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配合,她还有的选择么,本王先走了!”沈寒忻笃定开口,继而转身离开。差不多一个时辰,夏候玉莹果然一身狼狈的走了出来。
“属下风刃叩见郡主,是三王爷……”未等风刃说完,只听咻的一声,风刃俊冷的脸上已然出现一条血痕。
“滚!”夏候玉莹几乎咆哮般吼出,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风刃凌迟一般。和沈寒忻不同,夏候玉莹纵然不是他的对手,他亦没有还手的资格。
“属下奉命护送郡主回府,郡主放心,刚刚在大街上欺负郡主的几个外族匪类已被属下教训过了,以后都不会出现在皇城。”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愫,风刃依照沈寒忻的交代回应。
“大街上?匪类!好一个忠心的狗奴才!”夏候玉莹再度举起长鞭抽了过去,风刃陡然闪身,长鞭落空,几个回合下来,夏候玉莹已然气喘吁吁,可风刃却依旧如初的站在那里,恭敬候着。
无语,夏候玉莹终是负气离开,风刃便默默跟在后面,没人知道他的心有多痛,眼见着自己暗恋的女子被主子糟蹋,他却只能候在外面像条狗一样守着门口,夏候玉莹说的没错,他果真是个狗奴才……
段沐嫣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魏王,朱许,窦靖,萧玉轩的耳朵里。此刻,萧玉轩正从萧王府回到御书房。
“如何?”见萧玉轩回来,朱许急匆迎了上去,忧心询问。
“玉轩已经盘问过府上所有的人,他们都说天黑之前,皇上已经离开了萧王府,并未折回。”低沉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忧虑和自责,段沐嫣才继承大统,段星逸又不知所踪,他本该陪在她身边的,如此便不会出现意外。
“那就怪了,老夫已经分别问过侍卫,他们口径一致,都说皇上是回了萧王府,难道是中途出了什么事?会不会是段星逸?”窦靖剑眉紧皱,如鹰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众人闻声,心中登时一沉,若真如此,当真是他们大意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人心,如今皇上才登基不久,若传出这样的消息,很可能会造成朝中混乱,所以这件事一定要保密!本王提议早朝由朱老丞相代为执议,平时的奏折则由本王批阅交由窦靖将军复审,我们首先要保证朝中秩序,至于皇上无法上朝自有很多理由可以搪塞过去,平王,追查皇上下落一事便由你全权负责,我等尽力配合,不管怎样,我们要替皇上守住大莫江山!”铿锵的声音有条不紊的安排所有事宜,魏王的提议得以了众人的同意,只是每个人的心里都仿佛有根弦紧绷着,段沐嫣的安危成了他们心中的重中之重。
回到储凤阁,萧玉轩颓然坐在椅子上,眸色暗淡无光,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浓重的忧郁,回想段沐嫣这一路走来的坎坷和艰辛,他的心仿佛被似千条毒蛇啃噬着,上天如此不公平,竟让一个那么善良的女子承受了世间所有的痛苦,如今苦尽甘来,她却突然失踪,萧玉轩发誓,就算拼了他这条命,也一定要找回段沐嫣。
“在想什么?”轻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萧玉轩慌神之际,段梓桐已然走到萧玉轩的面前。
“呃……没什么,你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萧玉轩强压住心底的忧郁,关切开口,眉宇间的忧郁却毫无掩饰的暴露在段梓桐的眼底。
“又不是生病,有什么好休息的,是不是朝廷上的事儿?还是……皇上有交代你什么难以完成的任务?”经过一夜的沉淀,段梓桐已然接受了所有的现实,回想自己曾经对段沐嫣所做的一切,如今她便是想要自己的命也实属正常。
“没有,是你多想了……”萧玉轩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继而起身欲扶段梓桐回房,只是手指才一接触段梓桐便被段梓桐反手拉紧。
“玉轩,你告诉我,是不是段沐嫣为难你了?如果是,你便照她话做就好,不必顾虑我!”看着萧玉轩眉宇间的纠结,段梓桐心疼的无以复加,随着月份的增长,自己要如何隐瞒下去这腹中空空,倘若有一日萧玉轩知道真相,自己该如何自处?
