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还请老王爷放心。”沈寒忻薄唇微抿,谦恭回应。待夏候博离开沐王府,沈寒忻转眸看向尹商容和风刃。
“若有下次,你们二人尽可还手,只要不伤了夏候玉莹,其余的事自有本王担着!”沈寒忻肃然开口,眼中心疼一闪而逝,偏偏这一闪而逝的心疼落在了段沐嫣眼睛里。
“你们且下去处理伤口,危情公子,刚刚多亏有你,否则还不知那刁蛮郡主还会惹出什么乱子。”沈寒忻薄唇微勾,点头以示感谢。
“身为沐王府内的门客,这该是危情分内之事,若王爷没事,危情告退。”危情说话间,亦识相离开。整个前院就只剩下段沐嫣与沈寒忻两人。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莫不是外面的风景不如沐王府的美?”沈寒忻缓步走到段沐嫣身侧,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对于段沐嫣方才的表现,沈寒忻满意至极,在他看来,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沐王府的风景的确很美,这顿鞭子炖肉的味道到现在梦嫣还意犹未尽呢!”段沐嫣柔声开口,眸间光芒不似刚刚那般锐利,相反,倒有一丝戏谑之意。
“呃……梦嫣是在怪本王喽?”沈寒忻微有一怔,旋即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深了几分,虽然眼前女子不苟言笑,可若噎起人来,还真叫人无语呢。
“王爷有心了,只是梦嫣没能体会王爷的意思,竟早早回来了。”段沐嫣轻声开口,眼底流露出一丝感激之意。
无语,沈寒忻垂眸走在段沐嫣前面,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在潜移默化里竟在改变,若在以前,他从来不会顾及任何人的安危,可如今,心底不知怎的,竟有了一丝舍不掉的牵挂,他以为自己只是欣赏和喜欢段沐嫣,却不知心,却已经深深爱上了。
烛火昏黄,香熏袅袅,桌边,一女子翘起二郎腿,嘴叼挑烛棍不以为然的看着桌上的烛火发呆。
“师傅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儿,百里楚雄急的恨不得掰开那丫的嘴巴。
“呃……师傅刚刚说什么?”直到百里楚雄拍案而起,小小忽然睁大眼睛,目光无害般看向百里楚雄。无语,百里楚雄原地化石,下一秒以手拄额,长叹女大不终留啊!
“为师是在问你,你该不是真的看上那个面具男了吧?”百里楚雄言归正传,肃然问道。
“师傅!人家叫枫!你别面具男面具男的,多难听啊……”小小红唇微嘟,一脸不愿道。
“人都还没嫁过去,就开始护着了!你可看到了,这一路他都没摘过面具,你别是以为那面具下会是一张比师傅年轻时还帅的脸!说不定是个丑八怪!”百里楚雄悻悻道。
“小小喜欢的就是那张面具啊,才不在乎那下面是怎样的呢,师傅,你说枫哥哥到底要找什么人啊?”小小双手揽在椅背上,身后朝后一靠,怅然问道。
“找娘子!”百里楚雄恨恨道,换来的却是小小杀人鞭尸的目光。
“开玩笑的嘛,当什么真!那人的底细我们不清楚,你且小心着点,别傻了吧唧的扑上去,若是伤着了,师傅可不给你出头!”百里楚雄嘴上这么说,心底可是极心疼他这个徒弟,且他可是极其护短的人呦。
“小小才不用你出头!师傅,你当真想去找那个人?”小小言归正传,一脸肃然道。
“难得关心起师傅来了,怎么?怕师傅打不过他?”百里楚雄冷哼一声,眼底迸发出的寒芒越发的幽冷冰蛰。
“区区夏候博,怎么会是师傅的对手,当年若不是他使诈,现在荣王的位子早就是师傅的了!不过小小知道,师傅才不稀罕他荣王府的那些破铜烂铁呢!”小小见百里楚雄神色沉凝,登时陪以最灿烂的微笑。
“为师是不稀罕,不过却也不能让它们那么安生的摆在那儿,既然为师来了,那夏候博就别想有好日子过!”百里楚雄伸手捋过花白胡须,眼底透着与年纪全然不符的锐利光芒。
“师傅不要小小陪着?”小小虽对百里楚雄有百分百的把握,可心底还是有些担心。
“你是觉得师傅老了!”百里楚雄不以为然。
“切……上杆子不是买卖,随便你自己折腾,小小去睡了……”小小闻声挑眉,旋即丢掉挑烛棍,起身走向门口。
“丫头,那面具男武功不弱,想是颇有来头,你可不要一头扎进去,小心日后肠子都毁青了!”百里楚雄敛了眼中的戏谑,正色道。无语,小小只停顿片刻,旋即自外面关紧门窗。
在小小离开的下一秒,百里楚雄眸色骤寒,继而起身换了套夜行衣,夜风起,窗棂摇曳作响,房间里早已没了百里楚雄的踪影……
寒王府 密室。
“不会吧?他怎么会到了南越,你当真看清了?”那抹红裳急急走至沈寒笙面前,惊讶质疑。
