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寄思抬头沿着绳子往上一看,竟然是军情七处的长官趴在房梁上头。
光头在房梁上见到楠寄思兴奋激动的样子,急忙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光头则钩住那匹,将布一点点往上提。
可是谁知这时候那个蓝胖子慢悠悠的游进屋来。
这一近来,就顺着悬在半空中的布匹,沿着钩绳看到了趴在房梁上光头。
阿萨洛斯顿时怒火冲天,身形一下子膨胀起来,将整个屋子挤得摇摇欲坠。
光头则奉行贼不走空的信条,急忙拽起布,然后撞破已经预备好用来出逃的屋顶,连人带布消失在那个大洞里。
地上的楠寄思一看立马傻了眼,那个军情七处的混账这是要送掉自己了。
他还来不急诅骂光头就被膨胀开来的阿萨洛斯吞没。
蓝色和紫色交替闪烁的暗淡光影立刻将他包围,他耳中脑海里全是晦涩而拗口的低语,这些低语不断萦绕在楠寄思的思绪中,他的脑海里疯狂的翻找起在守望者监狱里战斗的片段,那些骇人的片段,守望者惨死的场景就像一部部鬼畜视频一样,在他意识中不断的循环播放。
楠寄思在徒劳的抵抗之后,感觉自己的意识和自己的身体渐行渐远。他甚至看到自己的身体颓然无力的倒在地上,阿萨洛斯绘制在地上的禁锢法阵,灼烧着他靠在法阵上的皮肤,而他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
这时楠寄思眼前一亮。
他躺在一张床上,床在一个拥挤的房间里。
无影灯,绿色的大褂,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陌生。
楠寄思见了这一切,急忙侧头看向心电仪,心电仪上的绿色长线,让他明白一切都结束了,一个满眼红血丝的中年男人,向他低下头默哀数秒后,用白色的床单缓缓将他覆盖。
楠寄思却只能躺着接受这一切,白色床单覆盖住自己的脸,光线渐渐暗淡下来,变黑,变得更黑,就像无穷无尽的夜。
这无穷无尽的夜里一些声音越来越清晰:
阿萨洛斯,你在哪?
大家找你找得好幸苦。
迪门修斯大人说,他为你想了全新的刑罚。
听说大人要把你和纳鲁关在一起。
光是想一下就激动到不行。
~~~
黑暗中好似有更加混沌和不可知的东西环绕了过来。
渐渐的楠寄思觉得有什么东西扼住他的脖子,他试图呼吸,但是蓝紫色的雾气涌入他的口中,然后沿着他的呼吸道进入他的肺部,在血液细胞的置换后将那紫色的东西运送到他的全身。
这一瞬间,黑暗中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声音:
“我们找到你了!这一次你再也逃不掉了,阿萨洛斯。”
楠寄思觉得全身如同针刺一般的疼痛,他感觉他的血管中流淌的不在是血液,而是流淌着神经性毒素,心脏则将这些致命的东西送往他的全身,他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可以用秒来计算了。
黑暗中的低语似乎知道他们已经得逞,他们的目标已经时日无多,便不再响起。死寂和无助层层叠叠的覆盖过来,楠寄思只得在这无声的黑暗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突然一道强盛到骇人的金色炽光,贯穿这无尽的黑暗,如同破开混沌的利斧。
紧接着黑变成暗淡的蓝紫色,然后蓝紫色变成天蓝色,不一会儿一抹白色出现在天蓝之中。
“麻蛋!别装死了!”楠寄思先是屁股一疼,然后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金色身影立于他身前,那身影金光四溢,手中两口长剑流光溢彩,两对四只光翼迸发出耀眼的金光。
“长~~~长官!!!”楠寄思惊讶的看着这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光头。
“快走!还傻愣着干嘛,东西我藏好了。”光头将绳子递给楠寄思,然后冲向那个巨大的蓝胖子。
“好刺眼的光!你是谁?”阿萨洛斯见到如此强盛的光,“心”中一阵后怕。
光头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绿色光柱就洞穿阿萨洛斯的身体,直接击中阿萨洛斯面前的光头。
绿色的腐蚀立刻在光头肩膀上留下一个有些可怕的结痂。
光头则通过阿萨洛斯身体上正缓缓愈合起来的洞看到一个带着眼罩,拿着战刃的暗夜精灵。
那暗夜精灵拿着战刃,只一击就将一个萨特劈倒。
“看来,你有客人要招待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光头说完腾起一阵金色烈焰,将肩膀上的腐蚀冲刷干净,手一抬钩爪勾到房顶,一拽就跃到房梁上,顺手一把扯起还在攀爬中的楠寄思,翻出屋顶的破洞,一起消失不见。
阿萨洛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全身散发出金色光芒的人,从他手中抢走暗影布,却没有半点办法。
“阿萨洛斯大人!是伊利丹~~~和~和他的军队!”一个萨特跑了过来。
“那就去杀掉他!”阿萨洛斯吼道,然后一把扼住萨特的脖子,萨特挣扎了一会儿就如同一个干瘪的水囊一样,没了生机。
别的萨特虽然害怕阿萨洛斯但是更怕伊利丹,因为伊利丹的队伍里有几颗古树,他们清楚的记得他们在哪见过那几颗古树,是的就是在铁树森林中心的湖边。
“虚空行者?是你们说的那个沃鲁斯?”
