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只收八百一个月的房东，都是神仙一样的好人！
林雨寒在电话那头感叹。
殷尘：“然后呢？”
你还想要什么然后？
殷尘：“这个大好人看见你的手就没有说什么？他不是要求卫生标准高吗？你是怎么通过的？”
他的语气有些戏谑。
您莫非就是那神仙转世？
我就这么一小段偷偷跳过都被发现了？
林雨寒面无表情看着手机。
没有，他就是个大好人，什么都没有发生。
“哦？你说是就是吧。”
殷尘慢条斯理地说。
他要学会尊重朋友的一些小秘密，不过……
“其实我在想，就算手伤到了，用脚也好像没有问题，你说呢？”
……
靠！我要去面试了，挂了！
林雨寒愤而挂断电话。
还说不是神仙转世？这他都能猜得到？
殷尘你做个人吧！
这就恼羞成怒了？
殷尘微微挑眉看着手机界面，嘴角微微勾起。
果然。
还是把林雨寒当做朋友有意思。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欺负人居然是一件这么好玩的事情呢？
“好了。”
签上最后一个名字，殷尘示意进来有一会的阿猫把桌面上处理的文件都拿走。
这么多文件一上午全处理完了？
阿猫眼底透露着惊讶，忍不住咋舌。
他们殷总好像自从和那谁分手之后，进化了！
抱起文件，阿猫偷偷看了一眼殷尘。
溜了。
一出门，秘书团好几个围了过来。
“猫哥猫哥，你问了吗？”
“啊？啊。”
阿猫心虚了一秒。
差点忘了！他还背负着八卦小队派的任务！
“没问，我进去的时候，殷总在和那位打电话呢。”
“啊？”
万花丛中一点绿的男秘书纳闷了。
“不是说了，殷总和那位断了吗？什么情况啊？”
阿猫把文件放下。
“是断了，现在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他回忆了一下刚才殷总和那位的对话。
emmmm，不仅断了，而且殷总现在欺负人欺负得可顺手了。
一点儿不带心疼那种。
男秘书狐疑，“猫哥你确定？消息准不准啊？我怎么觉得殷总最近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而且你们不觉得，殷总最近穿着打扮变化也太大了吗？”
他越说越觉得可疑，忍不住仰天长叹。
“我滴殷总诶，你可不会又陷入哪个王八蛋编织的情网了吧？”
“你放心，反正肯定没有陷入你这个尽瞎操心的男妈妈的情网里。”
有人看他这幅样子，忍不住啐了一口。
男秘书耸肩。
“不要男妈妈嘛，我懂。问题关键不在这！在于殷总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他说着，猿臂一伸扣住阿猫的脖子。
“猫哥，你真的没有一手消息吗？我们可都指望你了。”
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放开放开！喘不过气了！”
阿猫挣扎着逃脱他的铁臂，一边翻起白眼。
“你们和我有什么区别？也是天天对着殷总，看出来什么了吗？”
众人齐齐摇头。
那还真的是没看出来。
“算了算了，反正殷总变得好看了也是我们的福利。”
阿猫开导他们，“而且最近殷总渐渐会冲我们笑了，处理工作也比以前积极主动了，你们不觉得这样就挺好的吗？”
他话音刚落，顿时收到了许多仇视的目光。
阿猫一愣。
缓缓向后撤了一步。
“想跑？没门！好啊猫哥，还说没有什么好消息？”
男秘书狰狞着扑过来箍着他，几个人把人迅速运走。
“说！殷总什么时候冲你笑了？时间地点起因经过结果！”
“还有弧度多少！”
？？？
不是？
你们到底是秘书还是刑侦组派来的卧底啊？
还有弧度多少就他妈的离谱！
我是能拿个量角器冲上去在殷总脸上比划还是怎么的？？？
阿猫瞪着眼睛，被捂着嘴拖到了阴暗处。
殷尘的个人变化在殷氏起了不小的骚动。
大家多多少少都会偷偷在群里讨论——关于他们最正儿八经的老总八百年不换的正装忽然风格大变这件事情。
有了热度，就有人暗地里偷偷搞事。
不知道是哪个部门开始发起的。
不少部门以部门微信群为单位纷纷开盘坐庄。
