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之后,杨德才沉默了一阵,忽然哑然笑道:“我这一辈子,在生意场上也不知道斗垮了多少人,没想到今天我也被人斗垮了,这他娘的难道就是天道循环吗!唉……这事情如果真如你所说,是张林在背后动了手脚的话,看来我这辈子挣下的这份基业就要保不住了,凭那小白眼狼,哪里玩得过张林那老狐狸啊。”
“哈哈,你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没想到居然还为他操心上了。”我略带嘲讽的笑道。
杨德才也不着恼,只是撇撇嘴,然后说道:“我不是为他操心,我将他养这么大,他却因为那个他以前几乎从未见过的所谓亲生母亲的几句话,就这么处心积虑的来算计我,被外人当枪使,简直是蠢笨如猪,这种人不值得我为他操心。我只是可惜我辛苦大半辈子挣下的这份基业,眼看就要落到别人手里去了。输,老子从来都不怕,只是这样因为自家内斗而输,老子觉得实在太窝囊!算了,不说这个了,是死是活,看小白眼狼的能耐吧,常总,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可实在想不起来,我究竟是在哪里得罪过你啊?”
“杨总,其实我去年来到彭城,主要就是为你而来的。”我说着就掏出手机,找出一张锦秋的照片,将手机递给杨德才:“你看看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他接过手机去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将手机还给我,摇头道:“不认识,我印象当中从未见过这个人,但是眉眼间似乎又依稀有点眼熟。”
“她是我老婆。”我撇了撇嘴,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她的名字叫赵锦秋。”
“啊!”听到这个名字,杨德才顿时如遭雷击,浑身一颤,就呆住了,目瞪口呆的望着我。
“现在你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了吧?”我又淡淡的说道。
杨德才这才逐渐回过神来,双肘只在膝盖上,弯下腰去把脸捂在手心里使劲揉了揉,过了良久,才抬起头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此说来,你这么算计我,我倒也不冤枉!不瞒你说,我这辈子做过不少坏事,只有一件我后悔了,就是对她做的那件事。”
“唉……”我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杨总,现在来说这个,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的意思倒不是要求得你们的原谅什么的,我之所以后悔,只是因为如果没有那件事,她在我身边的话,以那孩子的头脑,我的公司不会面临今天这样的局面。”杨德才轻轻摇晃着肥硕的脑袋,顿了一顿,又说道:“我在公司还有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要不我都给……给你们吧。”
我嘲讽的一笑道:“杨总,你是想靠我们帮你保住公司?”
他点点头说道:“常总,我相信以你的专业水平,再加上你们投行的人脉资源,一定能帮我保住公司不被吞并或者垮台的。这笔买卖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啊,于我而言,只要公司保住了,我死而无憾,于你们两口子而言,你们眨眼间都可以获得你们几辈子都挣不到的财富!何必为了一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的旧事,跟现实较劲呢?”
“哈哈哈哈,杨德才,辱妻之恨,岂是能当做交易来谈的?”我大笑道:“不妨实话告诉你,即便你死了,也不足以让锦秋解恨,我都已经给你的宝贝儿子设好套了,就等你一死,我就会把他送进监狱,如果运气好的话,他或许能保住一条命,要是运气差点的话,你们杨家就要断子绝孙了。”
他无视我的大笑,看上去反而有点高兴的对我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要谢谢你了。你把小白眼狼也送进了监狱、甚至要了他的命的话,那公司就归他老婆刘芹了,而刘芹又是刘卫国的女儿,到时候他们父女俩一个是鸣凤煤矿的二老板,一个是德才煤矿的大老板,这真是太有意思了,我的公司不但不会垮,说不定还有机会把鸣凤煤矿给吞了呢。”
我轻轻摇头笑道:“不会如你的愿的,你肯定还不知道,其实杨永俊之前和另外一个女人领过结婚证,可是后来为了得到刘卫国的援手,他又想将那个女人杀死,于是就把她绑了扔进微山湖,可惜一个不小心,那女人被我救下来了。杨永俊在没有离婚的情况下,就又和刘芹结婚,所以他们的婚姻是无效的,刘芹最后什么都不会得到,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那个女人叫周文娇。”
杨德才再一次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故作洒脱的微微一笑,又说道:“对了,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救下周文娇之后,就在你借我的那辆路虎车里,把她给上了,你欺负了我老婆,我上了你儿媳妇,算下来其实还是我吃亏了。周文娇你是很熟的,你觉得她能运作得了那么大一个公司吗?显然不能,所以最后我会让她把公司卖了,自己拿着一大笔钱舒舒服服的去过日子。”
杨德才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我,一声不发,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又故意身子前倾,将脸凑近了他一些,满不在乎的笑笑,接着说道:“而且我会告诉她,就卖给张林!我告诉你,自从我救下她、又把她上了之后,她对我是言听计从,所以她一定会按我说的去做的。至于杨总你的德才煤矿,哈哈哈哈,估计以后就只会存在于《彭城市志》之类的故纸堆里了,现实中只会有鸣凤煤矿的四号矿井和五号矿井!”
我话刚说完,就看到杨德才浑身一阵抽搐,紧接着就连人带椅子往旁边歪倒了下去,“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地板上,整个人一动不动的。
我俯下身去,使劲摇晃了两下他的肩膀,叫了他几声,他依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可把我吓坏了——我得意忘形之下,只顾着刺激他,却没想到,万一他要是一口气上不来,死了的话,那我和朱所长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