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是郡主,我们自然没有必要冲着你来……哼……”小小冷嗤一声,旋即走到夏候玉莹面前。
“师傅,这丫头聒噪的很,不如割了她的舌头,好让你下酒如何?”小小说话间倏的抽出腰间匕首,在夏候玉莹面前晃来晃去,直晃的夏候玉莹猛咽唾沫。
“你……你们大胆!若是让父王知道,必将你们碎尸万段!快放开我……”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匕首,夏候玉莹只觉身体汗毛倒竖,眼底透着掩饰不住的惊恐。
“呵……真不知道若是没有你父王的庇佑,你还能不能这么放肆的话说,说不定那些被你欺负的人才会将你碎尸万段呢!”小小不以为然。
“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一侧,风刃将所有的事顺间缕清之后,心底陡然闪过一丝忧虑,自己是在寒王府被人下了*,如今被绑在这里,毋庸置疑,这一切定是寒王的阴谋,而所指的对象该是夏候博。
“小子,这事儿与你无关,你少插嘴,否则……你多说一句话,我便会在这丫头的脸上划一道口子!”小小阴恻恻开口,眼底闪烁的光芒绝无关点戏谑之意。
“你……你们想要什么!本郡主都可以给你们……”夏候玉莹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对,登时敛了嚣张的气焰,近乎哀求道。
“只怕我们要的,你给不起呢……丫头,什么时辰了?”百里楚雄冷笑开口,眼底目光如刃。
“刚刚好子时,看来夏候博似乎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宠这个傲然的小麻雀嘛……”小小不以为然。
“我说过,过了子时,那老贼若不现身,便等着替他女儿收尸,动手!”百里楚雄冷声开口,声音全无半点温度。
“好咧……”小小应了一声,手中匕首倏的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绚美的弧度,就在匕首欲割断夏候玉莹脖子的一刻,两个声音陡然喝道。
“住手……”其中之一自然是风刃,而另一个浑厚的声音便是急急赶来的夏候博。
“放开本王的女儿!”夏候博站在距离百里楚雄不远处与其对峙,看似镇定,心底却似掀起滔天巨浪,若自己晚来一步,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父王……快救我……”夏候玉莹见是夏候博,登时疯了一样的大叫,着实没有一点儿郡主的风范。
“夏候博,你且看清楚,是否还认得在下?”在夏候博出现那一刻,百里楚雄的眼底已然迸发出两寒如冰锥般的幽芒,低戈的声音隐隐透着嗜血的语调。
借着月光,夏候博上下打量百里楚雄,下一秒,浑身血液骤然凝固,似是看到极恐怖的景象一般。
“百里楚雄……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夏候博愕然开口,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光芒。
“你当然巴不得我死,可惜天不随人愿,当日你独守三十万大军,却迟迟不肯发兵,害得我部下十万大军在敌军的包围下战到最后一人,你可知道,亲眼看着自己手下一个个倒下的滋味儿是怎样的?漫山血迹斑斑,尸横遍野。那真是比挖心还要疼!若非我师傅算出我大劫在际,突然出现将我救走,我百里楚雄已然成了你阴谋之下的冤魂!”百里楚雄一字一句,冰冷如锥,原本锐利的眸子顺间迸发出噬人的凶光。
“当时非我所愿,若派兵支援,只会将我那三十万大军送入虎口,莫不是我不救你,实在是我要以大局为重,无能为力!”夏候博愧疚回应,回想当年之事,当自己看到那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之时,他亦有过心痛,可身为主帅,他别无他法。
“多么冠冕堂皇的说辞呵!单凭你一句话,我那十万弟兄便要白死吗?”百里楚雄不以为然,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把饮血宝刀。
“既然你是为那十万弟兄报仇,我无话可说,你我大可光明磊落的对战,但你要先放了我的女儿,此事与她无关,你何必牵连无辜?”夏候博冷静开口,目光不时瞥向自己的女儿,心疼之意,意于言表。
“无辜?呵!夏候博,你也知道什么叫无辜吗?且莫说当年你枉顾我十万弟兄生死,如今你这宝贝女儿手上又沾着多少人的鲜血,你对这丫头的纵容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我若杀她,也是她死有余辜!”百里楚雄嗤之以鼻,眼中尽是不屑。