内容自然是猜猜殷尘到底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这种风气迅速席卷了不少部门。
然后就传到了阿猫和秘书团这里。
“他们疯了？”
阿猫不敢置信，“殷氏的工作不够好？是都不想干了吗？搞出这种东西来？”
男秘书咬着能量棒，手指飞快敲击键盘。
“我觉得是疯了，而且还闹得这么轰轰烈烈的，我现在查到的，就已经超过十个群都开了庄了。”
“十个？？？”
阿猫差点窒息了。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被招进殷氏来的？
走后门吗？
“猫哥先别急，我已经在一个个群查了，但凡坐庄的群一个也跑不了，全在我的名单里。”
男秘书嘴里含糊不清，手机飞快得带出一片残影。
“不用查了。”
殷尘从办公室走出来。
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
男秘书赶紧把嘴里能量棒吧唧吧唧给吞了下去。
“殷总。”
“嗯。”
殷总点点头，把手上的u盘递给阿猫。
“我已经查到了，这几个人你安排一下，把人给踢出去。”
阿猫接过u盘。
“殷总您……亲自查了？”
他有点不敢置信。
也不知道是先震惊事情居然都已经传到了殷尘那去先好，还是震惊这事居然引得殷尘亲自出马！
“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小程序就能解决了。”
殷尘话音刚落，男秘书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不愧是殷总！
就是比他这个打工的强！
quq，绝对不是他太没用！
“抓紧时间把事情处理好，下午新产品签约之前，我希望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
殷尘眼睛微微眯起。
一种熟悉的压迫感落在身上，阿猫和秘书团迅速点头。
“好的殷总。”
“嗯。”
殷尘转身回办公室去了。
装修团队上午发过来的设计图也该抽空看了。
见殷尘走了，男秘书吞了口口水。
“妈耶，猫哥，我觉得你说得对。”
我说什么了吗？
阿猫一脸懵逼。
男秘书感叹。
“不比不知道，最近殷总确实比以前变得温柔了？他刚才一眯眼，我都差点有点不适应！想当初，我也是能扛着殷总高压的人儿呢！”
“说人别带儿谢谢。”
阿猫冷漠脸。
“嘁。”
男秘书白他一眼，“话说殷总还是那么牛逼啊，要不是今天，我都差点忘了，殷总是靠电脑技术发家的呢！不过做了霸总这么多年，居然还宝刀未老，不愧是殷总啊！”
“……我看你闲得很，既然这样，这几个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阿猫把u盘往他手里一放，拍拍屁股，潇洒走人。
“啊？诶！不是！猫哥你等等啊！”
男秘书看了看u盘，又看了看其他埋头‘工作’的其他人，懵了。
不就是八卦了几句话吗？
怎么工作就从天而降了呢？
下午，宗成带着助理如期而至。
走到殷氏大门前，助理捧着文件声音还在颤抖。
“宗总！我没做梦吧？我们真的和殷氏谈成了？这会儿要来签约了？”
他怎么就觉得这一切这么不真实呢？
宗成同样激动。
不过，比起助理他已经算得上是冷静了。
宗成：“表情管理好，都走到这里了，可别给我们公司丢人。要是丢人了，以后签约就不带你来了。”
？？？
助理脸上表情立即变得肃然起来，“别啊宗总，我这就调整！”
开玩笑！来签约拿奖金是小事，见见大世面成长才是大事！
嘴上虽然这么说，宗成在进门之前，还是和助理相互检查了一下穿着。
确定没问题之后，他们才推开了殷氏的大门。
“放开！放开我！劳资自己会走！”
什么情况？
一进门，宗成和助理都愣了。
面前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正架着一个男人往外拖。
男人西服革履的，嘴上声音却大得很，显得很没素质。
“你们给我松开！松开！我自己能走！”
保安丝毫不理会，继续拖。
“我告诉你们，我这是被辞退，你们没有资格这样对我！快点给我放开！”
被辞退还这么闹腾？
宗成微微拧眉。
他和助理侧身靠边让出道来，心里在纳闷。
“保安干什么呢？赶紧把人给我带走！”
