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还因为为她妥协,苏可夏只觉得这次任务可能有些不太简单,但是也说不上是哪里有蹊跷。
行了一礼之后,她就皱着眉头退出去了,心中思绪万千,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理一理。
这边苏可夏刚满腹心事地走出去,徐师爷在县太爷身边站着,开始帮他整理卷宗。
“大人,衙门里面有这么多捕快,怎么就偏偏让这苏可夏过去呢?”
他是县太爷的心腹干将,对于一些事情自然是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一些,只是这其中的缘由他想不明白的。
目光微微转向手边的那一份密函,县太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也许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才会招人惦记吧。”
这话听得徐师爷心里一凛,苏可夏在这里县里呆着,没有接触到京城那边的人,至于为什么会招人惦记,一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姑娘也算是有些能力,他还挺欣赏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任务,对于她来说到底是福是祸。
漫不经心的看着手里边拿着的这份卷宗,县太爷,突然出声说道:“对了,这几天你就先准备一下,把她到时候去京城需要用到的公文备好。”
那边催得紧,他这里也不能拖延,提前将手续办好,只等苏可夏点头就行了。
“大人就这么确信,那苏可夏的确会同意?”刚才说这件事的时候,苏可夏眼里的错愕,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显然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且从画娘的态度上来看,一直都犹犹豫豫的,显然不大乐意,只是看他们大人不急不躁的样子,像是早就料定了这一切,徐师爷有些想不通。
“去不去自然是由她来决定的,即使我是县太爷,也不能逼迫了她,提前准备东西也好,等她同意了,就早些将人送过去。”
这样才能让他心里的大石头落下去,人越往高处走,路也就越来越艰难,他现在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不知道现在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是却又回不了头,无声的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和二牛一同出去办事的路上,苏可夏还是在纠结这件事情,去京城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是个大事。
她自己拿不定主意,得和爹娘商量一下。
只是自从她去衙门里面任职捕快之后,害怕有什么风言风语的传到村子里,她就将爹娘支了出去,和外祖父他们一同游玩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心中有些纠结,她看了看身旁和自己并肩行走的二牛,像是闲聊一般开口:“二牛哥,你平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都怎么办?”
“重要的事情?”二牛偏着头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挠了挠头:“这……我平时想做什么就直接去做了,没什么纠结的地方。”
只不过他这神经大条的也注意不到苏可夏的异常,只是有些好奇地问道:“可夏妹子是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吗?不是说出来让我听听,也许可以帮帮忙。”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烦心事。”二牛哥平时心思单纯,估计在这件事情上也帮不到她什么忙,所以下就想着暂时先隐瞒他。
而且县太爷既然单独把自己叫了过去,还用的是徐师爷的名义,想必就是不想把这件事情透露给别人。
她现在能保密的话就先尽量瞒着,免得到时候出什么乱子,被追究责任。
感受到即使身在捕快的职位上,也有很多身不由己,苏可夏看着这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就觉得有些孤寂。
如果这个时候爹娘和狗蛋他们都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有他们的建议自己就不会那么纠结了。
“那你有什么事记得和哥哥们说。”二牛看她不再想说的样子心中也明白,这可能就是姑娘家的那些小心思吧,不能让他们这些男人知道。
只不过他还是想告诉苏可夏,不管怎样,她身边还有这样一群朋友。
点了点头,苏可夏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的就已经走到了胭脂铺所在的那条街道,而不远处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引起了苏可夏的注意。
这正是狗蛋失踪的那天,给她提供消息的摊主,是一个以帮人写信为生的书生,看着这个人,还有他桌上放的厚厚的信封,苏可夏心中一动,朝着他跑了过去。
只不过也没忘了拔高声音,跟身后的二牛说一声:“二牛哥,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这声音惊动了不少此处的行人,那摊主自然也不例外,看着配着刀剑的捕快,飞快的朝着自己的摊位上跑了过来,他吓得魂都掉了。
不知道自己到了到底犯了什么事,但是这架势是挺吓人的,站起来就想跑,连东西也顾不上收拾。
“站住!”苏可夏大喝一声,她找这个人可是想让他帮忙的,他跑了自己找谁去?
“捕……捕快大人,小的可是安安分分的做生意,并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小的冤枉啊!”他被吓的语无伦次,只是慌忙求饶。
难道是因为上次他给别人泄露消息的事情被查到了,但是那大人物不想自己动手,就接了县太爷他们的手要除掉自己?
天地可鉴啊,他当时只是被那女魔头给吓着了,并不是存心要泄露消息,他慌乱异常,不知道自己此时,咬死了不承认能被放过的几率有多大。
看他被吓得这个样子,苏可夏又好气又好笑:“你不是读书人吗?你的文人风骨呢?现在这像个什么样子?”
那书生依然惊魂未定地看着苏可夏,半天都没有话语,无奈之下苏可夏只好先说道:“我不是来抓你的,是有生意上门,你到底愿不愿意做?”
她说了这一长串话,那书生并没有听清楚,只不过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的意思,原来不是抓自己的,那他可就放心了。
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颤抖,只不过已经能够说出一个囫囵句子了:“做,大人请讲。”
“拿纸笔过来。”
这是写信的摊子自然是有这些的,就果断的吩咐他做事。
见她发话,那个书生立刻就将他所用的政治和毛笔反了戈边,递到苏可夏的面前,甚至还主动帮她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