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闯入帐中的弟子,那原本正满脑子愤怒的公孙瓒在听到了他带来的消息之后,却是瞬间便露出了欣喜之色。
然后他又很快的便收敛了起来,挥了挥手与那弟子说道:“我都知道,你先下去吧!”
那弟子先是一愣,他本以为公孙瓒听到了这个消息本应该是要亲自前往确认一番才是,却不想公孙瓒竟然只是让他下去。
公孙瓒做事,自然不是他这个弟子可以操心的。再见到了公孙瓒确实没有亲自查看一番的想法之后,那弟子却是颇为沮丧的转身出了大帐。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方才从小头目那里求来在公孙瓒面前露脸的机会,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被他白白浪费了。
那弟子的心思如何暂且不提,且说那公孙瓒在那弟子离去之后,当即便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然会走到了赵云的身边,道:“子龙,天意不可违。我看哪,那娟儿姑娘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孤身一人,所以方才让这白马归来。”
他的话音刚落,那赵云却是身形一颤,脑海之中浮现出了的王娟的面容。他当即一咬牙,然后跪倒在了公孙瓒的面前道:“赵云既然已经与小姐订下了盟姻之约,如今白马归来,自然是无法可说,但还请公孙门主看在赵云未婚妻新亡的份上,且再等赵云两年,再与月儿成婚!”
那公孙瓒先是一愣,思索了片刻之后,却是点了点头,然后道:“这也有些道理,罢了,反正月儿如今也还年幼,并不急于一时,便再等两年便是!”
他的话音刚落,便上前将赵云扶了起来,然后缓声道:“既然事情已经定下,那便准备启程吧,我也要去看看,那照夜玉狮子为何会自己跑回来!”
言罢了之后,公孙瓒便当头走出了帐门。赵云叹了一口气,然后却是摇了摇头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古人最重身份与名节,之前尚且能以未婚妻为因,再以不知情为由,后又将事情的成与不成都交给天意。
如果白马不曾归来,那赵云拒绝了这一门婚事,就算是公孙瓒心底恼怒,却也并不会影响二人之间的关系。
但此番白马归来,赵云若再推迟,便有了看不起公孙瓒女儿的嫌疑,那可是大不敬之事。再加上公孙瓒本就有意许配女儿与他,公孙月也是芳心暗许。
两世为人,他都不曾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对于王娟的感情,也是由兄妹之情通过一纸婚书转化成的男女之情。
他回到了营帐之中稍作调息了一番,然后便接到了传令开拔的消息。
赵云骑着白凤走在白马义从的队伍中央,那公孙瓒似乎也早就料到赵云的烦心之事一般,也没有派人前来打扰。
桃园会的三兄弟与公孙瓒并骑而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一路上四人谈笑不止,却也让旅途变得不再那么枯燥。
夜间一行人安营扎寨之后,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却是深夜来到了公孙瓒的帐中。
“启禀门主,您托付小人查探的事情,已经有了消息。”
那公孙瓒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凝重,然后沉声问道:“是何人与子龙说起的白马盟姻之事?”
他的话音刚落,那男子却是一躬身抱拳道:“是李勇李护法。”
“李勇?”公孙瓒似乎并不意外,却依旧在听到了他的名字之后叹了一口气,然后道:“看来,我对他还真是太过纵容了一些。”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罢了罢了,子龙与李勇之间既已成水火,那便只能如此了!”
若是赵云陷害李勇,就算是公孙瓒与赵云再为亲近,他也不得不将赵云赶出白马义从的队伍。而相同的道理,当李勇在白马义从之中出不和谐的声音之后,便已经注定了他的结局。
公孙瓒一剑斩断了一张案几的一角,然后缓步上前将那桌角捏在了手中,犹豫了片刻之后,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他递给了白袍男子,道:“去吧,将此物与我的马鞍一同给李护法送去。”
那白袍男子在接过了桌角之后,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的迟疑之色。
他当即张口便欲说话,那公孙瓒却是摆了摆手道:“我心意已决,你无需多言。去吧!”
那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桌角,仿若有千斤之重一般。
待到那男子走后,公孙瓒却是偏头看着那断了一角的案几出神了良久:“你的野心很大,却并没有足以支撑你的野心的实力与天赋”
他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又仿佛是在说与某一个人听。
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收到了手下人来报说李护法清晨之时带走了六十多名白马义从一同离去。
公孙瓒却是毫不意外,出了帐门之后,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出神了良久之后,方才下令开拔。
“伯圭兄无需郁恼,许是那李勇原本就只是遇到了幽州危难方才加入白马门一同抗敌,如今幽州已经太平,他自觉”
看着面色阴沉的骑在白马之上的公孙瓒,刘备以为他乃是因为李勇的不告而别而气恼,不由得出声劝解道。
却不等他的话说完,那张飞却是炸着嗓子吼道:“什么狗屁玩意儿,等将来俺遇到了那小子,就一矛捅他七个八个透明骷颅。”
他的话音刚落,却是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当即打量了一番四周,然后道:“咦,子龙呢?这两天赶路,却是没有见到那下子,莫不是他也跑了?”
张飞的话音刚落,那关羽却是沉声道:“三弟,莫要胡言乱语。子龙乃是信人,又如何会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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