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都市电网公司的经理最近很头疼,前一阵的停电事故还好说,虽然民意沸腾,只要找到一个借口就能搪塞过去。可是当日的电力供应只是市区内出现异常而停电,电网的供电一如往常,并且有大量的电源不知去向。
这个问题就很难解释了,这个损失谁来背负呢?不过还好,贪污的罪名可以洗脱。毕竟没有谁会贪污如此多的电源,电力这个东西可不像金钱能够随便储存起来。哀叹了一声,电网公司的经理就当日的供电异常和瘦狗岭变电站发生的事故写了一份报告,鬼迷心窍地没有加入任何虚假成分和借口,呈递上去之后,他已经做好了被撤职的心理准备。他自然不知,正是由于这份真实的报告,让他避免了丢职。
铜都市狮子岭区的拆迁工作,因为孙若丹爷爷的事件而停止了一段时间,但还是要进行的。七月底的时候,一张新的通告张贴了出来,要求居民必须在限定期限内搬走。这一次,新来的张书记亲自下达了指示,将平安拆迁公司的资格吊销,重新就工程进行招标。最后,一家省级的公司中标,接手了这个拆迁工程。张书记在电视上发表讲话,强调执政的步伐要紧跟中央的政策方针,构建和谐社会,要以人为本,不得伤害群众的利益。关于这个拆迁工程以前的贪污舞弊行为,张书记已经要求纪委介入调查,还百姓一个说法。
孙若丹看着这个熟悉的张建国在电视上娓娓而谈,他怎样也想象不到这个张叔叔竟然是新来的一把手。面对当年的活命之恩,张建国多年来紧紧记着;而面对孙若丹提出保留老院的要求,他又谨守原则,不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到政策中。从与这个张建国的那次见面来看,他显然是一个重情义,讲原则的人。
看来铜都市要迎来一场政治地震了,只是不知这个张叔叔能做到什么程度呢?孙若丹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张建国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要采取行动。要不要帮他一把?毕竟,现在大家的目的基本相同,孙若丹对那些作威作福的贪官也是深恶痛绝,至于盘踞在地下的黑社会就更不用说了。
嗯,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一个房子来存放黑吃黑得来的黄金。至于钱吗,如今的孙若丹根本不放在心上。得了新书记的指示,拆迁办很快将征地的补偿金发放到了居民的手上,其标准比原来的提高了五分之一,有的因为地段关系甚至提高了三分之一!这样一来,拆迁的工作就好办了。
孙若丹的老院面积有五百多平方米,加上房屋的补贴,其数额非常可观。领到得拆迁补偿款加上从陈亚明办公室那里抢来的现款,现在的孙若丹即使不算上那些金块,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百万富翁!
“砰砰”,好像听到敲门声耶?这么早就上门,太没人性了,不鸟他。孙若丹决定继续睡觉。
但是,“砰砰”的敲门声一直在响,孙若丹只好起床穿衣。
自从那晚上看到了陆庆生的痛苦表情后,孙若丹决定要将他搞的家破人亡,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曾经或者正在受到他迫害的人讨回一个公道。例如,天上人间那些强颜欢笑的女子。解开了一些心结的孙若丹,心情开朗了很多,每天都要睡到太阳洒满房间——嗯,应该说照到屁股,他才肯起床。孙若丹不满地看着院门,嘀咕道:大清早的谁来扰人清梦?
孙若丹打开门一看,不是罗素梅,也不是邻居或者熟人。望着眼前的几个中年男女,孙若丹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你们找谁?”
因为性格和家庭的关系,孙若丹的朋友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想到以前的那两个朋友,孙若丹心中一片温暖,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黯然。
“呦,这不是阿丹吗?长得这么大了。”其中一个满脸雀斑的妇女立即“热情”地说道。之所以要在“热情”这两个字加上引号,是因为孙若丹的超强感觉器官察觉到这种“热情”不过是装出来的。
“啊呀,真的是阿丹呢,想不到长得这么大了,真高啊!”那几个男女一听,也纷纷说道。
“就是,就是,生得一表人才。”
——
看着这些人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孙若丹的心情大坏!不过,能这样称呼他的也应该不是陌生人,孙若丹看着刚开始说话的那个妇女,只觉得有点面熟。
“不认得了吗?我是你的堂伯母啊!小时候还抱过你呢。”看见孙若丹有点迷惑,这个妇女立即说道。确实,两人之间可以说是亲戚,不过只是同族同宗的远亲罢了。
这一说,孙若丹倒是记起了从前的事情,他的心不由冷淡了下来,有点冷漠地说道:“哦,原来是伯母,有什么事情吗?”
