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人总是喜欢站在弱者那一方,毫不吝惜地将自己的同情心都放在他们身上,毕竟没有谁希望看到别人比自己过得更好。
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变,意识到情况不对,王翠竺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你看看你这话说的,祖母何曾说过这样的话,怎么能冤枉我?明明是你们先提出分家的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怎么可能拗得过你们?”
她这么歪曲事实,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相信,只是苏可夏刚才已经那么说了,她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
若是围观的这些人都不相信她的话,她这钱可是就没有着落了,都已经大老远的来了一趟,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带的就回去。
“祖母,人在做天在看,你说这话不害怕遭报应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可敢赌咒,说那些事情你都没有做过?”
今天王翠竺可真的算是刷新了她的认知,让她对不要脸这个词有了更加的深刻的认识。
即使她这么歪曲事实又怎么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可夏就不相信她敢赌咒发誓。
她这个人是不迷信这些的,但是这可不是现代社会,神明这种东西在古代人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没有人敢轻易亵渎。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哪里需要赌什么咒?真是笑话!”
说话的时候,只见她眼神有些闪烁,没有先前那般盛气凌人,即使是再愚笨的人也看了出来,她这可不就是心虚的表现。
“刚刚说的盛气凌人的,句句都在指责小老板,现在怎么连个赌咒都不敢,我看这不会是心虚了吧!”
看热闹的人永远都不嫌事儿大,这底下自然就有好事的人,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反正这谁也不认识谁的,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
再说了,他是替苏可夏说话,人家现在可是洛阳县城里的老大,哪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儿找别人麻烦。
“可不是嘛,如果不是心虚了的话,就赌个咒,也好让大家放心,这样大家才好为你主持公道啊。”
这话这样说虽然是为王翠竺着想,只是话里话外全是讽刺的意思,听的王翠竺和张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就是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气,险些被苏可夏气的背过去。
“夏儿,无论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祖母呀,你祖父现在躺在床上病的这么严重,你也不能这么狠心就不去看看他啊!”
她心里再生气,这还没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只能咬咬牙,忍着跟苏可夏在这里周旋。
不得已才编造出来苏勋重病的消息,只希望到时候不要传到他家老头子的耳朵里,王翠竺是打心底里害怕他。
“说到底也有十几年的感情,祖父现在生了这种病,我自然是不能不管的。刚才就已经跟您说过了,让你把祖父接到这医馆里面来,所有的看病的要钱我都全包了,而且在县城里医馆的大夫医术都比较好,不能让祖父出了差错不是?”
苏勋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苏可夏心里能没有点数吗?她一听就知道王翠竺是胡编的,果断的拒绝肯定会对她造成一定的影响,还不如这样显得自己大度。
就看着王翠竹如何把一个没有生病的人给带到县城里面来,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她再推推委委的,那就更加显得她心里有鬼了。
“这……你祖父这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经得住来回路上的颠簸,不如这样,你把银子拿给我,我可以去镇上给他找一个靠谱的大夫,给你祖父好好的看一看。”
苏勋根本就没有生病,怎么可能把他带到县城里医馆来,那样不就证明是她自己在说谎了。
而且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从苏可夏这里拿到银子,根本就没有病,还看什么。
“我们镇子上的大夫,可没有这县城里的医术高明,怎么说祖父小时候也那么的疼爱我,我不能做这没良心的人,您就不用推辞了,还是把祖父带到县城里面医治吧,这样我也能帮着照看一下同时也放心一些。”
要说这苏勋虽然说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对她的厌恶,但从小也没有给过她什么好脸色。
虽然说在原记忆主里面,这个家里除了父母就苏勋对他还算是友好,但以苏可夏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只是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做不出拿小孩子撒气的事情而已,对她可是一点的亲情都没有,不然也不会在苏习凛受伤之后,说出要卖孩子治病的这种话了。
但凡他心里有一丁点儿,把苏可夏当成是自己的亲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都道虎毒不食子,他这可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这……”
张氏和王翠竺此时都为难了,毕竟这是他们胡编乱造出来的,如果回去之后让苏勋知道了,肯定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更别说让苏勋跟他们一起来演这场戏了。
这么想着,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咦,这不是苏家大娘吗?你怎么在这里?”
她只是想来这铺子里买些柴,或却没想到这里围了这么多人,能够从外面挤进来,还颇费了一些力气。
看到王翠竺和张氏在这里自然有些惊讶:“哟,可夏丫头也在呀,早听着我们村子里的人说,这柴禾铺子是你开的,我还有些不信,今天见了这才算是相信了。”
说完,转过头看着王翠竺疑惑的问道:“苏家大娘,你们也是来买柴禾的,就你们和可嘉这个关系,派个人传个信儿,不就亲自给你们送上门了,都是自家人哪用得着这么见外。”
“祖母她们两人可不是来买柴禾的,是祖父现在重病,他俩没了主意便来我这里,想要拿些银钱帮祖父看病。”
来的这人苏可夏有些印象,虽说是辈分比自己高了一倍,但是却跟自己差不多大年纪,小时候别的孩子都欺负自己的时候,这人却是曾经帮助自己说过话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家里的人嘱咐过,也保持了些距离。
只是虽说如此,她也没有和别的人一样欺负她就是了,所以苏可夏对她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看什么病?我大伯他不是好好的吗?”那一双眼睛里满是惊讶,围观的人都意识到了事情可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