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菱呆呆的接在手里,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的收回了视线,咕哝了一句,“说话怎么就那么难听……”
林煦阳皱了皱眉,顿时撒开了她的手,说道,“是吗?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救了!”
白心菱显然没想到他翻脸这么快,之前的恼怒加上刚才的窘迫,脑子顿时一热,也说道,“说得谁稀罕你救了似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话音一落,她将那相机狠狠的摔在他脚跟前,气呼呼的走了。
“这死丫头!”林煦阳追了几步,却见她跑得比兔子还快,几下就不见了踪影,气得直瞪眼。
还有没有天理了啊,他好心好意救了人,还要被人这样数落?
林煦阳气坏了,对着那相机又踩了几脚,想了想还是捡起来毁尸灭迹去了。
一边走他一边想着,刚才他是想干什么来着的?
算了,不重要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去跟她道歉了!
他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柳浩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阴鸷的神情。
这场订婚宴算是圆满落幕了。
林煦晗去了休息室里卸妆,准备换身衣服就回去。
化妆师在一旁忙碌着,她于是无语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有些神经质的汪诗诗,说道,“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之前的时候,汪诗诗过来找她,一见王子禹跟来了,居然都躲到桌子下去了,她今天来参加订婚宴也是神神秘秘的样子,都不敢当着别人的面来跟自己打招呼。
林煦晗寻思着,人家王子禹莫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汪诗诗气鼓鼓的道,“我就不想理他!”
“为什么?”林煦晗挑了挑眉。
“因为……”
汪诗诗顿时结舌。
因为当时他明里暗里的拒绝了她那么多次,她早已心灰意冷,准备这辈子都不跟他有所来往了,好不容易去了一趟国外散心,回来他却找上门来,说想跟她谈谈。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既然不打算有未来,那就不要再见面了,她的性格没法做到跟自己爱慕的人假惺惺的做朋友。
所以她躲,她不想见他,也害怕他会说一些正式拒绝的话,她不想再丢那个脸了。
林煦晗叹了口气,“那你也不能躲一辈子呀,他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对你说,你就跟他坐下来好好谈谈呗,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呢?”
“能有什么转机,是我自己太傻了,明明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汪诗诗看了林煦晗一眼,欲言又止。
林煦晗笑了起来,冲化妆师示意了一下,走过去拉起她的手,“你个傻丫头,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到了这会儿犯起傻来了?”
不过恋爱中的人是容易降智商的,这事儿到她头上也无法幸免。
林煦晗只好换了个说法,“你也不想想,他心里要是还念着我,我订婚的日子,他又怎么会过来?你说,要是换成你,订婚的人是王子禹,你会去参加吗?”
汪诗诗顿时慌了,忙摇头道,“这……这能一样吗?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也许他……也许他心里放不下,但是已经习惯了呢?”
林煦晗忍不住在她额头中间戳了下,“你说你这脑袋瓜子在想啥?人家来参加我这订婚宴,分明是冲着你来的,我发请帖的时候,他就在问你会不会去。
还有之前我南城的小吃店开业的时候,你在国外散心,他特意从京市跑来祝贺,也是打着幌子在问你的行踪,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
汪诗诗听呆了,不敢相信的问道,“他是为了我?”
林煦晗点点头,“对,人的心也不是铁做的,你在F国的时候那么照顾他,他又不是感受不到。他或许一开始是拒绝了你,但是现在既然会来找你,就说明他对你不是完全没有想法的,之前可能是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我告诉你,王子禹这人从小就很别扭,真心话从不说出口的,你只能去靠猜的。不管是好结局还是坏结局,你总得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的,不然你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吧?你总不能躲人家一辈子呀,指不定有机会也被你这样给放过了!”
这番话,如醍醐灌顶一般,一瞬间就让汪诗诗清醒了过来。
恋爱中的人容易患得患失,尤其在发现自己爱慕的对象,心里有一个像林煦晗这么完美的存在后,汪诗诗的潜意识里更是自卑到不行,常常对自己产生怀疑。
可现在被林煦晗这么一点醒,她算是明白过来了。
见她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林煦晗笑了起来,“既然喜欢就勇敢的去追逐吧,像你一开始那样。”
汪诗诗重重的点了点头,心口噗通噗通狂跳了起来,但却又是皱了皱眉,警惕的看着她,“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寻思着,自己从没跟林煦晗说过这件事,也没在她面前表现得很明显过呀!
林煦晗轻咳了一声,讪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
她握住汪诗诗的肩膀,然后打开门轻轻往外一推,冲她做了个打气的手势,便关上了门。
汪诗诗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门边上有一道人影,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王子禹靠在墙上,目光淡淡落在她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你……你站在这里多久了?”汪诗诗的心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这里隔音效果好不好,也不知里面的话他听到了没。
“没多久。”王子禹笑了笑,看着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只觉得她可爱极了。
以前他的眼里从来只有林煦晗,容不下其他人,直到这姑娘毫无预兆的闯进他的世界里。
最开始的拒绝和反抗,都是潜意识里的反应罢了,等到他心思有些动摇了,这姑娘却又走得那么干净,不给自己一丁点反应的余地。
王子禹苦笑的看着她,忍不住上前掐了一把她的脸,“你够任性的啊。”
这一下可不轻,汪诗诗痛得扭曲着小脸,气得拍开了他的手,低下头去,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不耐,“说吧,你到底找我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