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安定王殿下,有幸听说过殿下事迹,却没想到殿下如此年轻。”马抗见刘瑶挺有礼节的,便心生好感,抬举他一番。
“这是在汉军营地,刚才的事情三位还是收敛一点好,我就住在北门营地,三位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刘瑶此时心中烦闷,不太想跟他们有过多纠缠。
“有时间一定去拜访殿下。”马抗听的出来刘瑶不打算再跟他们闲聊,于是也准备结束话题。
“对了,太子殿下已经登基为新帝,明日就要发兵攻打成都,把朝廷重新建立,三位的使命也可以完成了。”刘瑶提醒道。
太子殿下登基的事情还没有宣扬开来,大多数人还是不知道的。
“多谢殿下。”马抗听到太子登基的消息稍微有些愣神,随后便反应了过来,汉军如果想在成都破局也只能另立新帝了。
刘瑶没有再搭话,转身离开,明天就要进攻成都城了,他得回营准备准备。
次日清晨。
阎宇和姜维的兵马合在一起,近五万大军结阵在成都东门,气势汹汹旌旗盖天。
汉军阵前,刘睿一身金黄色简易龙袍,身边簇拥着一大批汉军将领。
西北南三门的汉军也同时集结在城门口,等到东门发起总攻后,他们也发兵在三门配合。
刘瑶身为安定郡王,在姜维的要求下,这次来到了东门阵营中,和新兴王刘询一起站在新帝刘睿的身后。
得知刘睿登基为新帝的消息后,汉军全军沸腾了起来,纷纷高声欢呼着,有了新的皇帝陛下,就代表着大汉还没有亡国。
姜维也站在刘睿的身后,对着身边亲兵吩咐道:“你去把这份劝降书送给邓艾,告诉他放回陛下和百官,率军投降,汉军仍可网开一面让他和他的大军回魏地。”
“诺!”那亲兵接过劝降书,向东城门小跑过去。
“大将军,如今魏军势微,我大军直接发起进攻便可,等拿下成都后就可以迎回父皇,为何还要给邓艾送书信?”刘睿巴不得马上就发起进攻,最好魏军气急败坏把刘禅杀掉,万一魏军真的决定把刘禅放回来,那他这个新帝又该放在什么位置。
“成都城毕竟是国都,强行攻打必然会血流成河,不利于国势啊,最好是兵不血刃拿下成都城!”姜维解释道。
“军中之事大将军决定便可。”刘睿明白自己的地位,姜维能把他扶上去就能把他拉下来,他现在才感觉到这个皇位不是这么好坐的。
“陛下英明!”姜维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刘睿心中的想法他是一清二楚。
在一边的新兴王刘询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
刘瑶也隐隐感觉到姜维有些权臣的味道了,军队全都以姜维马首是瞻,皇帝换成刘禅还能压的住他,如今新皇帝无权无势,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声望,以后的朝廷中姜维真的可能一手遮天了。
对于姜维的忠心,刘瑶是不敢怀疑的,但是人心终究是会变的,尤其是有了权力以后,他到底是下一个霍光还是下一个曹操,谁又能说的清楚。
不多大一会儿,那个亲兵捂着耳朵满脸痛苦的跑了回来。
“大将军
,那邓艾见了我把我羞辱一顿,还让城门的魏卒割了在下的耳朵!”亲兵满手是血,左边耳朵已经消失不见,向姜维哭喊道。
“你辛苦了,下去领些饷金好好修养修养。”姜维安慰着那个亲兵。
“谢大将军!”亲兵赶紧跑开,虽然丢了一只耳朵,但是近期不用上战场,也算因祸得福。
看到去送劝降书的亲兵被割了耳朵打回来,刘睿的心里是乐开了花。
“大将军,那邓艾如此不知好歹,此时不攻城更待何时?”刘睿转头对着姜维说道。
“也罢,只能强攻了!”姜维无奈叹了一口气,强行攻打成都,刘禅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他心里其实很纠结,一边希望刘禅能够安全的归来,一边又十分享受现在的权势,假如刘禅就此丧命,他姜维就能像诸葛丞相那样控制整个朝廷,到时候没有人再敢反对他,他就可以全力北伐实现自己的抱负。
如果刘禅安全的回来再次坐上了皇位,他就会继续被制衡,不但要和阎宇分庭抗礼,就连黄皓一个小太监都能拿住自己,姜维内心很是复杂。
“陛下,我愿亲自去城内劝说邓艾,恳请大将军和陛下再耐心等待!”刘瑶不知道怎么地,情不自禁的就站了出来。
也许他是对刘禅还怀有一定的亲情,也许他是不想让姜维掌控大汉朝廷,总之刘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只是不想让刘禅死掉。
刘瑶的话刚一说出来,所有的汉军将领们都露出震惊的神色,纷纷赞叹刘瑶勇气可嘉,不见刚才去送劝降书的亲兵耳朵都被割了下来,刘瑶还敢主动请缨再次进城,不知道是狂妄还是傻。
