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七双狙神枪
新兵遭遇袭击第一时间是朝出事点看,老兵则转头找枪口焰,可惜,现在太阳正毒,对面山梁又高了点,把眼睛看痛了也找不到对方。
不过鬼子的训练比伪军有素多了,他们都在第一时间趴下,枪口还对准了山梁,而伪军却慌作一团,卧倒时人挤人,有两个没收住脚,被同伴挤得滚下了陡坡,一路惨叫着摔死在山下。
所有伪军脸都吓白了,这是哪来的神枪手啊?鬼子队伍里有识货的在大叫,“是狙击手,找掩护!”
这山梁上就一条路,两边都是绝壁,现在要么退回出发地,要么继续向前走,可这退也得再走两三公里。
几个新兵向着对面“叭勾、叭勾”地放起了枪,枪声在山谷中回荡,根本听不清是哪个方向在射击,同样,日军也听不见对面的枪声是从哪里来。
等老兵叫停这些没有目的的射击后,才发现,自己人又死了6个,还特么全是一枪击中钢盔,穿头而死!
加纳咬了咬牙,命令部队继续前进,虽然不能奈何对方,可他也发现,土八路人不多,最多两三个神枪手,自己这里一千多人,就是再打五公里,也损失不了多少!
同时,他又派了一个小队爬下山崖,去寻找对方狙击手。不过也没抱太大希望,这么高的两个山头,爬下爬上,到达对面估计天都黑了。
有马的人都用战马挡住身体,没有的则一个个拉着伪军当挡箭牌,现在好了,三百多伪军再次吃香。找不到对象的军官则拉出小兵替自己挡子弹。
只是胖营长心里很不好受,自己的部下说杀就杀,趟雷是自己人,现在挡子弹也是自己人,还得帮他们背物资!有怨气也不敢发,只好和自己的副官不停使眼色,一种不安的气氛开始在军中散开。
“嘭嘭”再次两枪齐放,这回是两个背掷弹筒的,其中一个被打掉了半边脸,另一个由于个子矮,脚步没跟上身边的伪军,被一粒子弹擦着了后背,可能打伤了脊椎骨,顿时趴在地上直抽抽。
“嘭嘭”这次两枪同时击中了一挺重机枪,巨大的冲击力带动了四个抬枪的伪军,脚下不稳,一下子连人带枪全都摔下了山沟。
加纳一看,这是要灭掉自己的重火器啊!赶紧挑出最矮的鬼子抬重机枪,又找了几个高个子伪军挤在右侧,心里直哼哼:这回看你怎么打?
鬼子继续忍耐,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两道山梁之间距离合拢了一点,相距不到三百米,但他们还是认为对方只有两人。
凯恩趴在地上瞄了瞄,对大伙道“标尺都调好了吧?下面咱一起来一梭子,就当为马车他们争取时间了!”
“等一下全打长点,机会只有一次,十发子弹,开始都给瞄着脚打,估计第十发子弹会跳到头盔部位,下面再打子弹就飞高了,没意思!”
十七个人,十七支冲锋枪,马一龙他们留下的两支正好也用上,静静地等待着鬼子上门,他们都瞄准了后半部没有挡箭牌的鬼子。
近了,已经进入射程,“打!”随着凯恩一声令下,十七支40扛在同一时间发出了怒吼!
都是用子弹喂饱的精英,根本不用凯恩指示,早早就各自分配好目标,十七支冲锋枪从鬼子脚底开始向前扫射!
“哒哒哒……”清脆的枪声在山谷里响成一片,前后近百米的鬼子行军队列全都在几秒钟之内被弹雨笼罩!
所有日军全都条件反射地卧倒,前面挡机枪的高个子伪军顿时被挤下好几个,一片惨叫声响彻山谷。
几秒钟之后,鬼子反击的子弹就“啾啾”地打在对面山头上,可袭击都早已翻到山脊后面,仰头看着上空的弹雨,一个个哈哈大笑。
加纳都要气疯了,就这么一阵长点,竟然死了四十一个,伤了二十五人,听声音对方最多十多挺机关枪,竟然有如此准确的命中率,不由他不吃惊。
这种子弹威力巨大,打中腿脚的全都断了,腰腹部中弹的后面竟然冒出一个拳头大的洞,眼看着就没救了!
发了狠把这些缺脚断腿的全都丢下,再次带队出发。对面恼人的步枪声又一次次响起,而且不求杀伤率,全都瞄着挑小旗的和扛轻机枪的打,吓得加纳赶紧让部下把小旗全都收起来,又让军官和士兵换了衣服,这才放下点心。
终于,前面侦察兵报告了一个好消息,下坡了,同时路也拐了个弯,再也不用担心狙击手了。
前面是一片缓坡,坡下是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而刚才的大山被远远向西南方向甩出,只要越过小溪,再沿对面的坡地走上几公里,就可以到达铜峪镇。
也就是说,到了这里,已经没有危险了,因为四周没有可以包围自己部队的地形。
所有伪军听到原地休息十分钟的命令后,全都扔下了沉重的装备,一口气跑到小溪边。
大热天,都把人晒死了,水壶里早就空空如也,再不喝水,谁也跑不动。
身后的大山挡住了烈日,山坡上凉风习习,一个个全身被汗水湿透的鬼子也挤到了小溪边。
不过鬼子纪律还行,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抢水,一来他们有着严格的规定,水要化验,二来也想先看着伪军喝了没事才打水。
岸边的水离河堤有半米高,长着许多杂乱无章的灌木和杂草,伪军可顾不得这些,全都呼拉拉冲下去,至于缠人的杂草,跑过去就是,还有什么比喝水重要?
“嘭嘭嘭嘭”一种过年放冲天炮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小溪边的杂草边缘,突然冒出几十个小小的绿甜瓜,平地跳起一米多高,刚好对着矮鬼子的下巴和嘴唇部位!
在所有人瞪得象牛卵似的双眼注视下,“嘭嘭嘭嘭”这些二踢脚炸了,就象炮仗一样炸开了!
“呜……”近万个小铁珠从小甜瓜上面飞出,象烟花一样四散飞射,纷纷扎进了伪军的后背,扎进了鬼子的双眼、嘴巴、喉咙,扎进一切可以扎入的部位!
血,象一条条小溪流,汇进了山间终年流淌的溪水中,很快,就变成了一条红色的流水,向下游淌去。
人挤得太多了,炸死的没有受伤的多,一两百伪军和两三百鬼子全挤在一起,那些趴着的伪军基本没有再能爬起来的,而站着的鬼子死的不少,更多的是被爆了眼球的,打穿喉咙的和肚子进铁珠的。
隔着一公里多,凯恩他们都能听到这一大片狼嚎似的惨叫,拳头讨厌地看了眼马一龙“你小子放了多少那种缺德玩意?听在耳朵里滲得慌!”
加纳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一波打击把本已失落的士气压得更低。死的就不用说了,那些半死不活的全都是重伤,这荒天野地的哪有人给他们动手术?可不救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兵哀号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