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三里去接收二丑的人,就带着个武汐汐。
而带武汐汐,实在是无奈之举。他本来是想带着索·白尔德和沙心心的,那两人,万一有个好歹,最起码能助自己安然无恙。
然而,索·白尔德在研究乐谱,那洋白菜不知从哪儿搞了一本古风曲谱,正在研究如何用吉他弹奏。
索·白尔德拒绝,沙心心就肯定不会理睬了。
既然如此,东方三里就退一步,想让自己的手下人,也就是猛牛、大狗、小树和老棒槌那些人随自己前去。在第二行动队,他们是自己的直属手下。然而,那些人在看管抢来的药品,伏地陌不同意临时调整人员。
单枪匹马?东方三里实在不愿,他对伏地陌嘟嘟囔囔,“我可不是关老爷,我可玩不了单刀赴会的那种骚操作。”
然而,伏地陌一再保证,二丑是真心投诚,必将无恙。
二丑更是信誓旦旦,信誓到粗俗不堪,“小帅胡,要是骗你,老娘我把我自己卖到百乐门去……你要是还不信,我卖给你,当狗奴才……”
看着她真诚憨厚的面孔,听着她言之凿凿的话语,东方三里不相信似乎真的对不起人家一片赤诚之心,于是,就关心而言,“你还是别卖去百乐门了,那地方,太屈你才!”
二丑倒也坦率,回答:“不屈才!老娘又不是没在那儿做过工,扫地擦马桶,得心应手,关键是,薪水高呢!”
闻言,东方三里笑了,看看二丑满脸的雀斑,还有那黒瘦的身板,心道,果然是花上花的好姐妹……
实在拗不过二丑的真诚,东方三里便欲骑着大苍蝇孤军作战,然而,就在这时,武汐汐闯进来,非要出去散散心,毕竟,在大厦内被当做共产党嫌疑审查,足不出户,太憋闷。
东方三里却拒绝了,谁知道二丑搞什么鬼,去散心?万一散到阎王殿怎么办?
武汐汐根本不在乎,一屁股坐在大苍蝇的后座上,死乞白赖的模样。
无奈,东方三里只好带着她前往。而二丑,则开车引路。
片刻后,他们抵达目的地,那所谓的民居,竟然在圣母教堂大楼附近五十米之处。
你姥姥,真是灯下黑啊!东方三里是真心佩服这些人的胆量了。
“小帅胡,你们在外等候,我去给他们讲讲投诚一事,否则,万一有异议,引起冲突,会给你们引火上身。”二丑笑言,理由很正当。
东方三里颔首允诺,却心道:你们是想搞串谋吧?呵呵,随你!
随后,二丑在再三歉意后,单独入内。
东方三里站在门外打量周围:二丑的人藏身的民居,门上挂着个“面粉批发”的牌子。简单而言,就是设置在民居的面粉批发铺,以来掩藏身份。
这面粉批发铺,位置非常绝妙,前面是墙高门厚,易守难攻;后面是一条无名小河沟,河沟上有独木桥,一旦不利,便可逃窜,且能在逃到河对面后,轻而易举毁掉独木桥。
“二丑,看似傻不拉几的,其实内心缜密,大智若愚的程度,与花上花有得一拼!”东方三里感慨。
然而,武汐汐对此不感兴趣,她手指不远处一家西餐厅,“小帅胡,这都中午了,你不请我吃饭吗?”
中午?东方三里这才意识到,的确是到午餐时,腹内也饥肠辘辘了,从凌晨就被穆蓝和巴正开搅扰,后来又审讯二丑,这一番折腾,滴水未进啊!
他扫一眼那依然紧闭的面粉铺的大门,再摸摸肚子,犹豫不决。
武汐汐似乎没把收编二丑的人当作一回事,只是催促东方三里请自己吃饭。
东方三里终于忍不住了,便走向那厚实的大门,准备推门而入,想询问二丑商讨的结果。
他在距离大门一米之距时,门上突然显出一个一尺见方的门洞,然后一枝长枪从内探出,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东方三里的胸口。
“狗特务,再向前一步,打爆你的狗头!”门内传出一个很不友好的女声。
东方三里尽量陪着笑,说:“二丑呢?我想见见她。”
“好好呆着吧你!”门内之人答非所问。
“是大姐呢,还是大妹子?”东方三里依然陪着笑,“我呢,没别的意思,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不中午了嘛,我想请兄弟姐妹们吃个饭呢!对了,就附近那家西餐厅。”
“西餐厅?是那家查理西餐厅吗?”门内之人的声音缓和了许多。
“是啊,是啊,”东方三里忙不迭回答,听对方语气,就知有戏,对方似乎是个吃货!
对方果然是个吃货,就沉吟一下,回答:“小帅胡弟弟,你稍等,我去请示一下。”
“好的,大姐!”东方三里欢喜而言。
等待时,东方三里捋着胡子辫儿,推断各种会出现的意外,盘算着如何应付对方暗藏的杀招。而武汐汐,却烦躁不安的神情。
“小帅胡,你不觉得二丑那臭娘们儿在耍你吗?”武汐汐好心地提醒。
东方三里斯斯斯文地笑,回答:“我觉得,二丑还行吧,看起来,挺憨厚的!”
嗤——武汐汐不齿而笑,嘲讽:“小帅胡,在这乱世里,我真怀疑你是如何活过来的。别说二丑是军统,就算她不是军统,也没你想象的那么憨厚!”
顿了顿,她瞟一眼厚实的大门,说,“老话说的好,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和花上花是亲姐妹的,能是什么货色?”
闻言,东方三里心里一动,就有意无意地问:“花上花是军统,你不知道吗?”
武汐汐一怔,随之脸色一板,反问:“小帅胡,你怀疑我也是军统吗?”
东方三里连连赔笑,说:“不是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这好奇,非但我有,别人也有啊!再者,有这好奇之心,也在情理之中。谁让花上花是你家的下人呢?!”
“以前的下人!以前!”武汐汐着重强调了“以前”二字,可能为了撇清与花上花的关系,她直截了当说,“花上花是偷了我家钱,还是被我发现,然后就被撵走了。”
“我家对她够仁义了,我老爹非但没将此事公开,还付给她一笔不菲的养老金。花上花那老娘们儿,竟然不知足,后来还不断去找我老爹讨钱。”
“我以前还奇怪呢,花上花又没家室,那么多钱,都花哪儿了?现在我明白了,她都当作军统的活动经费了!”
闻言,东方三里恍然大悟状,说:“你们也是受害者啊!有些人坑爹,她是坑主子啊!”
“谁说不是呢!”武汐汐深有感触而言,随后,那蓝眼珠望着迷蒙的天空,喃喃自语,“雨停了呢,雨停了呢……”
嗯?东方三里不解何意,正欲发问,却见面粉铺的大门打开,走出一人,一个漂亮的姑娘,清纯朴素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