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的诏令之中强烈的谴责让公孙瓒颇为不满,但他此时已经是心意已决,又怎么会因为刘虞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打消主意?
但刘虞毕竟是幽州父母官,公孙瓒的麾下虽然掌管着右北平与辽西二地,在官方上来说,却依旧是刘虞的下属。
刘虞也曾对公孙瓒有过救命之恩,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份恩情早已经因为理念不合而变淡,却依旧让公孙瓒记忆在心。
愤怒之后,公孙瓒便冷静了下来,看着已经集结完毕的武林大军,公孙瓒却是一咬牙,然后将军伍之事交给了赵云与燕北狂等人,他自己却是率领着三百白马义从向着蓟县赶去。
因为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沿途公孙瓒所经过的地方可谓是一片狼藉。当他感到了蓟县之后,却是怒火中烧。
你道是如何?那乌桓人刚刚侵略了辽西,如今竟然还敢肆无忌惮的在蓟县街头穿行过市。
看着那正拦住一名汉人女子用蹩脚汉语肆意挑逗乌桓人,公孙瓒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腰间佩剑,径直向着那乌桓人劈去。
那乌桓人虽然看似纵垮,但却也有些本领,公孙瓒出手之时,他便已经反应了过来,急忙拔出腰间佩刀挡了公孙瓒一击之后,却是面露惊骇之色。
他二话不说的掉头就跑,那公孙瓒眉头紧皱,却是当即下令身边的白马门弟子追击。
他自己安抚了两句那女子之后,便也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等到公孙瓒追到白马义从将那男子围困住的地方之后,抬头一看之时,却正是那州牧府。
“你,你们相干什么?我是上谷郡乌桓部落的王子,你们这些卑贱的汉人不能杀我,我与你们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公孙瓒便毫不犹豫的越众而出,手中佩剑径直向着那乌桓王子斩去。
别说他只是一个王子,就算他是乌桓的王,此时此刻,公孙瓒恐怕也丝毫不会手软。
却就在这时,一声急呼却是突然响起:“伯圭手下留情,切莫伤了”
来人的话还未说完,那公孙瓒便已经毫不犹豫的一刀结果了那人的性命。
来人顿时变得面色僵硬,有些诧异的看着公孙瓒,片刻之后,却是叹了一口气,然后道:“祸事了,恐怕伯圭此番要吃些苦头了,这事上谷乌桓难楼部的世子,若是让州牧大人知道乃是伯圭所杀,恐怕”
他的话音刚落,那公孙瓒却是冷冷一笑,并不作答。等到那人话说完了之后,却是一拱手,然后道:“辽西太守公孙瓒奉命前来蓟县面见州牧大人,还请通报。”
话音刚落下之时,来人却是一摆手,然后道:“此时恐怕不宜见州牧大人,若是让他知道伯圭你”
刘虞本就因为公孙瓒擅自号召幽州武林群雄一同讨伐乌桓而生气,如今若是现公孙瓒斩杀了难楼之子,彻底的切断了缓和的余地,然后将所有乌丸人都推到了汉人的对立面的话,恐怕他指不定会在愤怒之下做出什么样的命令。
那公孙瓒却并没有逃避的意思,而是昂挺胸道:“男子汉大丈夫,岂会敢做不敢当?那乌桓贼子杀我族人,欺我国民,如今我幽州已云集了十万之众,正是将这些异族狼子站斩尽杀绝之时,公孙瓒又如何会在这个时候退缩?请勿多言,还请通报。”
他的话刚刚出口,那阻止公孙瓒之人便是一愣,然后又听他说完了言语,却是叹了一口气,然后道:“罢了,还请伯圭稍待,在下去去就回。”
言罢之后,还向着公孙瓒弯腰一拜,在他看来,能为这个国家不惜生死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英雄。
他暗自打定了一定要为公孙瓒极力周旋的想法,却不想就在他刚刚进入州牧府中堂之后,却只见数十名手持兵刃的江湖好手正在布置,那为之人乃是刘虞的老仆,虽然不擅马战,但却拥有者先天八层的修为,若是他出手,恐怕公孙瓒也不是对手。
“难道?”那人的心底浮现出了一丝惊骇,当即便要转身离去之时,大门处却是突然转出了一个人来。
心底莫名的一惊,他急忙抬头看时,却是那白苍苍的大汉幽州牧刘虞。
数年来的操劳,已经让这个老者变得有些心力交瘁。此时的他的脸上依旧是一副难以掩盖的疲惫。
“阎柔,何故如此慌乱?”
刘虞的话音刚在阎柔的耳边响起,他便一拱手拜道:“大人可是要对公孙瓒下手?”
听得阎柔的话,那刘虞微微点了点头,却并不说话,让阎柔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却是咬牙道:“公孙瓒长于幽州,数次抵御乌桓鲜卑等异族有功,在民间有着极高的声望,如今又是幽州武林盟主,大人贸然对他出手,恐怕”
阎柔的心有些乱了,他虽然也赞同刘虞怀柔的手段来同化乌桓,却也不会忽略公孙瓒等人征战的功绩,毕竟是他们打服了乌桓人,方才使这群习惯了用刀枪谈话的乌桓人停下来用口谈话。
如今刘虞与公孙瓒的矛盾已经因为公孙瓒的擅自出兵而达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但此时刘虞若是诛杀了公孙瓒,恐怕第二个玩完的便是刘虞自己吧!
公孙瓒手底下有三万多白马义从,又有七万武林豪杰相助,若是刘虞诛杀公孙瓒,定然会引起他麾下将士的不满,听说公孙瓒的准女婿赵云有着万夫不当之勇,若到时候兵临城下,受苦受难,也还是百姓。
他极力的想要劝服刘虞,却并没有得到刘虞的认可。
“阎柔无需多言,此事老夫自有打算,你且去将那公孙瓒请进大堂中来,自今后日后,幽州便再也不会有妨碍老夫实行同化异族大业的绊脚石了。”
他的话音刚落,却是转身便走到了高堂之上紧紧的等着公孙瓒的到来。
他信任阎柔,知道阎柔不会辜负他的信任。果不其然,就在听到了刘虞的命令之后,阎柔当即便转身出了大堂,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的担忧之色,却很快的便又收敛了起来,恢复了常态。
毕竟,既然是州牧大人决定了的事情,他这个身为属下的人哪怕是有千般不愿,也要极力的去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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