“百里楚雄!你怎么对我都可能,但是老夫决不会允许你碰玉莹一根汗毛!”夏候博目光陡然凛冽,愤然开口。
“是吗?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百里楚雄侧眸瞄了眼小小,小小自然心领神会,将匕首押在夏候玉莹的雪颈上。
“父……父王……”夏候玉莹登时面色惨白,颤抖着开口求救。
“夏候博!你若能胜得了我,我便放你女儿离开,发誓以后不再骚扰你,若你输了也大可放心,我仍然不会伤你女儿半分,只不过……你是看不到了!”百里楚雄冷冷开口,旋即点足而起,直朝夏候博而去,夏候博自然不敢怠慢,眼前之人在十几年前便与自己不相上下,如今见其起点轻盈,想来这些年武功更是精进不过,反观自己这些年,除了勾心斗角朝廷上的纷争之外,很少有时间到校场习武,这一战是胜是负还真是未知数。
二人顺间斗在一处,一时间刀光剑影,火花四溅,高手对决的那种速度让一侧的小小和风刃惊愕不已,他们甚至看不到人影,只觉眼前有两抹黑光正你来我往,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样的状况。
“父王……”这是夏候玉莹第一次感觉到恐惧,不是因为自己脖子上的匕首,而是夏候博的安危,她从没未见过这种阵势,父王不管与谁交手,都会在三招之内将其制服,可眼前,她甚至捕捉不到夏候博的影子,自小到大,她是飞扬跋扈,是目中无人,可在夏候玉莹心中,却对夏候博有着极深的父女之情,平日里她自不会表现出来,可现在,她当真害怕,若那个一直将自己捧在手心呵护倍致的父王不在了,那她……不敢想,夏候玉莹只紧盯着眼前的两人,目不转睛。
不知过了多少回合,突然一道身影倏的自光环中飞了出去,待众人定盯一看,却见夏候博颓然倚在树边,花白胡须上已然染上血迹。
“父王……”夏候玉莹惊愕开口,眼底满是忧心和惊恐。
“夏候博,你的武功真是差了许多呢!该是这些年的清福享的吧?”百里楚雄冷笑着走向夏候博,眼底尽是鄙夷和厌弃。
“百里楚雄,当年之事我自问问心无愧,不管你信与不信,当年我曾将那十万军卒好生安葬,而且还为每个人发放了安家费,也算是……”
“你是想说也算是对得起他们?呵!多么好笑呵!若不是你,他们也该到了在家抚儿弄孙的年纪,可如今呢!黄土掩白骨,他们至死都在恨你!恨你为什么不发兵!!”百里楚雄眼底凶光更胜,每每想起当年情景,他都会觉得心痛,痛的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若不是为了报仇,他又岂会苟活到今日。
“不管你怎么说都好,只求你放过玉莹,若她有错,也都错在我这个做父亲的疏于管教,错不在她!”夏候博心知自己不是百里楚雄的对手,如今只希望自己女儿能逃过此劫。
“我百里楚雄说到做到,既然答应你不动夏候玉莹半根汗毛,自会言而有信,倒是你!不管怎样,我都要对那十万弟兄有所交代。”百里楚雄说话间扬起手中宝刀。
二人再度战在一处,胜负却已是了然。一侧,夏候玉莹分明听到夏候博刚刚的乞求之语,心碎裂成一地残片,自懂事以来,她从未听过自己的父王在任何人面前如此卑微开口,甚至在当今皇上面前,父王亦有自己的威严,可如今,为了自己,一向高高在上的父王竟然放下所有的尊严哀求,这让她情何以堪。
“父王……父王……”主在夏候玉莹深思之际,夏候博的身影再度飞出光圈,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猛的喷出,在暗夜划出一道绚丽的红。泪,汹涌而落,夏候玉莹几近疯狂的大叫。
“啧啧……早知你如此不堪,我便不用这嗜血宝刀了呵……”百里楚雄不以为然开口,刀尖已然抵在夏候博的颈间。
“若你当初在我的位置,也会做出……咳咳……做出和我一样的决断,十万军卒尸横遍野,总好过三十万士卒全军覆没,可若我是你,也必会报这血海深仇,死在你手里,我无怨无悔,只是……”夏候博吃力扭着看向一侧的夏候玉莹,眼底顺间流露出慈父的眼神,他真的心疼,若自己死,玉莹该怎么办?没有自己的庇佑,她会不会坚强的活下去?
“给你半盏茶的功夫,有什么话想对你女儿说就快些!”百里楚雄冷冷开口,心底,却有一丝触动,若自己在他的位置……
“玉莹……”夏候博吃力搥地而起,踉跄着走到夏候玉莹身侧,苍白的唇荡出一丝微笑,血却自唇角汩汩流出。
“父王……对不起!对不起啊……若不是玉莹不中用,也不会被擒!这些年来,玉莹一直任性,可你都那么包容!玉莹现在知道错了……父王,玉莹不能没有你啊……”夏候玉莹歇斯底里的哀嚎,泪水盈溢出眶,心底仿佛似被人用手狠狠揪着,痛不欲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