男秘书站在里面，厉声呵斥。
保安一听，拖人的速度更快了些。
“嗯？”
男秘书目光扫过门边高大的身影，一愣。
那不是宗总吗？
他冷汗立即流了下来。
艹！殷总说过，要在签约之前把事情办妥的！
宗总您老人家怎么来得这么早啊！
男秘书想也不想，直接往宗成这边冲过来。
“宗总是来签约的吧，我带你去……”
“he-tui！”
他话刚说到一半，正巧被拖到宗成身边的辞退员工忽然猛地奋起！
一口浓痰吧嗒一声，落在了宗成的西装外套上。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两个保安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男秘书也嘴唇发白。
谁不知道宗成今天过来是要和他们殷氏签约的？
现在人在殷氏大门口就出事了！
他们这下是要完蛋了！
“怎么回事？”
好巧不巧，殷尘的声音从电梯那头传了出来。
男秘书差点直接哭出来！
天要亡我！
他几乎就要当场自裁谢罪，就听见旁边的宗成开口了。
“没什么事，几天不见，殷总的气色比起之前还要好不少。”
他一边说一边自然走过去。
男秘书望过去，就看见宗成不知道什么时候西装外套已经脱了下来搭在手臂上，只穿着衬衫上去和殷总握手。
被吐过痰的痕迹，自然就看不见了。
殷尘自然地握住他的手，瞟了一眼他手臂上的西装外套。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宗总对这次和殷氏的合作很期待？还是说我们殷氏大楼太热了？”
宗成笑了笑。
“当然是因为我对这次和殷氏的合作非常的期待了，我如果说我胸口期待得有团火在烧殷总相信吗？”
殷尘：“合作伙伴说的话，我自然没道理不信。”
两人松开手，宗成自然地看了一眼助理。
“还愣着干什么？刚才不是说争取不在殷氏给我丢脸吗？”
啊可是您被人吐了一口痰啊，您怎么能完全不当回事啊？
助理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脚步却乖乖跟上。
“好的宗总。”
见他们身影走远，男秘书脸上难得露出凶狠。
他看了一眼两个保安，低声怒骂。
“你们在搞什么？今天如果不是宗总大度，我们三个现在都可以直接收拾东西滚了！”
保安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们马上就把人给弄出去！”
两人这次完全不客气，见男人还想挣扎，一脱鞋，卷起袜子就塞进了对方的嘴里。
“妈的，狗东西敢害我们。”
男秘书沉着脸。
“别急着把人给放走，带回去，我要好好查一查，是谁给他的狗胆子。”
就算宗成一时不计较，这件事他们殷氏也要给宗成一个交代。
签约很顺利。
宗成看着殷氏那边也盖章完毕，松了一口气。
双方交换了合同仔细检查，助理们都点了点头。
宗成先站起来伸出手，语气欢快。
“那就祝我们合作顺利？”
殷尘也站起来，点点头。
“合作顺利。”
宗成助理在旁边，总算是把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他想了想，小声问宗成。
“宗总，上次说的饭局要安排吗？”
宗成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一言难尽。
助理一愣。
然后才慌张地发现，自己刚才的声音好像不够小？
大家都听到了？
给宗总丢人了！
宗成叹了一口气。
算了，毕竟是自己的助理。
“既然签约成功了，不如请殷总和各位赏个脸，一起吃顿饭？”
殷氏的人纷纷扭头看他们的殷总。
殷尘扫了宗成一眼，才缓缓开口。
“宗总说笑了，一起吃饭的事情，不是上一次就已经说好了吗？”
他说得理所当然，宗成却感激他给自己也给助理一个台阶。
不愧是能一手建立起殷氏这样商业帝国的人。
宗成心里感叹。
宗成的助理也几乎要热泪盈眶了。
殷总真是一个超级大好人quq！
“那各位先聊，我这就去订座。”
一群人从会议室出来，殷尘和宗成自然地走在了最后面。
“宗总和我去一趟办公室？”
走了没几步，殷尘把宗成叫住了。
宗成疑惑地转头看他。
这个人该不会真的打算就这么走吧？