“伊利丹,这个虚空行者不是沃鲁斯,他叫阿萨洛斯。”一个德鲁伊给伊利丹解释到。
“都一样。”伊利丹缓缓的走上前来,埃辛诺斯战刃上的鲜血,沿着弧刃滴落在地上。
“伊利丹,费隆纳斯已经堵住另一个出口了!”这时蠢牛跑了过来说到另一边的情况。
“阿萨洛斯,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是时候替自己想想未来了。”伊利丹说到。
“狂妄又自大的暗夜精灵。你觉得你能战胜我?”阿萨洛斯说完又吞没掉几个萨特。
伊利丹见了,竟然收起战刃说:“那好,我就给足你时间,让你吃饱了,再将你彻底蒸发掉!”
在伊利丹身后的巴斯兰,手里握着一根粗壮的树木,树木上甚至还能看到斑驳的血迹。
阿萨洛斯见敌人咄咄逼人,自然对萨特们就不客气起来。
惊慌的萨特在双边的双重恐惧下,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
这时萨特的首领将萨特们聚集在一起,他冲外喊着:“伊苏拉,难道你真的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伊利丹身边的一个德鲁伊也吼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伊利丹则不屑的说:“德鲁伊,我希望你的立场足够坚定,否则我可是要给够你好看。”
这个名叫伊苏拉的男性德鲁伊,有着一头紫色的头发,他大喊到:“我的朋友纳克斯已经在一万年就死了,你只是一头恶魔而已!”
“虚空行者你继续,我伊利丹可不想和软绵绵的敌人交战!”伊利丹加剧着萨特和这个虚空行者之间的尖锐冲突。
阿萨洛斯一听到伊利丹的大名差点吓得从蓝胖子变成白胖子。
转念之间,立刻就扑向萨特们。
“伊苏拉·林誓当初我为费伍德献出了一切,萨维斯的使者来的时候你们在哪秉承该死的正义?我牺牲了我自己还有我所热爱的族人才换来你们的苟延馋喘的高傲!”纳克斯愤怒的吼道。
这时萨特的惨叫声打断了纳克斯的怒吼。
纳克斯如同撕心般痛楚的喊到:“费伍德森林再无影足之名,才从萨维斯的使者下保全了你们和你们的部族!”
“但是这不能成为你沉沦的理由,恶魔再次降临,你们就像一条狗一样的匍匐了上去!你们为恶魔当马前卒,腐化森林,残杀生命。这些是永恒之井的井水也无法洗刷的罪孽。”伊苏拉也愤怒的吼道。
“那你们这群道貌岸人的德鲁伊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在提克迪奥斯面前既保全我的部族,又不能向你们这样满口的仁义道德!”
话至此两人陷入僵局。
阿萨洛斯则在两人的隔空争执中变得越来越大。
纳克斯看到阿萨洛斯越来越强大,终于他将心一横,跪向伊利丹怒吼到:“伊利丹,如果你没有忘掉一万年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话,我纳克斯·影足带领我的部族自此时此刻宣布效忠于你!”
这一瞬间,所有人包括阿萨洛斯都停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伊利丹身上。巴斯兰握紧了大树,伊苏拉捏紧拳头,阿萨洛斯看着伊利丹,蠢牛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伊利丹。
伊利丹回头看了一眼巴斯兰,然后轻蔑的撇了一眼伊苏拉,却并没有回答。
“伊利丹你不能答应他!”伊苏拉怒不可及的吼道。
巴斯兰则挤开人群来到最前面。
伊利丹手一抬,将巴斯兰拦住。
巴斯兰立刻将手中的大树握着咯咯作响。
阿萨洛斯意识到情况不对,就推动身子涌向纳克斯。
伊利丹一道邪能光线直接射了过去,警告阿萨洛斯不要轻举妄动。
萨特们看到一线生机,纷纷跪在了纳克斯的身后。
而伊利丹则对蠢牛说:“蠢牛,你的看法呢?”
巴斯兰一听到伊利丹询问蠢牛就知道要出事,他立马说:“蠢牛幼苗,你给我闭嘴!”
蠢牛被巴斯兰一呵斥,就不再敢说话。
伊利丹则笑着说:“不敢说,那就是你的想法不能如巴斯兰的意了。”
巴斯兰见蠢牛竟然微微的点了点头,恨不得一棍(大树)打折这棵愚蠢的蠢牛幼苗。
阿萨洛斯见事不可为,外加对手是伊利丹,就悄悄在自己的身体内,用暗影尘埃偷偷的构建了一个传送法阵,来召唤一道简易的传送门以便逃命。
被伊利丹抽干暗影能量再用主人的力量轰击,自己可能会真的被杀死,他已经顾不得提克迪奥斯的美丽承诺,一心只想逃命。
一切在多方的僵持中准备就绪,阿萨洛斯突然将身形缩小到一个普通人大小,一道两人高的传送门出现在他身后的法阵上。
蓝紫色的光晕从他体内扩散开来。
阿萨洛斯必须要逸散掉过多的能量,否则这道简易的、无定位的的单向传送门根本承受不住他。
光晕所到之处都是来自虚空的无尽低语。
阿萨洛斯则趁机退入传送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