孙若丹的堂伯母一时语塞,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商量,但是就这么说出来也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尖嘴的、瘦瘦的男子是她的老公,他看见孙若丹不理不睬的态度,不满地叫道:“你这后辈小子好没有礼貌,长辈来了也不请进去屋里。”
这时,罗素梅远远地出现在孙若丹的视线。罗素梅看见孙若丹家门口聚集了这么多人,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飞奔过来。
“怎么了,若丹,又有人闹事了?我们报警!”罗素梅气喘吁吁地道。她已经来找过孙若丹好几回了,但是前几次都没有找着。昨天听说狮子岭真的要限期搬迁了,她心急孙若丹没有地方住,所以一大早就跑了过来。
“你这娃好没有礼貌,说谁呢?你是什么人?”旁边一个肥胖的妇女顿时发作了。孙若丹看见罗素梅也来了,只得道:“嗯,都进去吧,我们屋里说。”
堂伯母细细地打量了罗素梅一眼,突然出声说道:“啊呀,原来是素梅啊,啧啧,几年不见竟然长得如此漂亮了。”
罗素梅也认出了孙若丹的这个亲戚,小时候可是常常见到。
孙若丹带头在厅中坐下,他的身后就是爷爷的灵牌,可是这些所谓的亲戚竟然没有一个前去烧点香火,祭拜一番。他们就这么坐着,寒暄几句。
孙若丹的心思感觉非常敏锐,他清楚地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不是来和他拉家常的。于是,他不耐烦地说道:“说吧,你们今天来我家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不要兜兜扯扯,我没有时间。”
孙若丹的堂伯母和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咳了几声,开口说道:“阿丹啊,你爷爷不久前去世了,家里就只剩下你一人。你如今还没有成年,正在读书呢,而且没有工作来支撑生活费用,日子过得很艰苦。我们几个商量了一番,希望接你过去,作为你的监护人,以后你就轮流在我们家里生活,生活费用我们全包了。”
“哦?难得你们有这个好心。多谢了。”孙若丹直接拒绝道:“只是我已经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不需要靠别人,再说明年我就满十八周岁,没有必要去你们家。”
“阿丹哪,话不是这么说,我们是亲戚来着,你家的长辈都不在了,我们不照顾你,谁来照顾你啊?这要是传了出去,周围的人都会笑话我们的。”
“是啊,都是亲戚嘛。有什么顾忌的呢?这里就要搬迁,你可就没有房子住了,还是搬到我们家里有个照顾。”
那几个男女纷纷劝说道。
孙若丹不耐烦地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房子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政府的补偿金足够我买过一套新房了,甚至支持我读完大学也没有问题。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你们离去吧。”孙若丹可是记得这些亲戚在以前是怎样对待自家的,当年陷入困境的时候,爷爷三番两次前去借点钱来周转,每次都空手而归,还要承受风言风语。
“买房?这怎么行!你一个小孩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堂伯母的丈夫立刻激动起来:“这笔钱怎样用,要经过我们的商量才行,怎么说我们也是你亲戚,现在的监护人。”
孙若丹眯起了眼睛,我怎么说不对劲呢,露出狐狸尾巴来了。这时罗素梅气愤地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这座院子的合法继承人是孙若丹,那些钱也是孙若丹的。我说你们怎么会这样好心呢,好啊,你们来抢钱的!”
那个肥胖的妇女听了,立即骂道:“你这个蹄子,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是他的媳妇不成?”
罗素梅满脸通红,说道:“若丹,不用和他们多说,我们报警!”
孙若丹冷漠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可以走了,不然我不客气了。”
“走,我们怎样说也是你的长辈,现在事实上的监护人。你敢赶走我们?”那个瘦男嚣张说道。
孙若丹现在的身高有一米八,身强体壮,这个瘦男根本没得比,竟然还想着嚣张!孙若丹二话不说,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将他提了起来,任他怎样挣扎都无用。“放开我,放开我!”他拼命叫道。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好大的力气。
“滚!”孙若丹将提在手里的瘦男一抛,扔出了厅中,啪嗒一声,这个家伙真的滚着出去了。
“好啊,若丹。最好将这个家伙扔出门外。”罗素梅拍手欢呼。
孙若丹用眼扫了他的这些所谓亲戚一眼,说道:“怎么?还要我出手将你们扔出不成?”
讪讪地笑了笑,以孙若丹堂伯母为首的几个男女灰溜溜地走了。他们本想欺负孙若丹年少不更事,好好诓他一番,威逼利诱,将那笔补偿金拿到手。
哪知孙若丹如此强势,人有生得高大,丝毫不给面子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