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秋拿起酒瓶,将最后一点酒倒在我杯子里,说道:“老公,你喝了这最后一口酒吧,我再去拿一瓶来泼在房间里,把酒气弄浓一些,把今晚这桌饭的价钱也再抬高一点。”说着就起身朝包房门口走去。
小师妹说道:“你按铃让服务员送进来就行了啊。”
锦秋回头贼兮兮的一笑,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苏建宝:“算了,服务员进来看见他已经醉了,我们还又要了一瓶酒,万一她们当闲话瞎扯,传出去传到他或者他媳妇耳朵里,人家还以为咱们是故意设局呢,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还是我出去要吧。”说完就拉开门出去了。
小师妹对我笑道:“这小狐狸精还真下血本啊,这一瓶酒起码也得一千多块钱吧。”
“估计一千五六。”我点头笑道:“要是多花一两千块钱就能让云南那一大家子、特别是苏阿姨接受我们的事情的话,那可算是很便宜的了。”
小师妹轻轻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你和小狐狸精是什么人啊,自家亲戚都要这么算计,我是不是眼瘸了,才会跟你们变成了一家人。”
“哈哈,你后悔了啊?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你这辈子都要跟我和小狐狸精当一家人了。”我笑道:“其实主要是为了让苏建宝欠我个情,帮忙瞒着苏阿姨,如果只是这位表哥的话,锦秋才不在乎他怎么看呢,完全用不着费这番功夫。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为了一个光明的目的地,选择了一条黑暗的路’吧。”
说话间锦秋就又拿着一瓶“五粮液1618”进来了,她将我的、她的、还有小师妹的三个酒盅放到一块,先倒了三小盅出来,然后又往分酒器里倒了半杯,笑道:“老公,这三小盅留给你喝,分酒器里的就留着给人看。”说着又拿起苏建宝的酒盅,把酒一盅一盅的倒出来,泼在苏建宝周围的椅套上、桌布上、地上,甚至还在苏建宝衣服上也洒了一小盅,顿时整个房间里就弥漫起了一股浓烈的酒气,直熏得两个宝贝媳妇皱眉头。
锦秋“布置好现场”,刚回到座位上坐下,就听到我身旁的苏建宝“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两个媳妇一下就蹦了起来,躲得远远的,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一阵“稀里哗啦”响过,整个房间里顿时就弥漫起了一股酒气和呕吐物相混杂的难闻气味。
苏建宝吐完,我站起身来拉着椅背将他连人带椅子拖开了一些,小师妹一手捂着鼻子就往门口走去,嘴里说道:“我让服务员进来打扫一下。”
我将她叫住,问锦秋道:“宝贝,他媳妇有没有说大概多久能到?”
锦秋也是一手捂着鼻子,抬手看了一眼表:“刚才她说半小时左右能到,应该还有十五六分钟吧。”
我点了点头:“既然要演戏,那就一次演足了,十多分钟就忍耐一下好了,等他媳妇差不多来了再打扫。你们俩要是受不住,就先出去走走透透气吧,我在这儿招呼着他。”
“嗯,那好,我们出去走一圈,十来分钟后回来。”小师妹答应一声,就开门和锦秋一块出去了。
我又拉了两把椅子凑到一块,让苏建宝躺下去,听了一下他的呼吸,虽然有些粗重,但并不凌乱,挺顺畅的,看来没什么大问题,于是就走到后窗户边,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一根烟抽完,又过了片刻,包房门就被推开了,两个媳妇和两个服务员一起走了进来,一进门锦秋就指了指苏建宝吐的地方,对服务员说道:“快打扫一下吧。”
服务员一边打扫着,锦秋就走到我身旁,低声说道:“我们刚才看见一个女的带着个小孩儿往这边过来,估计就是了。”
刚说完,果然就看到一个二十七八岁、微微有点胖的女人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出现在了包房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问道:“请问苏建宝是在这儿吗?”
锦秋满脸带笑的迎了上去:“你应该是朱晓露表嫂吧?”
那女人点了点头:“对,我是,你就是……”
“表嫂你好。”锦秋笑道:“我就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赵锦秋,表嫂你先进来一边等一下吧,我表哥现在躺在那儿呢,刚才吐了,等服务员打扫一下。这一定就是小蓉蓉吧,哈哈,长得真漂亮。”
朱晓露应付性的干笑了一下,转头看着一旁躺在椅子上的苏建宝,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喝成这样啊,真是不像话。”
锦秋在桌子另一边拉开一把椅子,对朱晓露说道:“表嫂你先坐,不用着急,我表哥没什么事的,吐完之后就睡着了。我表哥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要找一个叫‘苏佩琴’的姑妈?”
朱晓露在椅子上先坐了下来,把孩子放在腿上抱着,对锦秋笑了一下,说道:“说过啊,他经常念叨呢,难道你就是姑妈家的表妹啊?”
锦秋点头笑道:“对,就是我了,赵锦秋。”说着指了指我,又说道:“这是我老公常阡,说来也巧,我表哥这回接的任务,刚好就是保护我老公,前天他们俩聊起来,我老公才知道原来大家是亲戚。”
朱晓露对我笑了一下,又对锦秋说道:“他找姑妈你们母女俩有两年了,这回找到可就好了。”说完又转头看着苏建宝,抱怨道:“明明知道执行任务不能喝酒,怎么还喝这么多,真是的,三十岁的人了,还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锦秋笑道:“表嫂,这事不怪我表哥,怪我们两口子。我老公爱开玩笑,他前天就知道表哥和我们是亲戚了,也不告诉表哥,想给他个惊喜,直到今天我来了,到了饭桌上他才说出来,我表哥一高兴,又被我们劝了几杯,难免就喝多了点。”
说话间两个服务员就打扫好退了出去,临出门时锦秋吩咐她们,让人来结一下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