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年5月5号,星期三。
早上到了德才矿业总部,刚进到办公室坐下,我正在给韩丁和钱子博说着德才煤矿的大体情况,杨德才却进来了,我急忙起身相迎,笑道:“杨总,你来的正好,我还正打算一会儿上去找你一下呢,这次五一假期回去,我又带了两个新同事过来,和我们一块运作这个项目,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我给他们介绍完之后,他们互相寒暄了几句,招呼着坐下,杨德才笑眯眯的说:“常总,我下来也是有事要和你们说,我儿子要结婚了,婚期定在5月0号,就在你们住的天宝名都大酒店,到时候几位都要赏脸来喝杯喜酒啊。”
我哈哈一笑说:“恭喜杨总!哪家的姑娘有那么好的命?就是刘卫国家那个吗?”
“对,就是他们家刘芹!”杨德才高兴的回答道。
我点点了头,然后又装模作样的问他:“对了,杨总,你秘书小周今天来了没有?”
杨德才摇摇头说:“没有啊,我也正觉得奇怪呢,打她电话也一直关机,她舅舅是我朋友,她到我这儿来上班就是她舅舅介绍的,我刚才打电话问她舅舅,后来她舅舅回了我一个电话,说是打电话问过她妈了,她父母正在云南旅游,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只是前段时间听她说想去香港玩,会不会是假期出去玩,回程给耽搁了,还没能赶回来。以前从来没出过这种情况,她就算有事,至少也会打个电话跟我说一声的。”
“那还真是奇怪了!”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就转移开了话题,问他:“杨总,这段时间下来,地方上相关的各部门,应该也差不多都应付过一遍来了吧?”
“唉……”杨德才一声苦叹,摇头苦笑道:“别提了,这半个多月下来,喝酒把大半条命都给喝没了,要是还不完、再持续上半个月的话,可以直接从桌子上送火化场了。现在事情是暂时告一段落了,可我私人的荷包也差不多掏空了,这些开支没法从公司走账,全都得我自己私人掏腰包。按照常总你上回说的,往后还要应付一回媒体记者,看来到时候只能以私人名义去找银行贷款了。”
听了他这话,我忽然心中一动,这不就是一个劝说他向杨永俊做定向增发的好机会吗?
原本我也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想从公司长远发展的角度来说服他,但是现在一个现成的机会摆在我眼前,而且还更容易让他接受,我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我说:“杨总,其实现在德才煤矿可不止你一个股东啊,这些钱,按理来说,应该两个股东一起分担才对。”
杨德才撇撇嘴说:“你说我儿子啊?他哪有什么钱,从小到大没挣过一分钱,花的钱全是我的。”
我故作神秘的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其他几人,然后微微一笑说:“杨总,咱们上去你办公室聊会儿吧。”
我们就一起上到了楼上他的办公室里,他招呼我在会客区横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因为周文娇不在,他只好自己亲自动手泡了两杯茶,在中间的沙发上坐下来之后,他就问我:“常总,现在这儿就咱们两人,有什么话都可以敞开了说。”
我笑了笑说:“杨总,我也知道杨公子自己没什么钱,可他不是要结婚了嘛,他岳父有钱啊。”
“这……常总你的意思是……”杨德才愣了一下,问我。
我说:“杨总,现在咱们德才煤矿和鸣凤煤矿同时准备上市,两家是在赛跑啊,谁先上市了,谁就能有更充裕的资金,拿到更好的采矿权。虽说这两个项目名义上都是我在负责,可咱们这边毕竟是我自己亲手在运作啊,你说到时候要是让那边跑到咱们前边去了,不但你生意上落了后手,我在下属面前脸上也挂不住不是,没准还会威胁到我在公司里的位置呢。”
听到这里,杨德才嘿嘿一笑,在沙发上挪了挪屁股,坐得离我更近了一些,掏了根烟递给我,先帮我点上,又自己也点了一根,对我笑道:“常总,您接着说,这事情有点意思。”
我抽了一口烟,故作高深的笑了一笑,又接着说道:“杨总你想啊,你这边掏的这些钱,鸣凤煤矿那边也同样要出一份,刘卫国是鸣凤煤矿的股东之一,张林自然要让他跟着一起掏,也就是说他总得要掏这笔钱的,既然如此,干嘛不让他把这笔钱掏到咱们这边来啊?等上市之后,他在鸣凤煤矿的股份还不到百分之二十,鸣凤煤矿将来还是姓张,但是咱们这边不一样啊,德才煤矿迟早全是杨公子的,再往后,那就是他刘卫国的外孙的,孰轻孰重,这笔账他自己也会算啊。而他的钱一共就那么些,那边多了,咱们这边就少了,反过来,咱们这边多了,那边自然就少了,没准张林某个时候一下拿不出钱来,那他们那边的事情就卡住了,咱们不就可以超车了吗?”
杨德才肥胖的脸上,乐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嘿嘿笑道:“常总你这主意好啊,一箭双雕!回头我跟儿子交代一下,等月底他们结了婚之后,就去找他老丈人借钱!”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面上点点头,又说:“杨总,这么办自然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效果却不会太好。”
“常总你的意思是?”
我笑了笑说:“杨总你想啊,你们毕竟还是对手企业啊,他从为女儿、女婿考虑的角度掏出钱来,可有些事情在张林面前毕竟不太好看,所以他肯定也要给张林一个说法,这样一来,十有八九他就会按照杨公子所持股份的比例来掏这笔钱,杨公子持股百分之十,他就掏百分之十的钱,既帮了女婿,在张林面前也交代的过去,只是这么一点钱,对于咱们的计划,帮助不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