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流一听陈青崖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恐道:“你……你是何人?”
要知道江海流这身功夫,可是加以改进的,在四海游龙功的基础上,加上泰山派的功法,演化成为一套推波助澜的功夫,想不到今日在此竟然被看了出来。
“你把这四海游龙功,不出意外还加了一门泰山派的功法吧。”陈青崖并不理会江海流,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啊!”
江海流这下完全懵了,自己隐藏二十多年的功法,此刻居然被轻易地看了出来,于是像是见鬼一般吼道:“你到底是何人?”
“哼,我是何人不要紧。”陈青崖望了了一眼长明太子和青禾将军,眼珠一转,但是另一方面却又是思绪万千。
是啊,自己又是何人,生在哪?父母是谁?这些还不得而知,正是自己需要知道的,这些怕是只有自己的师父金刀老祖才知道吧,但是此时此刻,想找到他,又是何其之难。
“你隐姓埋名,千方百计,潜伏到太子身边,这又是为何?”
陈青崖也不知晓此人到底是有何目的,但是一想到刻意隐藏自己的功法,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路数,想必是有问题的。
“啊!这……”
长明太子听到这里,眉头一皱,怒目道:“说!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江海流一声不吭,望着眼前的陈青崖,刚刚他竟然隔空夺了他的剑,这种招式他还从未见过,隔空点穴已经是非比寻常的武功了,这隔空夺物,到底是要多强的功力!
陈青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望了一眼手中的剑,说道:“此剑乃是我的好友所拥有,今日我便将之收回来了。”
江海流缓缓起身,将体内八门全开,瞬时真气外涌,都集中在了双臂之上。
陈青崖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
江海流冷哼了一声,瞬时手中拿出一柄扇子,展开后,只见扇尖刷刷刷几声,飞出五把扇子,全朝着陈青崖的要害击去。
陈青崖站立不动,只见右手迅速动了几下,竟然将暗器全部接到。
然而这时,江海流脸上露出冷笑,一闪身转到了太子的身后,青禾防备不及,一脚被他踢开。接着他从袖子中伸出一柄短刀,架在太子的脖子上,说道:“哼,我不知道你是谁,既然我已经暴露了,那么就由不得我了。太子殿下,你听好了,我并不是什么珞珈山庄江海流,那人早已经被我弄死了。”
说完,江海流将脸上的一层皮撕开,露了出来,竟然是个年长男子。先前的面具,居然看着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想不到竟然如此惟妙惟肖。
“你到底是谁?”太子此时虽被挟持着,但是却也不卑不亢。
“哼,我乃是四海帮四大护法之一的鲁严。”
“啊,是你!”太子一惊:“你居然还活着。”
“哼,想不到你还知道我?”
长明太子说道:“先前曾听祖父说过。”
“呸,陈万年那个老东西!”鲁严义愤填膺道。“想不到完美计划功亏一篑,不知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你到底是谁,居然能看出我的路数?”
陈青崖心中已经有了八分肯定,于是笑了笑,说道:“原来是鲁老爷子。”
说着,将怀中的令牌拿了出来,在鲁严的面前晃了晃。
“啊!“鲁严一愣,目光紧盯着陈青崖手中的牌子,一直架在太子脖子上的匕首,叮的一声掉到了船甲板上。
“帮……帮主……”
说完,竟两眼婆娑,泪流满面,朝着陈青崖走来,双腿一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陈青崖一愣,忙上前扶住鲁严,说道:“千万别,我不是帮主,这令牌只是偶尔所得。”
“是啊,你肯定不是帮主,帮主早死了,就算活着,哪有这么年轻。”鲁严目光无神,喃喃自语。“只是,想不到啊,竟然有生之年,能再次见到帮主的令牌,此生无憾啊。至可惜……可惜……差点我们就要成功了。”
陈青崖摇了摇头,示意青禾将军带太子离开。自己要和鲁严单独说些话。
长明太子先是被挟持,惊魂未定,想不到自己的人竟然是伪装的,而自己差点就被杀掉了。
等人走完,陈青崖走到了鲁严的身后,说道:“鲁老爷子是泰山派人士吧。”
“不错,你果然厉害,不但能看出四海游龙功,还能看出老夫的根底。你究竟是谁?”
“在下陈青崖!”
“啊,陈!”
鲁严回过身,怒目相视,说道:“这天下,姓陈的每一个好东西!”
“呵呵,你们这是有偏见!”
陈青崖摇了摇头,说道:“当今天下,千家姓,同姓之人甚多,凭什么说姓陈的都不是好东西?难道就因为陈万年夺了你们的王座,但如果是你们鲁家夺了这王座,那岂不是被天下人骂这鲁家都没一个好东西么?”
“你……“鲁严叹了口气。
“还有林家、郑家、胡家、詹家都一样吗!况且黄家和何家的人丁,都寥寥无几,这就是你们当初想要的结果么?”
“啊!你究竟是谁?”鲁严听到陈青崖这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本来他有帮主的令牌就已经很稀奇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把他们八家的姓都说了出来。
“我都说了,我是陈青崖。跟你们福州八家没有任何关系。”
“啊!”
“不过,我倒是知道你们的北归计划,只是没想到你们渗透到了如此地步。”
鲁严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北归计划已经失败了。”
“……不,不可能,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可以去无极岛看看,也可以去福州。”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陈青崖苦笑了一声,将他在福州时候的经历都跟鲁严讲了,只是有些略去未说。
“不……不可能,这北归计划,是我们几家筹备了几十年的。他们他们胡家、詹家怎么会叛变……”
“还有你们鲁家……”
陈青崖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我不信……”鲁严像是疯了一般,跑出船舱外,仰天望着夜空,片刻,竟然一头朝着江水里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