,狂跳着蹦到嗓子眼,脑子里警钟急响,呼地就要跳坐起来。
嘶……这身体怎么酸软无力,动一动就牵出缕缕疼痛?
掀开被头,朝里一看,顿时傻了!
米琪颓然闭上眼睛,整个人活脱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萎了,瘫了,没了生气。
只有那眼眶里盈满的泪水,疯狂地夺眶而出,从眼角奔涌出来,汇成两条涓涓细流,淌过红嘟嘟的面颊,渗入发丝,浇灌到绣花枕套上,不一会儿,枕套就晕湿了两大片。
屋里,死一般的沉寂……
米琪忍着浑身酸痛坐起来,裹好被子,打开灯。
一室的阴暗被暖色的柔光趋散,高档的家私,珍奇的壁画,在灯光下一览无余,尽显奢华和贵气。
若在以往,米琪一定会对这些完美无暇的装饰感慨万端,而今天,这一切对她而言,毫无看点。
一地凌乱的破衣烂布,一身红红紫紫的草莓,昭示了一夜的颠狂和激越,“啊……”,不久,一声长长的惊呼,凄厉地响起,划破了一室的宁静。
羞耻,抓狂,愤懑,是谁?到底是谁吃了她?
“有人吗?”米琪扯起嗓门大叫。
空寂的屋里没声没息,空气亦像这些徒有华丽却无生命的家俱一样,不能流动,成了一堆死气,沉沉的,憋得人行将窒息。
“有人吗?”米琪拉长音阶,几近歇斯底里,“有……人……吗?”
郁闷!
是谁,有本事吃她,却没本事站出来承认?
米琪抄起床头放着的一件浴袍,飞快地穿上,系好带子,跳下床,打开一扇又扇门,转遍所有空间,除了她自己,还是她自己。
她彻底沮丧了,被人吃干抹净了,却不知道是谁作的孽!
她拿起室内电话打到服务台,被告之:开房人是自己的名字,房费已支付!
噢!开房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开了房,看来一定是认识自己的人,别有用心地给自己下了药,装了套!
那人会是谁?
齐擎?
欧阳丽珠?
沈翼明?
于丽丽?
一个个名字从脑海里蹦出来,米琪记得,欧阳丽珠昨晚是给自己下了催情药,没有得惩,自己戳穿了她的阴谋,先走掉了。
她应该没有时间再下第二次药,其他人好像都在吃饭,也没见他们谁追出来。
唉,看看这屋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要是让她知道是谁辱了她,她决不会放过他/她!
米琪乒乒乓乓一阵乱搜,将能翻的全翻遍了,除了发现床边的纸袋里,有一套带挂着标签的崭新女装衣裤,从里到外全都有,还是名牌货,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男人竟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那男人多少还算有点良心,给她备好全套行头,还都是名牌,没让她穿着那些破烂像讨饭佬一样走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