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人马很快的从赵云等人的身前奔马而过,从其身上的服饰来看,却是交州本地人马,他们的马背后面都背着一个个包裹,并未曾用什么华丽的装饰来装承,但是上面标注的贡品字样,却依旧是让赵云的内心一紧。
此时此刻,朝廷早已经是名存实亡,各方诸侯各自为政,就算是刘备,为了不资敌,也未曾往洛阳城中上过贡,如果这交州的某一位太守如此做了,到时候,其想要荣升交州牧之位,岂不是易如反掌?
就在赵云的心底警惕之时,那简雍却是一笑,然后道:“此等临机上贡之事,也不知是何人所为,或许能够在陛下面前求得一个好的差事,但绝难以得到交州牧之位。主公又去一大敌也!”
简雍的话音刚落,那赵云却是微微一愣,有些弄不明白其中关窍。
那简雍却是微微一笑,然后道:“当今天下,诸侯皆不朝贡天子,而此时若是有人朝贡天子,自然是能够让天子龙颜大悦,但也正是如此,那人便更加的难以得到了交州牧之位。要知道,此时的朝廷,可不是天子的朝廷。”
简雍的话音刚落,那赵云的身体便是一颤,却是怎么也不想到,他竟然能够从简雍的口中听到这般的言语。
仿佛自己平日里对这个贪杯好酒,闲暇自得,高谈阔论,性情倨傲,行为不检,即使在刘备面前,也伸足侧身,不注意行仪威严,只管自己舒适的男子太过于低看了一些。
“先生此言确实有礼,只是不知,吾等与那吕布之间,毕竟是有些仇隘,先生以为吾等得这交州牧之位,又能有几分胜算?”
听得赵云的言语,那简雍却是一笑,在马车上摆了摆自己的袖子,然后却是缩进了马车之中,将一只手枕在脖子上,然后十分舒适的躺了下来。
“在下并无十足的把握,但若是我不能为主公争取到交州牧的职位。难道子龙等人,便不能为主公抢下交州么?”
听得简雍的言语,那赵云当即一愣,然后却是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了然之色,口中道:“宪和先生说得倒是有理。”
刘备虽然只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苍梧太守,但是他的手底下,如今可是有着雄兵十万,其中白马义从擅骑射,恐怕在这山野之中不利于行军作战,但是由飞鹏新组建起来的一万多无当飞军,恐怕却不是这交州的兵丁可以抵抗的。
再加上刘备帐下人才济济,武功高强之辈说不胜数,就目前战斗力低下的交州,又能有何人能够挡得住关张赵黄陶这五大先天九层实力的顶尖高手,恐怕若是没有南蛮各洞主出手,就连曲阿周仓廖化等人,那交州也没人能够抵挡得住吧?
赵云的心思如此,整个人却是变得轻松了起来,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马车,仿佛能看到里面慵懒的简雍,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复杂之色。以眼前这个人的才能,为何在刘备帐下,迟迟都未曾展露出来呢?
赵云很是奇怪,以他与刘备之间的关系,为何会如同一个打酱油的人一般存在于刘备的势力之中呢!
但是当赵云仔细去分析之后,赵云方才猛然现,他们这些武将文臣求得是名垂千古,求的是开创万世太平,求的是复兴汉室。而那简雍求的,却不过是一世安康,求的不过是刘备对他的信任而已。
他有,也有所求,但是却并不表现出自己对于高官厚碌的喜好。他有优点,缺点也很明显,时常斥责刘备没有威仪等等,但是他自己,却是整个刘备集团之中最放浪形骸之人。
他的行为让他与刘备麾下的其他文武之间难以处到一块,也给人一种难以担当大任的感觉,但是他的本领如何,刘备却是清楚得很。
所以,这一次北上朝天子,谋划交州牧之位的重任便交到了简雍的手上。
而简雍也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下来,也不考虑自己是否已经有了什么想法,而是直接便上路了。
赵云瞬间觉得简雍有些令他看不透了起来,但思索了片刻之后,却终究是没有再去猜测简雍的事情了。
毕竟简雍的心机如何深沉,到最后,他也依旧是刘备手底下的能臣而已,不会说变成什么危害刘备势力的毒瘤。
赵云当头骑着马,而黄舞蝶则是兴高采烈的跟在赵云等人的后面,等到突经一处峡谷的山道之时,却是遇到了一路劫匪。
这一路劫匪个个都是油头粉面的模样,一看便知其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他们拦在赵云等人的面前道:“打劫,小子,把身上的钱,身下的马,还有你身后的马车与娘们儿都给老子交出来。”
听得那人的言语,黄舞蝶当即大怒,她一向以女战士自居,这劫匪竟然敢称她为娘们儿?
黄舞蝶怒了,这后果可就有些严重。只见她单枪匹马的杀入了一众劫匪之中,将那开口呼喝的匪径直挑下了马来,然后便枪出如龙,将那一群正沉浸在震惊之中的贼子杀散。
等到一众劫匪被杀散了之后,那黄舞蝶却是立在马背之上,也不追赶,而是口中暴喝道:“尔等给姑奶奶听好了。姑奶奶名为黄舞蝶,你们这群劫匪,若是不开眼的再来挡姑奶奶的去路,管教尔等有来无回。”
听得黄舞蝶那霸道的言语,群盗莫不心惊,但等到他们重新回到了山野之中后,又一想起自己等人竟然被一个娘们儿追赶得如此狼狈,却是瞬间便心生不忿,开始记议起了如何报复。
这群盗之中也有聪颖之人,他当即出注意道:“那娘们如此嚣张,我们不如便将她的话遍传群山,我倒要看看,那小娘们如何以一己之力挡住咋们七山十二寨的数万兄弟。”
听得那人的言语,一众贼人当即叫好,然后便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