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闻声冷冷一笑,见顾夕始终一言不发,终究转过身去抱着苏黎一步一步走出了仓库。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顾夕只是凉凉一笑,眼神里蔓延着无尽悲哀:阿朝,再见。
卫西风站在警车前正在组织警员将黑衣人押上警车,见他只抱着苏黎走过来,眼神顺便一变:“夕夕呢?”
“夕夕还在仓库里,快去救她!”苏黎皱着眉弱弱的说了一句,一脸焦急的看向卫西风。
卫西风捏着拳头,愤愤看了她一眼,见秦朝始终冷着脸一言不发,咬咬牙就朝着仓库跑过去。
没等他跑出几步,轰的一声巨响,仓库瞬间火光冲天,接着又是接二连三的爆炸声,短短一瞬间眼前就成了一片火海。
爆炸声响起的瞬间,秦朝心神俱震,他脱力将苏黎放下来,两只手捂着脑袋,拼命想要甩开哄乱的画面。
“小朝,小朝!”苏黎忙上前扶着他,连声叫了好几句,去被他用力推开:“滚开!”
被他推得连着往后趔趄好几步,苏黎才勉强稳住身形,见他整个人往下倒,忙上前将他扶住:“小朝!”
“夕夕!”卫西风还要往里冲,却被赶过来的警员用力拉住:“你们放开,夕夕还在里面!”
“队长,秦先生晕倒了!”警员回头看见这场面,忙对卫西风说了一句:“您快去看看吧。”
卫西风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看着已经化为一片火海的仓库,无力跪在了碎石子路上:“顾夕……”
仓库后另一条小路上,一辆黑色轿车渐行渐远。
车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开车的纹身男捏着方向的指节都发了白,却丝毫不敢放松。
坐在他身边的墨镜男也没好到哪里去,紧绷着一张脸,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陆辛下一秒就要爆发。
后座,陆辛低头看了一眼躺在他膝头的顾夕,轻轻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挽在耳后。
轿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郊外一片空地上。
陆辛抱着顾夕从车里下来,不发一言,走向停在空地中间的私人飞机。
直等到飞机起飞,纹身男才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墨镜男:“走,找那娘们儿算账去!”
“敢动她,你会死的很难看。”墨镜男丢下这句,打开车门做进驾驶座,毫不犹豫的发动车子离开。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纹身男气得直跺脚:“都给老子等着!”
明仁医院,顶层VIP病房。
卫西风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滚动播放的新闻,一筹莫展的抓着头发。
房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他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只是叹气:“你来了。”
“卫西风,你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说啊!”戴珊珊冲过来揪着他的衣领连声诘问,到最后干脆红了眼睛。
看着她不住的掉眼泪,卫西风心疼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救不了她。”
戴珊珊瞬间崩溃,眼里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夕夕,我的夕夕……为什么……为什么……”
“秦朝,我杀了他!”猛然推开卫西风,戴珊珊眼睛里满是恨意,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要冲过去。
卫西风上前将她拦腰抱住,一手去夺她手里的刀:“你冷静一点,夕夕不会想看到你伤害他的。”
“我不管!他害死了夕夕,就是他害死了夕夕!”手里的刀被他夺过来,戴珊珊转身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被她一下一下捶着胸膛,卫西风只是用力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电视里的新闻依然在进行,病床上的秦朝渐渐苏醒,听见女人的哭声,张口就叫:“夕夕……”
“她死了!”戴珊珊听见他的声音,气得浑身直抖,带着浓浓的哭腔愤然开口。
三个字落在秦朝心上,瞬间砸出血洞来,意识回笼,耳边是新闻的报道声,他摇头:“不会,夕夕不会死,不会。”
“她死了,她死了,是你,是你害死了他!”戴珊珊用尽浑身的力气吼了一声,推开卫西风冲到床边,两手抓着他的衣领强迫他看向电视里的新闻。
满屏的火光映在他眼里,想到顾夕就在仓库里,他的眼瞬间猩红一片。
“你把夕夕还给我,还给我!”戴珊珊抬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推开他皱成一团的衣领往后退了好几步,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卫西风上前抱着她,看向秦朝的眼神里满是凉意:“有空去警局做笔录,带着你的情人苏黎。”
留下这一句,卫西风揽着有些脱力的戴珊珊离开了病房。提着保温饭盒的苏黎正巧从电梯里出来,停在他们不远处。
怕戴珊珊又要冲上去打人,卫西风忙将她扣在怀里:“不要冲动,她有心脏病,万一出事我们谁都说不清楚。”
“看她一眼我都觉得脏,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快活到几时。”戴珊珊冷冷一笑,抱着他的手提步就走。
经过苏黎身边时,戴珊珊还是没忍不住停了一下脚步,却终究一言不发进了电梯。
转身看着电梯门合上,苏黎有些得意的勾了勾唇,调整好情绪朝着病房走过去。
见秦朝低着头坐在沙发上,苏黎忙上前柔声开口:“小朝,你醒了?”
听见她的声音,秦朝眉心狠狠一皱,却在抬头时目光温柔的朝她点头:“去哪里了?”
“怕你醒了饿肚子,我去买了粥。”见他神色无异,苏黎一颗心才算是放下。
看来,威廉的催眠术是真的登峰造极。
当天秦朝就出了院,送苏黎回家后,他一个人回了别墅。
“先生回来了,快进来。”秦伯看见他,忙一改脸上的悲戚,将他迎进来。
秦朝只是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客厅。秦伯站在院子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
折耳猫蹲在他脚边喵喵叫了两声,见他俯下身忙站起来跑开,蹲在沙发上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秦朝本来只是想抱抱它,只好作罢,站起来换了拖鞋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