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心里终于清明了一些,兰沪瘫软的趴在沙发背上,我依然压在她背上,粗喘着,额头上满是汗水。我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禽兽”,急忙站起身来,将裤子拉链拉上。
兰沪哼哼了两声,依然趴在沙发背上,只是扭头看着我,眼神迷离,嘴里轻声笑道:“阡哥,你刚才是怎么了,怎么那么粗鲁啊?”
我心想,都到这时候了,错也错了,过多的解释也没什么意义,没准反倒还会被她看轻,倒不如光棍点。于是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半轻不重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得意的笑道:“我跟你做情人啊,这才算是情人嘛。”
“哪有你这样的情人啊,你这根本就是强X……”兰沪撅了撅嘴嗔道:“咱们在矿井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多脏啊,你也不洗洗就……就这样,害得我的澡又白洗了,我恨死你了。”
“哈哈,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还没洗,你陪着我再洗一次就是了。”我伸出左臂圈着腰将她抱起,就往卫生间走去。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却忽然听到了敲门声,兰沪屁股都还在吹着风,急忙挣扎了起来。我也是心里一紧,将兰沪放下,示意她别出声,她脸红红的就躲进了卫生间里,关上了门。
我心里忽然很想念我的“保镖”,无论陈锃还是苏建宝,要是这时候随便能有一个在我隔壁的房间里盯着我该多好啊,可苏建宝已经……
我放轻脚步走到门背后,凑到猫眼上一看,敲门的人是冯丹和景韵蓉,这才放下心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肮脏凌乱的衣服,就打开了门。
我跟她们俩问了声好,冯丹指着我上着夹板的右臂问道:“常总,你的手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吧?我们先去医院找你,到了医院才知道你已经出院了,你怎么也不在医院里好好休息一下啊。”
“哈哈,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这只手骨折了,没其他问题。医院里呆着难受,所以我就回来了。”迟疑了一下,我又说道:“冯丹,小蓉,我手骨折这事,就先不要说出去了,免得不在彭城的人又担心。”我的意思就是不要告诉小师妹和锦秋,这一点我相信她们能明白。
冯丹点头笑道:“常哥你放心,我明白。”
景韵蓉又将一个包递给我:“常师兄,你的包,车我们开回来了,就停在酒店停车场,备用车钥匙在包里。”
“谢谢,辛苦你们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身上又脏兮兮的,就不请你们进来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嗯,常哥晚安。”
“常师兄晚安,好好休息。”
我关上门,想起刚才敲门的一场虚惊,只觉得我房间里不能再呆了,于是就推开卫生间的门,对兰沪笑道:“兰兰,咱们去你房间洗吧。”
“为什么啊,坏蛋?”
“你先别问了,帮我找一身衣服出来,我手不方便,咱们先过去你房间,一会儿我再跟你仔细说。”
兰沪帮我从议会里翻出一身衣服,我们就去了她的房间。临出门的时候,我还模仿着侦探小说里那样,在窗台下和门背后的地毯上都洒了一些烟灰,想看看会不会有人半夜潜入我房间来。
到了隔壁兰沪的房间,我们一起洗完澡,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躺在床上,我就和兰沪讲了我对透水事故这事的猜想,以及不能再继续呆在我房间的原因。
她听完之后,惊得嘴都合不拢,愣愣的看着我说道:“这……这……阡哥,你这猜想道理上是说得通的,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刘卫国胆子也太大了吧,大得让人难以置信。”
我苦笑一下说道,其实我在井下的时候就产生这种想法了,只不过当时也也是抱着你这种观点,认为他不会有那么大胆子。可是后来冷静下来一想,这事假如真是刘卫国干的的话,其实只是动静闹得很大,他要承担的风险却并不大。
你想想,我要是像章炳三那样忽然在酒店房间里暴毙,或者是像李娟、荣立雯那样,坠楼、发生了交通意外的话,傻子都会怀疑到杨永俊、刘卫国头上去。到时候彭城警方面对着社会压力,以及来自华信集团的压力,就算没有证据,没准也会拼凑证据把这事安在刘卫国头上。
但是我如果死于一场众所周知的矿难,世上绝大多数人肯定都像你这样的,根本不可能想到、也不会相信这么大的动静是人为策划的,只会认为是一起意外事故。那也就意味着,“矿难说”媒体能接受,公众能接受,我们公司也能接受,甚至我家人都能接受,大家都能接受,彭城警方也就好向社会交代,如此一来,跟刘卫国反而没什么关系了。
兰沪想了一下,又问道:“可是阡哥,这事情刘卫国有个想法不难,难的是找到人把想法变成现实,他要是这的收买了一个班组的工人的话,那不就相当于交了一个巨大的把柄在一群工人手里了吗?这对于他来说是得不偿失啊。”
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这个问题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相信刘卫国如果敢这么干,肯定就有办法不留下把柄,究竟他是怎么做到的,那就只能等到事故原因调查清楚之后才知道了,当然了,也有可能这场事故的原因永远都调查不清楚。不过总的说来,不外乎就是收买一线工人蓄意制造事故,或者是从技术方面动手脚两种方式。
他虽然不怎么干预够鸣凤煤矿的日常工作,可毕竟也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在公司里多多少少也有几个中高层的亲信,如果他想收买一线工人的话,筹码很多,而且也用不着他自己亲自出面,自然会有人替他去办,甚至收买了之后,工人都还不知道自己被收买了,还以为是公司的领导的政策变动呢。
如果是在技术方面做手脚的话,那就是在开采图纸上做文章,或者是动了井下某些开采设备的参数设置。一线工人只是按照技术员提供的图纸、参数在作业,根本不会想到这些图纸、参数有问题。对了,他女儿刘芹就是矿业大学的研究生,要做这事估计不会太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