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晃着她的身体,喊了几声:“小周、小周……”她轻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一看到我,两粒豆大的泪珠儿就从眼角滚落了出来,轻轻抽泣了起来。
我摇了摇她的肩膀,说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咱们得赶快想办法上岸,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她勉强止住哭泣,哽咽着说:“我……我浑身都没力气,我要冷死了!”
四月底天气,凌晨时分泡在这湖水之中,其实我自己也冷得厉害,于是我将她揽过来紧紧抱在怀中,用我的胸口贴着她的胸口,对她说:“不好意思了,你先别动,休息一下,恢复点体力,然后咱们尽快想办法上岸,否则咱俩就算不被淹死,也得被冻死。”
她紧紧贴在我怀中,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轻声问我:“常大哥,咱们这是在哪里啊?”
“微山湖。”我说:“我收到你的短信之后就急忙赶了过去,刚到坝山小区门口就碰上杨永俊的车出来,我看到你在车上,昏迷不醒,于是就一路追了过来,到这里他把你推下湖里就开车跑了,我下来找你,也算你命大,我一潜到湖底就摸到了你,这才保住你一条命,要是再晚一两分钟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谢谢你,常大哥。”她说着又轻轻抽泣了起来。
“别哭了,哭是很耗费体力的。”我又对她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知道有危险,而发短信给我呢?他又是怎么把你弄晕的?”
周文娇说:“大约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我已经睡了,他忽然开门进来,然后就和我谈离婚的事情。我就按照你教我的,向他要求财产分割,说这样才能证明他的心意,他却一口就拒绝了,说是一旦这样做,杨德才就会知道他和我结婚的事情,肯定会追问的,那他就没法解释离婚的原因了。我本来还觉得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就有点犹豫起来,心想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可他见我一时没有答应他,就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同意离婚的话,她就安排人到丰县我老家走走,去看看我父母。他说出这种话来,哪还有半点夫妻情分,我一急就跟他吵了起来,说要是不分割财产,我就绝不离婚……”
经过这一会儿的紧紧拥抱取暖,我感觉她的身体已经不想刚才那样颤抖得厉害了,她身上本来就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这时候被水浸湿了,全贴在肉上,而且衣领胸口也已经被我撕开,胸罩也被我解了,饱满柔软的Ru房紧紧压在我赤裸的胸口上,我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身体就渐渐起了反应。
我们紧紧抱在一起,我身体的反应很快就被她察觉到了,她轻轻的惊呼了一声:“啊,我的胸……我的内衣……”说着脸一红,就垂下了头去,嘴里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我抬眼往周围水面看了一下,却哪里还有那胸罩的影子,只好尴尬的干笑了两声说:“不好意思,刚才为了给你做人工呼吸,匆忙之间,你的……你的内衣被我解了扔在水里,现在也不知道是沉下去了还是被浪卷走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谢谢你,常大哥。”她低着头,声若蚊吟的吐出了几个字。
这个话题再说下去着实尴尬,于是我又将话题拉了回去:“你继续说,后来又怎么样了?”
她又低声说了起来:“他听完我这话就发起疯来,将我按在床上,用胶条捆住我的手脚,用枕巾勒住我的嘴,又用床单把我绑在床脚上,然后就出了卧室下楼去了,我这时候才知道他已经动了杀心,肯定是要去找什么东西或者人来害我,这才慌了,幸好手机就在枕头边,于是我就拼命的摇床,把手机摇了掉下来,用脚扒到面前,用脚趾给你发了那条短信,短信刚发出去就听到他又回来了,我赶紧将手机踢到床下面去。他再次进到卧室的时候,戴着个口罩,手里拿着一块毛巾,他将毛巾捂在我脸上,一会儿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着周文娇的描述,我在心里还原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杨永俊拿回来的那块毛巾,上面肯定是沾了乙醚一类的麻醉药剂,可是按照周文娇的描述,他离开只是几分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他上哪里去找这样的东西呢,只有一个解释——这些东西是他之前就备下的,应该就在他车里,至于他备下的目的就是针对周文娇,或者是另有他用,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隐约闪过一个念头:有了这个情节,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原本或许杨永俊只是急怒之下临时起意杀人,但是有了事先准备下麻醉剂这一条,这事情就能往蓄意谋杀上靠了,这对周文娇似乎有很大的好处……
不过眼下也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们现在面临的首要问题是上岸,以后的事情想得再多、再周全,上不了岸,人被淹死、冻死在水里,那也都是白搭。
我收摄住心神,想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依稀记得开车追过来的时候,南头那边有一段路几乎就是在湖边的滩地上,没有这样的石堤,只是一片斜坡,距离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大约有**百米到一公里左右,如果能转移到那头去的话,上岸就不是问题了。
要过去倒是并不难,可以游过去,就算不会游泳,借助着旁边凹凸不平的石堤也能过去。于是我问周文娇:“小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行动了吗?我记得那头过去几百米,有一片斜坡,只要到了那里咱们就能上岸了。”
她轻声回答我说:“我感觉有点力气了,扶着湖堤应该可以的。”
“那好,你先扶着堤上的石头,我把你腿上的胶条解开。”我脚下踩着水转了个身将她送到石堤边上,让她扶着石堤,然后再次潜下水中将捆住她双腿的胶条解了下来,本想随手扔了,可随即又想到刚才的胸罩就是因为随手一扔就找不着了,这胶带将来或许是杨永俊这桩犯罪的一个物证也说不定,于是就塞进了裤兜里。
我浮出水面,让周文娇扶着石堤移动,我就游在她身旁保护着她,缓缓向南边移动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