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宗门,吴刚也是有些归属感的。也许平日里他也会骂自己宗门两句,他自己说宗门不是可以,但是外人在他面前说,那就不行。
在刚才二人对话的功夫,和村民处于混战的叶开元还有另一个灵隐宗人,已经微不可觉地向吴刚还有楚怀伤的交战中心靠近。
吴刚神色微动,等到另外两个人的距离差不多的时候,登时暴起,大喝道:“你找死!”
这一声就好像号令一样。另外两人听到吴刚这声怒喝,立刻将与自己对战的村民放下,随着吴刚一起冲到楚怀上身前,三人已经成犄角之势,将楚怀伤团团围住。
却见这时,楚怀伤嘴角微不可觉地翘了翘,就好像他其实不是被包围,而是他刚好在等着这三人一样。
楚怀伤诡异的微笑也不会吓退三人,不过也让三人警惕不少。三个人分别出手,就好像事先演练过一样,分别袭向楚怀伤的头、腰、还有腿。
情势危急,楚怀伤又如之前面对吴刚时一样,直接纵身一跃,跳起一丈多高。
却见叶开元将自己的佩剑掏出,向上直刺过去。吴刚没有动作,而是摆好架势,就等着楚怀伤落地,如果楚怀伤敢直接落下来,吴刚有自信可以让楚怀伤的脑袋开瓢。另一个人则向后跃出几步,似乎是防备楚怀伤有别的动作。
三人配合有素,俨然已经将楚怀伤比如绝路,现在就等着天上的楚怀伤的动作。
出乎吴刚的预料,楚怀伤并没有选择应下叶开元这一剑,也没有选择翻出包围圈,而是直指吴刚袭来。吴刚一愣,挑了挑眉,旋即暴怒,脸色完全沉下去。三个人唯独找上自己,不就是觉得自己可以作为突破口吗。
吴刚面色阴沉,对上袭来的楚怀伤。只见楚怀伤怡然不惧,还对着吴刚挑衅的笑了笑。
见此景,吴刚抽拳蓄势。如果是缠斗,以吴刚的速度确实是可能碰都碰不到楚怀伤,可是既然是一上一下的对击,吴刚可以保证,自己绝对能给楚怀伤一个难忘的教训。
楚怀伤躲过叶开元的长剑,眼看就要落到吴刚的攻击范围内,而吴刚也早已做好了准备,等着这一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吴刚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手上沾染的楚怀伤的鲜血,只等着一拳挥出。
可是还来不及挥拳,吴刚却觉得眼前有阵晕眩,愣了一下神。平时的话,或者是对上村民,像这样犯点小失误也没什么,吴刚可以凭借自己的优势将这类失误硬扛下。可是现在在敌人是楚怀伤的情况下,这样的失误就是致命的。
回过神来,吴刚立刻出手,想要补救,但是只是这一时的失误,就已经来不及了。若是吴刚能毫不犹豫地出手,一剑一拳只间没有间隙,楚怀伤还真可能栽在这里。可是吴刚愣神的功夫,就将拳剑只间的间隙放到无限大,这样的间隙,楚怀伤如果把握不住,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紧紧一瞬之间,楚怀伤就掠过袭来的拳头,闪到一旁。另一个人见状,连忙跟上前来,想着补救,可是却被楚怀伤纵身一跃,三脚踹在胸口上。这三脚可不轻,他也没有吴刚那样的身体,只得倒在地上。
楚怀伤能躲开,也是叶开元没有想到的,而且吴刚居然会犯把握不住时间这种低级错误,在叶开元看来简直匪夷所思。
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叶开元面向吴刚问道:“你……你居然放他跑了?”
吴刚自己也确实接受不了自己会犯这样的错误,但是由叶开元来教训自己,他更接受不了。吴刚斜侧怒视叶开元一眼,登时将叶开元吓得不敢吱声。
见叶开元收声,吴刚冷哼一声道:“我还不用你来教训。”
看见这边有些内讧的灵隐宗人,楚怀伤对地上躺下的人补了两脚,便对着两人拍了拍手:“厉害厉害,果然厉害,我就说这‘仗势欺人’的名头给你没错,对外人没什么本事,窝里横倒是一套一套的。”
为自己的失误而放走楚怀伤,吴刚已是怒极,现在楚怀伤又开口嘲讽,就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让吴刚心中的怒火越发翻腾。可是他居然没法在楚怀伤的话里挑出毛病,只能窝火着将楚怀伤的嘲讽闷声接下。
楚怀沙的话也听在叶开元的耳朵里,与吴刚不同,叶开元简直要为楚怀伤这句话开口叫好。说的太对了,真的是说他的心坎里去了。他真是想指着吴刚的鼻子,好好指责这个一直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蠢货,可惜他不敢,如果他敢,他也就不是叶开元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平日里也没少憋气,再憋一阵子也没什么。
叶开元心中在为楚怀伤叫好的同时,一脸正色道:“我们有什么错,都是我们宗门内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
这一席话,虽然没有直接反驳,但却让吴刚的脸色缓和不少。微微诧异地看了看叶开元,吴刚对这个怂货有了不少印象改观。
楚怀伤又拍手鼓掌:“同门人互相包容,不错不错。”
边鼓掌,楚怀伤边感叹,就好像真的在为二人的同门之情感慨一样。
可不等鼓完掌,楚怀伤又冲叶开元邪异一笑:“但是,既然已经翻过了一次错,又有谁能保证他不犯第二次错?”
闻言,叶开元不禁瞥了吴刚一眼,但又立刻被吴刚给瞪回去。要说吴刚犯错,叶开元也不太意外,但是说吴刚连续犯两次低级错误,任叶开元如何,也是无法相信的。
将手中佩剑抬起,直指楚怀伤,叶开元冷声道:“想挑拨我们的关系?没有用,与其耍这种小动作,不如想想你自己怎么保命好。”
楚怀伤一笑:“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同样的错,老子可不会犯第二次。”吴刚弓起身体,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小兔崽子,有种你就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