殷尘微微挑眉，没说话。
他扭头看了一眼其他人。
“你们先走吧，我有点事和宗总聊。”
阿猫反应过来，点点头带人都带走。
到了殷尘办公室。
“殷总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宗成看了一眼殷尘。
难道是合作的事？
不像。
难道是有私事？
见这人真的没打算开口，殷尘一摊手，只好主动提起。
“我没什么事，有事的是宗总吧？”
他说着，目光扫过宗成搭在手臂上的西装。
……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
宗成叹了一口。
“我还以为殷总会装作没看到。”
他随手把西装放到一边，表情略带嫌弃。
“你或许自己没发现，刚才在会议室里，你一直很嫌弃地看着它，你有点洁癖？”
殷尘打开办公室里休息室的门，一边说。
“我实在是很难假装看不见。”
宗成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这么明显吗？”
他还以为，他掩饰得还算不错？
“也不算是洁癖，但是心里膈应是少不了的。”
“放心，这次的事情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来试试这件毛衣？你肩膀比我款，我这里也就这件衣服算是宽松的了。”
殷尘拿着一件纯色的毛衣走出来递给他。
“算是挺明显的，至少，我就看出来了。”
“好吧。”
宗成叹了口气。
他没拒绝殷尘说的给他个交代。
毕竟是合作关系，今天这件事情发生在殷氏，他是受害者，要一个交代不算什么。
接过毛衣，他正打算换上，忽然动作一愣。
垂眼打量了手里的毛衣几秒，宗成语气有些艰涩。
“这件毛衣，似乎有点眼熟？”
“嗯？”
殷尘打电话让秘书过来把宗成的西装送去处理，听宗成这么问，他点点头。
“记性不错？上次我在火锅店穿过一次，是blize的秋冬新款，纯手工的，我觉得还不错。”
还真的是那件？
宗成莫名头皮发麻，他刚想说自己这样也可以，殷尘的一个女秘书就敲门进来了。
殷尘示意她把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带走，一扭头。
“你怎么还不换上？入秋了，外面还是挺冷的。”
宗成嘴巴开合了两下，没说出话来。
说什么？
说我其实有点……那什么？
还是说就算都是男人，但是穿你穿过的衣服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他觉得不管是哪一句话，他都说不出口。
咬咬牙，他干脆把毛衣直接一套。
一股淡淡的松柏香味顿时钻进他的鼻子里，太过于明显属于男性的香水味，让他想忽视都做不到。
闻着就像是殷尘会喜欢的味道？
不过感觉现在的殷尘可能适合更阳光些的？
宗成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把头从毛衣里钻了出来。
殷尘抬眸看他，有点意外。
“没想到我的毛衣穿在你身上还挺合适的。”
他这话没说谎。
宗成应该一米九左右，他一米八七，两个人身高其实相差不远，区别在于他们的体格。
宗成的肩膀明显比他要宽厚不少，自己穿起来有些宽松的毛衣穿在宗成的身上却显得十分贴身。
贴身到宗成明显练过的胸肌鼓鼓囊囊，实在是很难让人忽视。
殷尘默默掏出手机，翻出了昨晚他刚学的一个新词。
令郎的胸大肌为何如此浮夸.jpg
……
可别再提醒我这是你穿过的了。
宗成抬头扶额错过了殷尘忽然扭曲的表情，在心里叹气一万遍。
“我们走吧？”
努力忽视身上的毛衣时不时扑鼻而来的淡雅香气，宗成一边说一边主动往门外走。
他现在只想跳离这个尴尬的话题！
哪怕是去饭桌上喝酒都比这个来的好！
半小时后。
宗成和殷尘前后脚刚踏进包间，阿猫正好看过来。
一看见宗成身上的毛衣，他下意识开口。
“这件blize家的毛衣没想到宗总也有一件？和我们殷总好像还是同一个颜色……”
他的话音在宗成微变的脸色中戛然而止。
啊……这？
该不会，真就是他们殷总的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