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结束之后,狄败亚又在项荣家里留了一阵。主要是为了与独臂老者交流,听独臂老者对于隐忧村的介绍。
狄败亚的信息太过匮乏,最起码,他想知道掌柜说过的威胁来自哪里。起码不是那个灵隐宗,他不觉得只是自己治疗一个小姑娘,会让整个宗门追杀自己,而且他也不觉得那个叫灵隐宗的宗门会对他产生生命威胁。
不得不说,在狄败亚治疗项婉之后,独臂老者和项荣的态度变得相当不错。最起码,对于狄败亚不再像之前一样避讳,而是认真为狄败亚介绍起隐忧村最近的情况。
不过独臂老者介绍的着重点还是放在了那突然冒出来的灵隐宗和灵石矿脉上,这也合情合理,毕竟最近发生的事都围绕着这些。不过狄败亚想了解的不是这些,独臂老者说得这些他不觉得会和邪修有关。
期间,狄败亚也或多或少暗示了独臂老者,可惜,独臂老者真的就像毫不知情一样,无视了这些暗示。哪怕在狄败亚开启神识的观察下,也无法从独臂老者身上察觉到任何说谎的迹象。
知道恐怕没办法从独臂老者身上套出来什么,狄败亚也只能作罢。不过也说不上失望,毕竟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
他之前问过掌柜好多次,可是迎来的回答都是掌柜那模棱两可的无用答案。如果真的是能到达目的地直接就可以了解的答案,狄败亚不觉得掌柜会那么夸张的瞒着自己。既然掌柜只字不提,那么答案自然没有那么容易探寻清楚。
为此,狄败亚早有心里准备。
但是好歹狄败亚倒是有了些新的线索,那就是灵隐宗的那些人。记得掌柜说过,域内域外不死不休。他不觉得灵隐宗的人会和邪修有关,但是也可能灵隐宗的人了解什么邪修的秘密也说不定。
狄败亚可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接触邪修。以狄败亚对掌柜的了解,既然掌柜会带自己来这里,不至于无的放矢,那这里就确实会发生与邪修有关的事。可是看这隐忧村,狄败亚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么一个村子能和邪修有什么关系,那就只能将目光放到那些灵隐宗的人身上了。
思来想去,狄败亚总觉得好像有些遗漏,但现在信息匮乏,他也只能如此推测。
等着交流得差不多,狄败亚又开口,问了一个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灵隐宗的人只来过一次?”
独臂老者摇头道:“自然不止一次,每一次来,他们都会带走一些村中青壮。
有一次,不知道是他们的恶趣味还是怎样,刻意假扮成了路过的旅人,等我们接待了他们之后,他们才露出爪牙。
那次之后村中便决定要对抗他们,这也是为何你来的时候,村中的青壮要将你们拒之门外了。”
这个解释说得通,不过狄败亚还是很疑惑,便问道:“对抗,你们……你们怎么对抗?”
知道刚才狄败亚斟酌用词,独臂老者苦笑:“其实反抗也不是行不通,上次我们也击退过他们一次。
但那次也只是他们不想再追究而已,他们来带人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只是牵制我们,不让我们乱说罢了。
既然能达到目的,来不来抓人也都无所谓。可能对他们来说,来村里抓人回去,只是一种消遣吧。
因此,我们稍微反抗一下,他们也不会逼得太紧。”
到这里,狄败亚听懂了。看着独臂老者,再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满脸紧张的村民,狄败亚感觉有些悲哀,他又想起了被屠的隐忧村。
灵修便是强者,而强者就是可以对弱者为所欲为,这便是世间真理。哪怕弱者想要去反抗,也是要在强者的允许之内才行。
狄败亚不禁回首过往,如果不是自己比自己的敌人更强,现在应该也已如尘埃般飘散。
正待狄败亚感慨之际,有人敲响了这间破房子的门。房门在门外人的敲几下震颤,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一样。
而后,还不等屋内人应声,门外的人便用力推开了房门。狄败亚只见,一个满脸惊慌的青壮快步走进来,狄败亚记得,这青壮正是当初拦下自己和掌柜的那一群人之一。
这人看见狄败亚明显愣了一下,但也只是稍微一滞,很快就将目光转向独臂老者:“村长,来了,来了。”
独臂老者皱眉道:“什么来了,你把话说清楚。”
“那帮畜生又来了。”青壮直截了当。
狄败亚看见,来人开口之后,独臂老者的脸色直接沉下去。看着样,狄败亚也知道,应该是灵隐宗那帮人来了。
狄败亚不禁有些感叹,还真是说来就来了啊。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算对灵隐宗的人有了接触,至于隐忧村如何应对,便不是自己的事了,自己可管不了。
独臂老者站起身,向门外走去,那个来报信的青年见状,也连忙跟上。
项荣似乎也有要出门的意思,不过他却被狄败亚拦住了。狄败亚微笑道:“你要干什么,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项荣正要开口,却又被狄败亚打断:“你不能走,项婉也算大病初愈,你还要留在她身边。”
狄败亚的话正中项荣的弱点,吱呜两声,项荣又赌气般坐会项婉的身旁。看着熟睡的项婉,项荣的目光又变得柔和。
狄败亚安静起身,也跟上独臂老者,不再打扰兄妹二人。
隐忧村规模大些,但也没有大得离谱,只消一会儿,三人就快到了村门前。
狄败亚看见前方的人群熙攘,一如之前他和掌柜到来的时候一样,村中剩余的青壮挡在门前,将来人半包围起来。
独臂老者又如之前一样,从人群中挤过去,这些青壮也自然而然地为独臂老者让路。
狄败亚可没有上前出风头的兴趣,他站在人群后方的远处。
站定,狄败亚将神识外放,探到人群前方,看到了来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