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启游戏之前,苏咳夏以为这事很简单。哪怕不能使用轻功,只要你在跳跃前行之中小心谨慎,注意脚下落脚的地方就行了。
可真正实践起来,她却发现这其实很难。
首先两个和两片荷叶之间相隔近一尺,用力过猛或者过轻都会导致无法踩到荷叶中心的茎部位置。
其次,在一片荷叶上呆的时间不能过久,不然可也是会无法承受一个人的重量而毁坏。并且荷叶之下也不是完全安全的,站在上面,你可以感受到荷叶下面似乎有些都似乎有些东西在游动。
哪些东西看不清是什么物质?只能看到它是银色长条形状的,速度极快。在你账上,荷叶不过几个呼吸之后,它就会迅速的一拥而上,在荷叶下游动,导致茎叶的不稳定。这样,也使得参赛者很容易掉下去。
“可夏加油哦,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路了。”刚到达新荷叶位置的苏可夏能跑听到身边有人开口,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没掉进水里。
好不容易平稳了的苏可夏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你怎么那么快就追了上来?”刚刚不还是离她好远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在她旁边荷叶上的卫远归一点也没周围人的小心谨慎,他双手抱臂,随意地站在荷叶上,仿佛一点也不担心会掉下去。
不过也是奇怪,卫远归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站在茎叶中间,只是随便找的一个落脚点,但在落在荷叶上时,却仿佛没有任何重量,荷叶连颤动都没有。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卫远归说着,向前一步就踏上了另一个荷叶,叶面纹丝不动,没有一丝颤动。
嗯?苏可夏看着卫远归那十分随性的动作,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我仿佛和你玩的不是同一个游戏。为什么你的就是简易模式,到了我这里却成了地狱模式?有监督者吗,我要举报,这里有人作弊。
她伸出脚,试了试卫远归刚刚呆过的荷叶,叶面剧烈颤动,这叶面没有任何问题,那么,就是卫远归个人的原因了。
仔细观察着卫远归的动作,苏可夏越看越迷茫,卫远归没有使用任何精妙步法,也没有使用什么轻功,他仿佛真的只是随意跃起,落下,明明危机四伏,他却如履平地。
正在这时,“可夏,我先行一步,你继续啊,我看好你哦。”卫远归轻笑出声,“你可快点儿,不然就没好戏看了。”神色轻松,调笑的语气中透出一股意味深长,“终于舍得来了啊。”
说完,不再转身,向前一跃,却并没有落到前方的叶面上。他的落脚点,是隔了几尺外的一个叶面。没几次飞跃,苏可夏就已经看不清卫远归的背影了,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前方的一个小黑点儿。
“这,大概才是武安侯世子卫远归的真正实力吧。”苏可夏感慨。卫远归刚开始估计就是逗她玩的,所以才放慢了速度。如今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他火力全开后,这才让苏可夏发现两人之间的差距。
“这兄弟是在作弊吧?”不断有被超越的人目瞪口呆,看着卫远归飞速前进的方向。
“看着不像,谁不知道听音池上是无法使用轻功的。”
“那你说他是怎么做到的?”
“天赋异禀?”
说这话的人被他追上来的同伴对着头呼了一巴掌。“这话搁你,你信吗?”
“我信啊。”此话出口,他又被同伴呼了一巴掌。仿佛突然醒悟了,过来连忙开口,“他应该是用了某种特殊的步法,才能这么轻易的吧。”
“大概是。算了别管他了,咱们快走吧,这都三……阿――”
一声惨叫响起,刚刚还在说话的人,就被猛地冲出水面的一个看不清身影的东西撞进了荷塘中。
而此时的卫远归,已经到达了终点。他掀开亭子四周的帷幕,看到坐在亭中对弈的两个白衣人。
执白子的是一个俊秀的年轻人,他嘴角含笑,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棋子落下,“承儿,该你了。”
他对面是一个面容削瘦的,看着十分尖酸刻薄的中年人。如果苏可夏在这里,就可以轻易认出来,这个中年人,正是和延楼管事,云先生。
听到青年的声音,云先生勉强地笑了笑,“是,师父。”也顾不得额头上的汗,谨慎地盯着棋盘。
忽然,他眼睛一亮,将手中的黑色棋子下到自己看好的位置上。“师父,该您了。”
“嗯。”青年扫了一眼棋盘,忽而扭头,看向坐在一边正在抚琴的青年,“晗儿,换一个。明知道为师讨厌这些腻腻歪歪的曲子,偏偏每次都摊这首《渔樵问答》。换一个换一个,来个《广陵散》听听,那才是我被英豪该听的曲目。”
“此曲曲意深长,而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橹歌之乃,隐隐现于指下。迨至问答之段,令人有山林之想。实乃我辈之愿矣。”
抚琴青年面不改色,手指不停继续演奏,“晗儿,作为为师最重要的徒弟,你一定要学会这首曲子,不然为师将来无颜面对师门先祖。
等你学会了,为师答应你每次见你都会听你弹这首曲目的,不然就你说往东为师绝不往西,你说打狗为师绝不撵鸡。。”
青年语气平淡,“师父,这是您亲口应允之言,是终于打算兑现了吗?徒儿实在是太惊喜了。”
嘴里这么说着,青年的语气和面容仍然淡淡的,一点儿看不出他的惊喜表现在何处。
“唉唉唉,算了算了,就这个吧,《渔樵问答》就《渔樵问答》吧,听多了其实还挺好听的。”俊秀青年撇了撇嘴。“真是徒弟大了就不好玩了。”
“师父,你又不是第一次斗不过太子殿下了,这么多年还没习惯吗?”在一旁旁观许久的卫远归一点儿也不给自己师父面子,上来就损。
“唉,真是一时之差,当年贫道怎么就想不开收了你们三个做徒弟呢。”青年弯了弯眼角,语气哀怨,嘴角却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