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娇昨天回到彭城之后,就被张林安排的人直接从火车站接走了,不过张林为了防止被刘卫国知道他在背后干预这事,所以并没有动用自己手底下的人,而是用的从上海雇来的专业保镖。之后周文娇的食宿也是这些保镖私底下安排的,我和她只是在昨天晚上张林召集的小会上见过一面,还一直没有单独接触过呢。
我笑着冲她点点头,就从车后边绕到了另一侧,拉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司机就问周文娇现在要去哪里,周文娇说回住处,司机也没多说什么,就发动了车子。
此情此景,让我忽然就想起了以前中学时候看的一些香港黑帮电影里的情节,没想到现在还真的让我碰上了,心里不由得就有点紧张了起来,于是就按照电影里老江湖的套路,扭头向四周看了看,没想到这一看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只见刚才四散在周围的六七个闲散青年都快步上了停在我们后边不远处的一辆金杯车,然后也紧跟着发动跟了上来!
我开口说道:“后面那辆金杯车好像是在跟着我们啊。”
副驾驶座上那个女人以一口沙哑的嗓音说道:“没事,你放心,那是我们自己人。”她脸上带着墨镜,也看不出年岁来,不过听声音、再结合外貌,我估计大约三十上下点。我自嘲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所以难免有点紧张。
身旁的周文娇拉着我的手问我今天录证词的情况怎么样,我说反正就是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该说实话的就说实话,该隐瞒的就隐瞒呗,也没什么意料之外的问题,一切都挺顺利的。
大约十分钟之后,我们就来到了离公安局不远处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司机没开车下地下停车场,而是直接开到了一个单元门口停住,我正要开门下车,却被副驾驶座上那个黑墨镜拦住了,说是等她先下车看看情况,这时金杯车也在我们后面停了下来,从车里下来六七个着装各异的青壮年小伙子,四散站在附近。
看到如此阵仗,我在心里暗笑,张林请来这样的人,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这案子是一桩公诉案件,就算周文娇现在遭遇了什么不测,检察院也还是会依法追究下去。而且要是现在周文娇出事了,无论谁首先想到的肯定都是杨永俊,所以其实周文娇应该危险不大,事实上我觉得我作为本案最重要的证人,现在都比周文娇要更危险。当然了,也不得不防着点杨永俊狗急跳墙,抱着和周文娇同归于尽的心思买凶杀人。
不过张林的心思倒也不难猜到,周文娇答应在取得德才集团的控制权之后,会按照净资产价值把公司卖给鸣凤煤矿,不要任何溢价,这比起正常收购来说,鸣凤煤矿最少最少也节省了三分之一的支出,也就是将近十亿,万一周文娇现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将来其他人接手了德才集团,又会出现什么变局可就难说了。
相比之下,花几十万块钱雇一个专业保镖团队在几个月之内贴身保护周文娇,这点投入,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了,我估计张林现在就连周文娇喝口水他都担心会不会被呛死。
过了大约两分钟,黑墨镜才折了回来,敲敲车窗示意我们可以下车了,我和周文娇这才下车,奥迪车和金杯车也没开走,随便挪了一下,就在单元门口附近停了下来。
我和周文娇跟在黑墨镜身后走进单元门,来到一楼一道门前,周文娇指了指说:“阡哥,我就是住在这儿了。”
黑墨镜先走到门口,附耳在门上听了听,然后才掏出钥匙打开门,让我和周文娇在门口等一下,她自己先进去了,又过了两分钟左右,才折出来告诉我们可以进去了。
进到门里一看,只见是一个两室一厅,大约六七十平米的房子,每一道窗子都拉着厚厚的窗帘,每个房间都是门敞开着,灯也亮着,房间里陈设十分简单,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并没有多余的装饰性东西。
我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黑墨镜也在靠窗子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这才将墨镜摘下,对我点头笑了笑,算是认识一下。我饶有兴致的注意了一下她,看上去果然是三十上下点的样子,不过脸上的皮肤有点粗糙,所以实际年龄可能稍微没那么大,不同于电影里那些保镖总是随时冷这个脸,就像全世界人都欠了他钱似的,她摘下墨镜之后,看起来倒是都挺随和的。
周文娇接了杯水递给我,然后笑道:“阡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芬姐,张总请来保护我的,这段时间她就要和我住在这里了。芬姐,这就是我昨晚跟你说的阡哥。”
我又起身向黑墨镜走了过去,她也迎了过来,我们握了握手,我自我介绍道:“您好,我叫常阡,常见的常,阡陌纵横的阡。”
她爽朗的一笑道:“常总你好,文娇昨晚跟我讲了整整一晚上的你。我叫车玉芬。汽车的车,玉石的玉,芬芳的芬。”
重新落座之后,我掏出烟正准备点上一根,车玉芬却拦住了我,对我笑了一下说:“常总,您别在这儿抽烟啊,文娇现在怀着孕呢,我要抽烟的时候都是跑到卫生间里开着换气扇抽。”
我苦笑一下,又将烟收了起来,周文娇笑道:“没事,你们不用那么多忌讳,我哪有那么娇贵啊,阡哥你想抽就抽吧。”
我摇摇头说算了,车小姐说的有道理,不该在你身边抽烟的。
车玉芬说,常总你别叫我车小姐,听着怪别扭的,周围的人都叫我芬姐,就算我占你点便宜吧,你也叫我芬姐就行了。
“那行,芬姐,我就这么叫了,只要你不介意我把你叫老了。”我点头笑道。
周文娇对车玉芬说道:“芬姐,你先出去一下吧,我跟阡哥有几句话要说。”
“这可不行,我得保证你随时都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车玉芬笑着摇了摇头,又说道:“你们之间的事你昨晚不都跟我说过了,不就是在车上快活了一回嘛,难道你们现在还想来一回啊?就算想来也没关系,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