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绣颇为义愤的模样,赵云的心底却是悄然的生出了一丝的疑惑,却是怎么也不会明白,为何童渊会与魔教弟子产生纠纷,同时也搞清楚了为何他在童渊那里学艺一年的时间,童渊除了偶尔提及大师兄张任之外,却是从未提起过二师兄。
说到底,他终究是击败了张绣,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实力会越来越强,就算是张绣的武艺也有所增长,但是他的枪意却一味的追求霸道,恐怕百鸟朝凤枪一生都难以圆满。
也就在他的心底如此思量之时,却是突然一愣,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到了手中枪之上。
枪为百兵之王,虽能承载霸道,实际上与其最为契合的,却还是王道。
他以仁德之道催动百鸟朝凤枪,虽然比起霸道催动百鸟朝凤枪的张绣厉害一些,但也仅仅是厉害一些而已。
说到底,他用枪使出百鸟朝凤,与用矛,用戟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他在心底暗嘲张绣之时,却突然明白,似乎自己也开始偏离了枪法之道的本意。
他的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了王越传说与他的王道剑法,身为百兵之君,剑乃是君子之器。君子不器,故能以无生有,承载百意。
他通过剑法领悟出来的王道武意之中,包涵有仁者之仁,君子之直,霸道之烈,以及王者之容。若是将这一股意境转入枪法之中,那百鸟朝凤枪,又该有多强的力量呢?
同时他的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了百鸟朝凤图,在那一张图上,他看到了梧桐,看到了凤凰,同时也看到了百鸟,百鸟朝凤枪乃是一门枪法,虽然威力宏大,但若单单只是一招的话,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强大的威力吧?
他的脑海之中缓缓的浮现出了一副又一副生动的画面,那是整个百鸟朝凤的故事,从事灵鸟蓄食,到百鸟朝凤,他似乎回到了上古之时,那时候还没有人类的踪迹。
一只栖息在梧桐树上的神鸟突然睁开了一双洞穿时空的眼眸,与赵云空洞的双眸对视。
正骑在白马之上看着张绣等人从容离去的赵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颤,他的脑海之中仿佛是多了什么东西一般,却又十分的模糊,记不真切,也难以磨灭。
“子龙,我们先回去吧!”
就在赵云出神之时,公孙瓒却是缓缓纵马来到了赵云的身边,这一场混战,虽然看似凶险无比,但联军之中与魔教弟子都不曾有人陨落,说到底,最初阵亡了方悦的关东群雄一方还算是吃了点亏。
听得公孙瓒的言语,赵云当即点了点头,然后便驱马紧紧的跟在公孙瓒的马后一同回到了群雄大营。
那骑着一匹汗血宝马的袁绍早已经迎了上来,同时紧随在他身后的还有曹操。
“桃园会三兄弟今日大败吕布,大涨我联军士气,重创魔教威风,真是大块人心,大快人心,若是我关东群雄皆如伯圭,玄德,文台这般奋勇争先,何愁大事不成!”
袁绍在迎回了刘备等人之后,却是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一番亲自出战的公孙瓒等人,然后又若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袁术等人,其神情之间的不满之色,却是溢于言表。
若是刚才关东群雄皆派出麾下高手,恐怕便不会是一个毫无战果的结果,不说留下那骁勇无双的吕布,但留下一些董卓爪牙,却是能够轻易办到的。
那袁术却并不说话,他还依旧沉浸在俞涉牺牲的悲愤之中,又那里会去理会袁绍的言语。
但陶谦却是一个老实人,听到了袁绍的言语之后,他却是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我徐州虽然盛产粮草,但做生意的商人却是多过行走江湖的豪杰,整个东州帮上下也不过只有一个先天境界的曹豹撑撑场面,如今泰山郡又有贼子臧霸作乱,不得已,身边并没能带什么高手,倒是让盟主见笑了!”
他的一番解释,却是让那袁绍脸上的不满缓和了许多,其他如张邈等人也纷纷出声解释。但若说最尴尬的,恐怕还是那西凉来的马腾与韩遂二人。
这二人都是马背上征战的强者,方才见三英战吕布,看得有些痴迷,在魔教高手抢出关来之时,却是忘了救援。
如今被那袁绍事后责难,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却是一咬牙,然后便低头一声不坑。
就在这时,那冀州刺史韩馥却是出声调解道:“诸君都是前来会盟讨伐魔教的英雄豪杰,其中也不乏有好武之人,见那吕布与桃园会的三位英雄战得火热,就算是老夫都看得有些痴了,一时间忘了救援,也不过是寻常之事而已,盟主无须见责,来日吾等强攻虎牢关,还需得诸位英雄群策群力才是。”
他的话音刚落,那马腾等人的面色方才恢复了一些。袁绍见他出来做好人,心底又想起了他手底下意外折在了华雄手底下的潘凤,也就卖了他一个面子,没有再继续刁难众人。
御下之道,恩威并施。这威过了之后,接下来自然便是恩了,那袁绍领着群雄回到了中军大帐之后,便命人摆下了酒席款待出战的一众豪杰。
许久不曾饮酒的张飞最为欢喜,这个对战吕布的急先锋数次抢过前来拯救的侍卫手中的酒坛便开始牛饮。
他的行为引得了一众豪杰的争相效仿,却也让那些出身世家名门的人斥为粗鄙。
但不论是何种饮酒之法,等到宴会结束之时,在场的群雄之中却是醉倒了一大半,就算是身为忠厚长者的陶谦也醉倒在了帅帐之中。
就在关东群雄庆祝胜利之时,那紧闭的虎牢关大门却不知何时竟然缓缓的洞开,一阵阵轻微的马蹄之声传来,白日里刚刚大败过一阵的吕布吕奉先竟然率领着五万狼骑乘着夜色向着关东联军大营而来。
“是,是什么声音?”
半夜三更之时,被白马门弟子扶回了营中正在酣睡的赵云却是突然翻身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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