“你觉得本王这眼珠子是装饰不成?那张银面具天下独一份,本王怎么会认错!只是不知道萧谨枫是得了消息才到了南越,还是误打误撞,后者还好说,若是前者,上官无烨,这都是你造的孽!”沈寒笙冷冷看向上官无烨。
“好歹也是铮铮铁骨的王爷,若是就那么死了,岂不可惜,而且你别忘了,他可是用命救下的段沐嫣,若他日那丫头成了你的王妃,你要感激人家还来不及呢!”上官无烨狡辩道。
“可他也曾是沐嫣的夫君,如果他能照顾好沐嫣……”
“如果他能照顾好沐嫣,能有你什么事儿啊……”上官无烨耸肩回应,却在下一秒迎上了沈寒笙杀人鞭尸的目光。
“咳咳……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不如想想怎么对付萧谨枫才是真的。”上官无烨登时转换话题,一脸肃然道。
“只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倒可以缓一缓,如今重要的是夏候博,比起沈寒忻,那个老狐狸最近似有所动作,据边陲传来的消息,有几个郡县的大军名为操练,实则有向皇城回拢的趋势。”沈寒笙肃然开口,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夏候博似乎已经开始为自己筹谋了,若是大胆假设,他甚至有推翻南越,自立为王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上官无烨挑眉看向沈寒笙,既然他已经发现夏候博的可疑之处,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收买那些郡县的将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沈寒笙果然开口,他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只要能抓准要害,必定事半功倍。
“不用说,这些事自然是交给我了?”上官无烨悻悻道。
“除了你,本*不过别人!”沈寒笙长眸微眯,这句话显然有浮夸的成分在里面。
“我信你!”上官无烨狠狠点头,旋即转身离开。整个密室骤然安静下来,沈寒笙颓然倚在椅子上,回想起白天看到萧谨枫的情景,心底仍有余悸,若让他知道段沐嫣就在南越皇城,介时萧玉轩和段沐嫣之前的属下都会赶过来救主,介时他要如何面对这混乱……
翌日清晨,整个夏候府一片混乱,祠堂内,夏候博紧握着手中的字笺,眸光赤红欲裂,原本供奉在祠堂纯金打造的祖宗牌位居然全都不见,不仅如此,两似的琉璃灯和夜明珠也不翼而飞。
‘千手神偷到此一游’看着字笺上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夏候博倏的将其握在手里,顺间,那字笺已然化为飞灰。
“王爷,这千手神偷似乎从未在南越犯过案,怎的如今会这般大胆,居然惹到王爷头上?”说话的是‘血雁’统领焦峰,自从得了皇上赐婚之后,夏候博已然暗中将分布在各处的‘血雁’调回皇城,若沈寒忻敢无视他的威严对玉莹不利,自己必会让他百倍偿还,但如是他肯信守承诺,自己也已打算拥护沈寒忻,至少自己的女儿会成为太子妃,乃至皇后。他这一生戎马,到最后,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的幸福。
“速速去查!本王定要知道他的庐山真面目!”夏候博冷声开口,若是只偷夜明珠和琉璃灯倒了罢了,如今连夏候家的祖宗牌位都不放过,此人必是有意与他为难,只是夏候博不确定,此人到底是拜在沈寒笙门下,还是在沈寒忻手中听差。
且说夏候玉莹与段沐嫣首次交峰便狼狈退阵,此刻独坐正厅,正心有不甘之时,忽然听到沈寒忻的声音传入正厅,抬眸间,便是沈寒忻与段沐嫣谈笑风生的画面。
“梦嫣姑娘且上座。”沈寒忻柔声开口,眉眼皆是淡淡的笑意,段沐嫣亦不推辞,缓步迈入正厅,方要落座却被夏候玉莹拦了下来。
“难道沐王府就没有一点规矩吗?主子和下人怎可一同用膳?”夏候玉莹狠瞥了眼段沐嫣,言辞犀利跋扈,目光依旧寒冷如冰。
无语,段沐嫣樱唇微抿,毫不在意的坐了下来,由始至终都不曾多看夏候玉莹一眼。
“岂有此理!梦嫣!本郡主说的话你没听见?”夏候玉莹陡然拍桌而起,怒视段沐嫣。沈寒忻本欲开口,却被段沐嫣抢先一步。
“梦嫣不是没有听见,第一,梦嫣不是这里的主人,第二,郡主也不该以下人自居,既然如此,梦嫣不觉得自己与郡主同坐有何不妥。”段沐嫣淡淡开口,眸色清冽无波。
“梦嫣!”夏候玉莹闻声的大怒,正欲发作之时,沈寒忻悠然走到段沐嫣身侧,缓身落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