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钟,我们来到了公安局,进大门在院子里停好车之后,我就按照之前张米娜打过来的那个电话打了回去,告诉她我到了,不大一会儿工夫,她就从办公楼里下来,将我和锦秋接进了一间办公室。我将胶带交给她,说明了胶带的出处,她将胶带保存好,打了个电话通知其他的相关工作人员说是准备出发去打捞哑铃了。
五分钟后我们就出发了,他们一共六个人,两辆车,还带了些下水打捞的设备器材,我开车在前面带着他们,大约十一点四十左右,就到了当晚杨永俊将周文娇推下水的地方。
这一段的湖堤大同小异的,周文娇当晚被抛下水的时候正处在昏迷中,我救了她之后,抱着她回到车里的时候,她又已经睡着了,所以也难怪她找不到。我还是因为当时留了个心眼,特意留意了一下,靠路的内侧有三棵紧挨在一块儿的大柳树,其中一棵柳树背后还有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头,所以还能记得。
我指出了一个大概范围之后,两个年轻的男警察就换上打捞装备潜下水去打捞了。哑铃这种东西,落水之后就直接沉到水底的泥沙里去了,不可能被回头浪卷走的,只要划定出一小片区域,并不难打捞。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就打捞上来了。
眼见没我们什么事情了,我和锦秋今天还要环游微山湖,于是就和警察们道了个别,开车顺着湖边的乡村公路往北驶去。因为也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张米娜本来邀请我们跟他们一起吃中午饭,被我们婉拒了。
一上路,锦秋就问我:“老公,你和周文娇那什么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吗?”
我那天晚上把周文娇救上来之后,开车离开现场,到了一个名叫“前王岭村”的村子口之后,才发生了关系的,不过我知道这种事情,我和锦秋说的越细致,她心里肯定就越别扭,所以就随口敷衍她:“嗯,就是在这儿。”
她撅着嘴说道:“臭老公,你们也太随便了,居然就在公路上,万一杨永俊去而复返,或者是被过路的人撞见,拍了照发到网上的话,我看你还怎么做人。”说完就撅着嘴在那儿生闷气。
我心知她并不是真的担心什么杨永俊去而复返、被过路人拍照一类没发生的事情,只是心里有气,又找不到出的地方,所以就随口找个由头说说,此时此刻还是少惹她为妙,于是我也没开口说话,只是干笑了两声,闷着头往前开车。
大约二十多分钟之后,我们途经一个名叫“赵庙镇”的小镇,恰好也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于是就开车绕进镇子里,找了个小饭馆吃午饭。锦秋一直都不怎么说话,只是皱着个眉头在想事情,我也不敢招惹她。
饭都快吃完了,她忽然抬起头来问我:“老公,我忽然想到个事情,按时间算下来,周文娇如果真的怀孕的话,到现在已经十一个周了,肚子也基本能看出来了,等到出庭的时候,肚子肯定更大,她准备怎么跟杨永俊解释啊?如果没有个合理的理由的话,光凭她这个肚子,她就别想拿到杨家的钱。”
我看周围熙熙攘攘的全都是食客,在这种场合讨论这个问题,一来担心隔墙有耳,再则也有点丢人,于是就对她说:“这儿人多耳杂,等一会儿到了车上我再告诉你吧。”
吃完饭回到车上,再次上路,我这才告诉她,周文娇打算把那个孩子说成是杨永俊的。
锦秋一听,又诧异的问我:“杨永俊又不傻,怎么可能会背这黑锅?如果杨永俊分辨不出来的话,那周文娇又是怎么分辨的,她凭什么就认定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你的,不是杨永俊的?”
我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周文娇,于是我又把周文娇之前告诉我的理由也和锦秋说了一遍,锦秋一听就乐了,眉头一展,笑道:“臭老公,你真是急死我了,说话也不说清楚,昨晚还跟我说那孩子就是你的,害我烦心了整整一夜!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全期避孕这种事情哪有那么靠谱,咱们自己不是也不敢完全相信吗?原来这还是件没准的事情啊,周文娇也只是一厢情愿的认定孩子是你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这一层我也想过,但是至少是我的可能性很大啊,所以我也挺愁这事的。
锦秋笑道:“老公,不用担心了,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周文娇也没办法证明就一定是你的孩子,她如果非要来纠缠你的话,实在不行你就抵死不认帐好了,反正在官司结案之前,她也不敢把事情闹大了。”
我轻叹道:“话是这么说,可那孩子终究会有生下来的一天啊,到时候总要面对,如果证明了孩子真是我的,那又怎么办?所以我真正愁的倒不是眼下,而是将来。”
锦秋说道:“正常的话,那孩子要生下来还有七个多月的时间呢,这么长的时间,我就不信还没办法解决。”
我摇头道:“宝贝,这一点我也想到过了,不过只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只要孩子一生下来,证明是我的,那我就躲也躲不了、赖也赖不掉了,所以不管咱们用什么办法,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最后都是要着落在让周文娇打胎上边去。可这事情有两个难处,一是她自己我估计不会愿意,二来她对外宣称是杨永俊的孩子,那么她想要打胎,还必须得有杨永俊的同意才行,你想想杨永俊眼下的处境,弄不好他可能就要坐几十年的牢,忽然知道自己有这么点骨血继承人,他会愿意让周文娇打了吗?所以这事情很难办啊,唉……”
锦秋撇撇嘴说道:“老公,咱们的目的只是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这可不一定非要让她去医院打胎啊。”
听到她这话,我心里一凛,问道:“宝贝,你想干什么?你可别乱来啊。”
她咯咯一笑,说道:“老公,看把你吓的,我也就是心里烦躁,随口说句狠话出出气而已,你那么聪明都想不出办法来,一时之间,我又哪能想到要怎么办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