马抗在一旁看着刘瑶,心中有些微微敬佩,这个人的性格倒是对了他的胃口,和他一样都会做些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二弟,你没看见刚才去送信的亲兵被割下一只耳朵?这太危险了,你是朕的兄弟,朕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刘睿正为邓艾拒绝合作而感到很是满意,结果刘瑶这时候站出来搅事,让刘睿心里很不舒服。
“我身为大汉的亲王,恨不能为大汉分忧解难,陛下放心,我定然不会受魏军所辱,必要时会自决以报国恩!”刘瑶拍拍胸膛,大义稟然的说道。
刘睿一时哑然,他这个皇弟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自然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殿下可想好了?”姜维听到刘瑶要主动请缨,心里也有些佩服,不过正是因为刘瑶这样的大义秉然,姜维不想让他去送死。
“我意已决,大将军不必劝说!”刘瑶唯恐姜维否定自己的请缨,赶紧用话堵住他。
“殿下勇气可嘉,老臣深感敬佩,还望殿下以身家性命为重,一旦事不可为,当以保全之策为上!”姜维像个长辈一样叮嘱道。
“大将军之言,小王谨记!”刘瑶心里有些感动,他还以为姜维要阻拦他。
刘瑶转身就要离开汉军阵前,向城门走去。
“殿下留步!”马抗站出来喊道。
“不知贵使有何事?”刘瑶停住脚步,转身看是马抗喊自己,有一点惊讶。
“在下的扈从有万夫不当之勇,让他跟随殿下,也好保得殿下安全。
”马抗将眼神递向了文鸯。
文鸯没有因为马抗让自己冒险而感到有什么不适,相反还有些感谢马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举荐机会,如果跟大汉的亲王搭上勾,他今后在汉国的路会好走许多。
“在下文鸯,愿随殿下一同进成都城!”文鸯立刻站了出来拱手道。
“多谢贵使!”刘瑶赶紧向马抗致了谢,转头又对着文鸯说道:“如此,便辛苦文壮士了!”
刚刚听到文鸯这个名字,刘瑶突然感觉有些耳熟,可是又记不起来。
告别了刘睿和姜维,刘瑶带着文鸯便走向了成都东城门。
看守城门的魏军校尉看到两个人在城下叫门,毫无疑问肯定是汉军派来的使者,没想到他刚刚才割了一个汉军使者的耳朵,还有使者敢来。
“我们是汉军使者,有要事面见邓将军!”刘瑶冲着城头上的魏军喊着。
守城的魏军校尉看了一眼刘瑶,随后便向士卒吩咐道:“放吊篮,让他们上来!”
两个掉篮从城头上抛了下来,刘瑶和文鸯赶紧坐在掉篮上,由魏军士卒缓缓向城头拉去。
那个魏军校尉嘴角明显阴狠的笑了一下,趴在正拉掉篮的士卒耳边说了点什么,那士卒也是一脸笑意 。
刘瑶和文鸯正在掉篮中慢慢升起,突然一阵失重,掉篮在半空中径直向下坠落,还好刘瑶心理素质不算弱,死死攥住掉篮的绳子,文鸯倒是神态自若,只是脸上写着明显的愤怒。
魏军士卒反覆把掉篮下坠戏耍了他们几次,便不再玩弄,把他们拉上了城头。
城头上的魏军校尉和士卒们纷纷大笑了起来。
“我乃汉军使者,不知贵军为何要戏耍我等?”刘瑶额头上布满了黑线,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
“哈哈哈,戏耍你?老子不但要戏耍你,还要羞辱你!”那个校尉满脸阴笑着。
“邓将军有令,凡是汉军使者再来,一律割下耳朵丢出城去!”那个校尉高声喊着。
城头上的魏兵们都笑吟吟的提着刀朝刘瑶和文鸯走了过来。
“欺人太甚!”刘瑶愤怒的看着这些魏兵,没想到他堂堂大汉亲王居然要被割耳朵,必要时刻他宁愿直接跳下城楼摔死也不愿被羞辱。
“殿下莫慌,一群杂碎而已!”文鸯对着那个魏军校尉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找死!”魏军校尉瞬间气急败坏了起来,擦掉脸上的唾沫,拔出刀就要去砍文鸯。
文鸯迅速冲上前一记横腿将那个魏军校尉扫倒在地,趁他还没站起来,立刻攥住他的手腕夺下了刀,还用脚踩着那个校尉的脖子。
“再敢上前一步,我砍了他!”文鸯把刀尖放在那个校尉的胸口上,转头对着其他魏军士卒恶狠狠的说道。
那些士卒瞬间被吓的失色,惊恐的看着文鸯,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去稟报邓将军!”一个士卒反应快,赶紧转身跑开了。
其他的魏军士卒将刘瑶和文鸯死死的围住,不让他们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