“梓桐,你怎么会这么想,沐……皇上从来没想过要对你怎么样,因为她相信段星逸所做的一切与你毫无关系,而且朝中也没人将矛头指向你,不管以前,现在,还是将来,你永远都是大莫的七公主,这个事实没人可以改变!”感觉到段梓桐眼中的不安,萧玉轩安慰道。
“真的?”段梓桐将信将疑,心底依旧忐忑。
“我怎么会骗你,只是……玉轩有一事相求!”萧玉轩正色开口,看向段梓桐的眸子闪烁出璀璨的华光。
“何事?”段梓桐狐疑问道。
“如果段星逸来找你,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你来说有些过分,可如今段星逸是个极危险的人物,所以我……”萧玉轩犯难乞求,不管段星逸犯了怎样的重罪,可在段梓桐眼里,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
“你不用解释,如果他来找我,我便是豁出这条命,也一定将他留下,我也很想知道,他何以如此狠心伤害父皇,如今父皇卧病在床,我却不敢去探望,生怕父皇看到我便会想起那个不孝子,若母妃在天有灵,也一定赞同我这么做!”段梓桐信誓旦旦开口,心底那个结如何也解不开,父皇对星逸那么好,甚至连江山都给了他,为什么他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多谢!”清澈的眸子闪烁出感激的光芒,萧玉轩微微颌首,难得段梓桐能有如此大义。
黎明,像一把利剑,无声无息的劈开了夜幕,阳光穿破树林,无限暖意顿时挥洒下来,一辆马车由远及近踏进这片树林,春天泥土松动,车轮辗压的地方留下两道长长的痕迹。
“驾……”长啸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树林,惊起一片林鸟,男子一身紫色长袍,俊美无铸的容颜仿佛是上天最得意的杰作,玉一样的面容,璀璨的明目,高挺的鼻梁下,那一薄唇抿起的弧度堪称完美,此刻,男子正扬起手中的长鞭在车前骏马的身上不停的挥舞,眉宇间疲倦之色显而易见。
若非整个大莫都张贴通缉自己的榜文,他岂会带着车内女子走如此崎岖山路。此前与冷冰心定制好的路线已经毫无意义。尽管如此,男子的唇角还是勾起一抹会心的微笑,那抹笑,直达心底,纵然是刀山火海,只要有心爱的女子相伴也是幸福的。
长翘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剪影,女子美如明玉,雅如秋菊,周身散发着一种圣洁之气,让人不敢心存亵渎,或许是车轮辗压在石头上,车厢猛的一震,女子睫毛轻颤,一股难以言喻的麻酥感如排山倒海来袭。待双眸睁开之际,女子懵懂的怔了许久,如果她记的没错,自己该是在怡春院才对,这里哪里?
带着疑问,女子慢慢移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然被捆缚身后,整个人正处于车厢之中。女子惊愕非常,柳眉紧蹙,拼命回想着所发生的事,片刻之余,女子已然清醒,继而挣扎着冲向车厢。
“段星逸!你要带朕去哪里?”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段沐嫣美目圆睁,一脸愤怒的看向赶车的男子。
“嘘……”在听到段沐嫣的声音之后,男子双手较劲,猛的拉住马车,回眸间,正对上段沐嫣宛如喷火的瞳仁,那目光锐利锋刃,仿佛要将眼前男子凌迟一般。
“首先,本王不叫段星逸,而叫沈寒笙,其次,你也不该自称为朕,从离开皇城的那一刻开始,你便不再与大莫有任何关系,梦嫣这个名字很好,姑且就这么用着。至于那张面皮,连日赶路,本王实在没有时间照料它,索性扔了,而且那张面皮,又怎敌你这张脸来的倾国倾城呢。”轻柔的声音没有一丝冷意,沈寒笙淡声开口,完全无视段沐嫣几乎发狂的表情。
“沈寒笙?你……你不是段星逸?”突如其来的打击震的段沐嫣几乎说不出话来,若眼前男子不是大莫龙裔,又会是谁?
“是谁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本王对你一片真心,关于这点,你该有所触动才对,而且依你的性子做女皇未必会幸福,本王带你离开,只想给你幸福,这样不好吗?”已然离开大莫皇城,沈寒笙再无假装下去的必要,此刻,他不奢求段沐嫣能马上接受他的身份,只要她不排斥和他在一起就好。
“我百思不解,整个大莫江山都是你的,为何你还要如此动摇大莫的根基,甚至毒害父皇,原来你根本不是段星逸,根本不是大莫子嗣!王爷?你是哪国王爷!你这张脸后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沈寒笙的一席话如同五雷轰顶般在段沐嫣耳边乍响,她如何也没料到段星逸居然是是假的!
“你觉得本王是易容?呵,若如此,本王岂会在大莫潜伏这么久都没让人发现!这张脸真的不能再真了!至于本王是哪国王爷,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沈寒笙的声音依旧轻柔,从带走段沐嫣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发誓,不管段沐嫣如何抗拒,他都会用自己的真心将她慢慢融化,早晚有一天,他会让段沐嫣忘记大莫的一切,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不管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为了这个目标,他愿意付出所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