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大军并没有让陈到等候太长的时间,看着那一条狭隘的峡谷,曹操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担忧之色,然后道:“若是刘备在此处伏兵,就算是我军能够击败刘备,恐怕也会损失惨重。”
曹操的话音刚落,那郭嘉却是摇了摇头,然后道:“刘备如今已如丧家之犬,正是狼狈而逃之时,又如何会想到在此设伏,就算是留守有人,恐怕也不过是阻碍主公去路的断后弃子而已,主公无须忧虑。”
他的话音刚落,曹操方才安心,然后又看了一眼身旁一副跃跃欲试的夏侯惇,然后道:“元让,便由你领兵前方开路如何?”
夏侯惇当即大喜,然后道:“定不负主公所托。”
他的话音刚落,却是当即便点齐了三千人马径直向着峡谷之中闯去。
沿途并未见到两壁处有落石檑木滚下,那夏侯惇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笑容,然后道:“果真如军师所料,刘备此时已丧胆也!”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当初刘备麾下众将打得曹操麾下将领抬不起头来的场景,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的羞愤之色,然后却是毫不犹豫的下令大军全赶路。
但就在他即将走出峡谷之时,却是突然被一路人马挡住了去路。
“这是?哼,区区千人,也想阻挡某家去路?”
夏侯惇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残忍之色,然后却是一挥手中,口中暴喝一声:“兄弟,随我上,碾碎他们!”
夏侯惇麾下的三千士卒当即蜂拥上前,士气高涨。
而那白耳军将士却是仿若未闻,依旧是稳重如山的坚守在那里,丝毫也不畏惧战马的冲锋以及敌人的刀枪。
“山”眼看着曹军便要短兵相接,那陈到却是突然出一声暴喝。
八百白耳军当即便毫不犹疑的将自己的盾牌狠狠的插在了地上,然后相互拼凑起来,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盾墙。
看着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那盾墙便已立好,陈到的脸上却是丝毫的得意之色也没有。
眼看着曹军越来越近,他却是毫不犹豫的暴喝一声“林”
前排士卒纷纷下蹲,将长枪的后半截狠狠的戳进身下的泥土之中,然后一手将枪的前端架起来,一手按住前排盾牌,然后用身体死死的将盾牌顶住。
第二排的士卒纷纷将手中盾牌斜放过头顶,用来抵挡暂时还不存在的流矢,而第三排,第四排的士卒却是紧紧的贴着前排的身体,然后将手中特制的长矛给顶了上去。
一道盾墙之后,立着一组枪林,等到曹军冲锋上来的一刹那,就连夏侯惇也被惊骇得不得不停下了战马。
但是他麾下的那些士卒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在人挤人的情况下,那些后排看不到前方情况的士卒纷纷将自己的前排停下来的战友挤到了枪林之上。
“停,都给我停下来!”
夏侯惇运转真气一声暴喝,那正疯狂的推着战友的曹军方才停了下来。
那前排的曹军看着就在眼前的盾枪,不由得额头冒出了一阵阵冷汗。
就在他们暗道幸运之时,那陈叔至冰冷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火”
陈叔至的话音刚落,那第三排四排的士卒纷纷将手中矛向斜上方平举。第二排士卒纷纷将手中盾牌挂到了身后,然后拔出插在地上的长枪平举。
第一排的士卒纷纷举起盾牌,然后再作为前排士卒,死死的顶住地方的攻击,然后向着曹军推动。
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出资孙子兵法对于当世强军的形容,而白耳军,既似风林火山,又如雷霆灭世,微不可挡住。
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曹军推进,数千人马,莫能挡其锋芒。
曹军大骇,前军纷纷后退,在那枪林推动的满前,身处狭隘地形的夏侯惇也是额生寒意。
看着将八百将士的气势凝成一道整体的刘备军,夏侯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不甘之色。
但是他却是毫无办法,只得下令撤退。
但就在他的那一身撤退刚刚响起之时,陈到的脸上却是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风”
话音刚落,白耳军们便纷纷弃了防御姿态,纷纷平举着手中兵器,径直向着曹军的身后撞去。
那来不及撤退的曹军纷纷在白耳军的冲锋之下被碾碎。
夏侯惇败退而回,而那曹操却是在听到了这一消息之后勃然大怒,他当即便亲自领兵来到了峡谷之中,督促三军进攻,挺身横剑于身前,然后道:“三军将士,于我上前。但有退却者,斩。”
他的话音刚落,曹军之中的精锐魏武弟子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的决绝之色。
刘军有敢死之精锐,难道我魏武门就比他们差了么?
无数的魏武门精锐士卒蜂拥的冲进了峡谷之中,喊杀之声四起,哪怕是白耳军配合再为默契,却也依旧有被流矢,短刀,长枪,巨斧所伤之人。
看着杀之不绝,前仆后继的曹军,陈到无奈,只能且战且走,等到他再一次退到峡谷之时,他身后的士卒便只剩下了一百余人。
“领快走,如今吾等已拖延了半日,足以让主公顺利脱身了!”
那人的话音刚落,陈叔至却是摇头道:“只有战死的白耳将军,没有逃跑的陈叔至,诸位兄弟,今日吾与尔等共存亡!”
他的话音刚落,那仅存的百余人纷纷士气大振,双目通红的回应道:“愿随将军赴死。”
现如今,若领大军回汝南,恐怕曹军追赶上来,不需一日,那汝南,南阳,九江三郡便会陷落,其根本原因,便是刘备已经抽调走了其中的兵力。
故而刘备三人领着上千人向着徐州方向逃了一日之后,终于有了一口喘息的机会,当张飞将一块烤软的了干粮递给了刘备之时,刘备的脑海之中却是不由得浮现出了当年陈到在他身边照顾他饮食起居的日子,不由得悲从心生,口中哀嚎了一声:“叔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