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昱王殿下求见。”刚刚批完手中奏折,正打算去盘龙店殿看看父皇情况的方启晗听闻此言,“宣吧。”
“臣叩见太子殿下。”方启晖走了进来,像方启晗行了个大礼,自从皇帝昏迷太子监国,方启晖仿佛突然死心,一举一动开始变得谨慎起来。
“二皇兄来此有什么事?”方启晗并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回太子殿下,不知父皇身体是否安好,臣此次前来是想要探望父皇。”自从方启涵回宫,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还算清醒之时,启元帝亲自下旨,除非得到太子应允,其余任何人不得私自前往盘龙殿。
因此,方启晖想要去看启元帝,必须要征得方启涵同意才行。而他若是想要进行下一步计划,也必须见到启元帝才行。
“见父皇,可以。”方启晗一点都不意外方启晖来此的意图,只是他没想到方启晖竟能如此沉得住气,隔了五天才来提出此事。“二皇兄随孤一同去吧。”
盘龙殿,“父皇,二皇兄想来见您。”方启晗率先走了进去,低声道。
“老二?让他进来吧,朕正好有事想跟他说。”启元帝在方启晗的帮助下坐了起来,阻止了方启晖的行礼。“老二你如今有二十四了吧?”
“是,年底便是儿臣二十四岁生辰。”方启辉还未说出自己的目的,突然听到他父皇的问话,虽心中有些奇怪,却也据实回答。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都二十四了。”启元帝感慨,“我记得沈相家的三小姐今年也十七了吧。
朕的身体如今这样,也不知能撑多久,老二你是朕的长子,真希望能在离开之前见到你成家立业。”
看到方启晖似乎想说什么,启元帝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的话。“朕知晓你的婚约是在明年年底,可朕怕等不到那个时候。”
他看向方启晗,“太子你去拟旨,让礼部开始准备二皇子和沈三小姐的大婚之事。并命钦天监尽快找出最近的黄道吉日,让两人赶快成婚。
至于你的母妃,在你大婚之后也让她提前和你一起去昱王府吧。若是没有异议,便先回去准备准备吧,我还有些事想跟太子说。”
大启是有后妃出宫住进孩子府邸的情况,但那也是因为新皇登基,有先皇旨意的宠妃才能出宫与封王的孩子住在一起。
听懂启元帝潜台词的方启晖脸色一白,他父皇这招够狠,让自己提前娶妻,接母妃出宫。
表面上是圣眷优渥,实际上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自己,他无法继承皇位,未来的皇帝陛下,一定是他的五弟,如今的太子殿下方启晗。
“是,”方启晖咬了咬牙,勉强自己应答,“儿臣告退,父皇保重,保重身体。”
“父皇,您这是?”方启晖离开后,方启晗难得直视他父皇。他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真,他的父皇是在提前安排自己的后事。
“晗儿,莫要在自欺欺人了。”启元帝此时没有了在方启晖面前的冷硬与威严,只是如同一个普通的父亲在面对自己的孩子。
“父皇的身体,父皇知道的清清楚楚。你长成大不久之后便能登基立后,也算是成家立业。如今父皇最大的可惜便是不能陪你母后白头。”
“这话您和我说有什么意思?你怎么不敢当着母后的面亲自和她说。”方启晗顿了顿,“您将母后拦在门外,就不怕她生气吗?”
“怕啊,怎么会不怕。”启元帝苦笑,“但比起怕他生气,朕更怕她见到朕如今这副鬼样子。”
“什么鬼样子。”冰冷的女声响起,紧接着一个与方启晗七八分相似,一袭正红宫装的丽人走了进来。“你自己躲起来倒是清闲,把晗儿推出来替你传话,也不怕我责怪他。”
“母后,”方启晗起身,“父皇既然母后已经来了,那儿臣便先告退。”来人正是传说中已经去世多年的皇后卫氏。
“朕知道,你舍不得的。”启元帝轻笑,“你一向最是疼爱晗儿,你舍不得责怪他的。”
“你倒是了解我的脾气。”卫皇后看向启元帝,“那你应该知道,你若是不在,我绝不独活。反正晗儿即将娶妻,有自己的妻儿,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随你去也无妨。”
“你这又是何苦呢。”启元帝闭上了眼,“晗儿继位,太后和太皇太后之位随你坐,到那时你便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何苦陪朕这个无用之人。”
“谁说你是无用之人?”卫皇后神色突然变软,莲步轻移,走到龙床旁坐下,“在璇儿心中,知哥哥永远都是那个顶天立地,危急时刻救出璇儿的大英雄。”
“也就你觉得朕是个英雄了。”听到这话,启元帝忍不住笑了,“岳母这些年可是把朕骂的够狠,在她口中,朕就是个无法保护妻子的混蛋。”
“这怎能怪你呢?”卫皇后轻笑出声,却又渐渐收起。“谁能想到当年先皇居然能绝情至此。”
“父皇当年糊涂。”说起他那个荒唐不羁的父皇,启元帝也是十分感慨。“不过幸好我们熬过来了,熬死了父皇。所以你成了我的妻,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们如今还是一家三口。”
盘龙殿外,听着殿中传来的低声细语,方启晗的眼中满是柔和的笑意。看来,他母后这是彻底想通了,十多年过去了,他们一家终于可以团聚了。
也不知可夏什么时候能来,父母这般恩爱,倒让他开始思念苏可夏。
“主子,”明庭突然出现,“甲七来报,苏姑娘即将到达京城。”
“可夏来了?”刚刚还在想着的人,如今突然有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这让方启晗十分惊喜,“她现在到哪了,让十二现在过去接她,她在京中的家无人,找人把她接入东宫。”
“主子,这可能办不到。”明庭低下了头,不敢看自家主子听到这句话时的表情。“苏姑娘在入城时遇到了京兆尹家二公子,二人如今正在清风楼喝茶谈天。”
“你是说,可夏入京之后并未来找孤,而是和其他人一起去茶楼喝茶。”太子殿下这话说的有点不像他平日里的性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