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好像也是初雪。
在Z国的时候。
顾小言紧了紧外套，感觉有些冷。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脚踝和穿着低跟鞋被冻得通红的双脚，试着挪动了一下，不禁皱起眉头，“真僵。”
初雪下得真不是时候啊。
要是昨天白天下多好，她就不用在这里受罪了。
她伸手去拿手机，想看看附近哪个酒店还有空房，刚输入了字，手机就弹出了一个电话。
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本来想挂断，但不知脑海里哪根弦拨动了一下，怀着恻隐之心，她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
“真的是你。”手机那端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与现实中的声音重叠。
顾小言转头朝声源方向看去，只见封逸莫正举着电话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封逸莫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问道。
顾小言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你走吧。”
她不想跟他争论。
封逸莫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容地在她身旁坐下，继续问道，“不开心？”
“嗯，不开心，所以现在不要惹我。”顾小言应道。
“不回家？”他安静了几秒，又开口问道。
顾小言盯着地上越来越多的雪花，眨了眨眼，没有回答。
“快十二点了，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的话，先去我那坐一坐吧。”
闻言，她抬起眸看着他，出乎意料地没有直接拒绝。
她突然感觉这个封逸莫，跟以前她喜欢的那个封逸莫有些像了。
“走吧。”封逸莫站起身来，朝她伸出了手。
顾小言呆呆地看着那只手，不知道是不是在犹豫，只觉得脑海中乱糟糟的，不是在想要不要答应他，而是一团浆糊，她什么都想，也什么都没想。
终于，她还是起身了，没有将手给他。
脚被冻得有点僵，她起来的时候忍不住摇晃了两下。
封逸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小心点。”
“谢谢。”顾小言下意识地将胳膊从他手中抽离，动了动脚，这才感觉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上车吧。”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走了几步就到了。
顾小言上了车，一路上也没有跟他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努力地想理清脑海中的思绪，让自己变得理智一些。
封逸莫带她回了他住的地方，一个高档的小区公寓。
“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他拿出了一套女人的衣服，递给了顾小言。
她接了过来，定定地看了他几秒，说了声谢谢，这才进了浴室。
意外的，衣服很合身，仿佛就是为她买的一般。
从浴室出来，她确实感觉舒服了不少，坐在他客厅的沙发上，抱着双|腿发呆。
封逸莫坐在她旁边，隔了大约两个人的距离。
气氛很是安静。
顾小言蓦地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从前，她似乎也跟他这么坐着，一人一边，看着电视，不聊天，却不尴尬。
“封逸莫，你为什么喜欢我？”顾小言突然问道。
气氛变得更加安静了。
许久，封逸莫回答道，“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