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芳容在自个的房间里,硬是翻覆了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导致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眼角下一片漆黑。拖着沉重的脑袋,戴芳容走到铜镜前那可确实是把她自个吓了一跳。
“啊啊啊啊啊!妖怪啊!”
一声过后,几乎惊动了整座府的人。奴婢们奴才们个个鞍前马后的在戴芳容身旁,你一句我一句的,生怕戴芳容这大小姐脾气一发把他们都开了。
“小姐啊,此言差矣哪来的妖怪。这镜里可是个大美人!”
“就是啊就是啊,大美人!”
“你看那眉眼,啧是那么的动人!”
“嗯!”
“你看那小脸,是多么圆滑!”
“嗯!”
“你看那……”
戴芳容似乎已经平息了怒气,一手止住了这肉麻麻还俗气巴拉的话语。对着镜里的自己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甚是心疼。
真是的!本来把那贱人推下落水那么成功那么高兴的事。谁知道又哪里蹿出来一群刺客,竟把她这生日宴硬是搞砸了。害得她一夜未眠,醒了还成了这般模样要是让我揪出来那个幕后的人定让父亲打断他双腿!
戴芳容狠狠在桌上就是一拍,把身旁的一众奴仆们,吓得可是一愣一愣的,纷纷都咽了口唾沫,又笑嘻嘻的服侍左右。
戴芳容嘟起小嘴,轻挥衣袖面朝他们道:“备轿,本小姐要去忠勇王府一趟。”
一声令下,聚集在房里的一众奴仆纷纷散开各自忙去。
将军府。
因为昨日大堂一事,沈恬的脸到现在还是一片红肿。
她卧在榻上,轻轻抚摸那肿起的脸庞。时不时就是“嘶”的一声,她沈恬自出生到现在何曾受过这般大的苦又何曾那般丢脸过。
若不是因为卫青,若不是因为喜欢他。这样的苦,自个怎么会闷不吭声。要是换作以前那个毫无挂念的沈恬,那些整我的人我定会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沈恬喃喃着,门外响起赵宛童的声音。
“姐姐,你还好么。我特地熬了上好的莲子羹来给你,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这莲子羹你最喜欢了么?”
沈恬摸着脸,听赵宛童这雪中送炭突然泪如雨下。
“你进来吧。”
赵宛童,刚推门而入就见沈恬泪眼婆娑,便上前取了莲子羹递给她,还握着她的手不停安慰道:“老夫人她平时那么疼你,定不是有意这般对你的。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沈恬的手也紧握着赵宛童,两眼看向那莲子羹。莲子羹是甜的,还是蜜糖甜。沈恬从前特别爱吃,这其一就是因为它甜,这其二是因为沈恬曾以为她绝对不会吃亏的也只能吃甜绝不吃苦。
可是,她早该明白。这人啊,最是心狠手辣。想着,沈恬握起了拳头。隐隐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戾气。
赵宛童一旁看着,手依然不停抚摸着她安慰她。而双眼却满是笑意,发出一种冷冽的气息,让人害怕。
恨吧恨吧,你越是气愤我越是开心。这人啊,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做事就不用脑子了。因为所有心里就只是想着,杀掉她!杀掉她!
嘿嘿,沈恬我不毒害你也不谋杀你。我就是想看着,你是怎样一步一步将自己推进深渊的。
赵宛童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仿佛有光一般如恶毒的蛇。
忠勇王府。
昨日刺客一事,虽然风波甚大,外头也是传的风风火火的。
什么版本的都有,比如钦世子在外头风流成性惹了大户的娇妻不得自拔所以被人派刺客谋杀。
再比如钦世子为人说话大咧管不住嘴不知在哪得罪了大人物,还有人说他别人买生意去嚼舌根害人家生意不成砸锅卖铁找人砍他。
客容年听着,也只能摊手笑笑。这大大小小无恶不作的事,怎么就总往他头上盖呢。心想,我名声也没那么差吧。估计是出了这档子事,那群说书的为了生意到处掰的。
他摇摇头,又继续低头看书。
忽而,眼前一黑,身后传来一股淡淡的花香还有熟悉的声音。
“猜猜我是谁?”
客容年依旧摇摇头,一把将身后的人扯到跟前来。
“芳容,闹什么?”
戴芳容被一个大力向前一个铿锵狠狠栽进了花丛里,一出来弄得满头野草。
客容年撇开脸,暗暗笑出了声。
“你欺负我,表哥!”戴芳容一边愤愤说着,一边不停把头上的野草拔下来。
“我昨天委屈死了,你还欺负我!”
客容年见状,只得上前讨好。他摸摸戴芳容的头,拉她进屋里坐好。然后,一脸嬉皮笑脸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块马蹄糕来塞进戴芳容手里。
“好啦,我的好妹妹别不开心了,好不好?”
戴芳容吃着马蹄糕,一脸委屈:“昨个我生辰,开个宴会先是被那沈恬落水捣了场子。后面又突然来了一群刺客,愣是闹得满城风雨搞得闷闷不乐还停了我的宴会,要是尚书府抓到那幕后主使我定是要他万劫不复!”说着,戴芳容又一狠狠拍桌。
客容年一旁尬笑,忽而竟有些疑问:“舍妹,为何如此讨厌沈恬?我记得她和你好像没什么过节吧。”
戴芳容一下僵住了,嘟起嘴满脸通红,双手不停摩擦。
有些吞吐道“因……因为我喜欢卫青啊!而她总是不要脸的靠近他,还想做他夫人!我……我当然看不惯她了!”
戴芳容越说倒是越发理直气壮,后面还摆起了谱。
客容年见她那副模样,摇头笑笑。
“那,兄长为何问起舍妹这个问题?”戴芳容和客容年谈说此事也没料到,客容年会问在这个点上,一时好奇了。
客容年看了眼戴芳容,一脸笑意道“只是突然想起品诗大会一事,才问的。”
“哦,这样的啊!”戴芳容会意的点点头“品诗大会那个时候啊,沈恬那副嘴角可真是让我作呕,相比之下卫青带回来那个叫苏卿的义妹就顺眼多了。虽然她也不怎么样,不过既然都是讨厌沈恬的人也就那样吧勉勉强强。”戴芳容玩弄着自个头发在一旁喃喃自语,而另头的客容年却是沉思了起来。
细细想来,他总觉得卫青带回的那个义妹苏卿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