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君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
他露出一个冷笑,“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的!”
那匕首在林煦晗的脖子上下滑动着,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刺穿她的颈动脉。
林煦晗神经紧绷到极点,刀刃冰冷的触感,让人头皮发麻,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那匕首却迟迟没有落下。
紧张了许久,林煦晗忍不住睁开眼一看,却见谢博君完全愣在那里,盯着她脖子下方三寸的位置,发起了呆。
刚才到底的一瞬间,林煦晗胸口的那枚玉佩因为震动滑落了出来。
突然,谢博君猛地抓起她胸口的玉佩,咆哮起来,“这玉佩你是哪里来的!!!”
他狠狠的揪住玉佩上的绳子,勒得林煦晗根本无法呼吸。
似乎是注意到她这样不能回答,谢博君稍稍松懈了几分力气,目光执拗且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急切的催促道,“快回答我!”
林煦晗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谢博君手下一颤,顿时松开了她,“你母亲?”
“没错,我母亲……”林煦晗赶紧往后缩了几分。
谢博君皱眉,“她叫什么名字?”
“李弘梅……”林煦晗咽了咽口水,一时不明白他怎么会对这枚玉佩产生了兴趣。
这枚玉佩是她重生后发现的,当时就在她母亲的遗像附近放着,自此以后她就贴身带着这枚玉佩,留作一种念想。
不管是从做工还是色泽上来看,这玉佩都不值钱,花纹像是用小篆体写的“平安”二字。
但谢博君却死死的盯着那枚玉佩,指尖在花纹上来回抚摸着,整个人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林煦晗看着他这样子,心里一阵古怪。
可想想他刚才癫狂的举动,她也不敢问点什么,怕刺激到他,毕竟他手里的匕首还没放下呢……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林煦晗坐在地上,浑身僵硬到四肢都麻木了,谢博君才忽然拽起她的衣领,将她拖出了帐篷。
他把林煦晗交给了守在门口的两名手下,吩咐手下将她与白心菱关在一起。
谢博君失魂落魄般的回到帐篷里,一屁股坐在电脑面前,然后捂住了脸。
李弘梅……
完全没有印象的一个名字,可为什么她会有那个玉佩?
谢博君在记忆里努力的思索着,但一无所获。
最后他只好打开电脑,在里面输入了林煦晗的名字。
黑色风暴曾经入侵过国内的居民数据库,将大部分地区的人口信息都做了备份和记录,这有助于他们扩充人员,以及锁定某些目标群体。
林煦晗的资料当然也在里面,还包括她的母亲。
李弘梅是在生林煦阳的时候难产去世的,身份证上的照片看起来还很年轻。
谢博君皱眉盯着那张照片,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他就着李弘梅的资料,翻阅了以往的记录,但是那个年代还没有网络和电脑,她留下的信息并不多,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的幼年与少女时期都住在萍乡村……
也就是说,他当时第一次见到林煦晗的时候所去的李家,便是李弘梅的生长的地方。
但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之前为了逃命跳下大海时,他因为极度缺氧,脑部受过一定的损伤,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他实在是想不起来当时的情形了。
犹豫了一会儿,他起身走到一边,将信号塔打开了。
这个信号塔是唯一能连上网络的地方,但是因为FBI目前正在对他进行全力搜捕,所以他平时只有在深夜凌晨的时候,才会打开五到十分钟,就怕被FBI捕捉到蛛丝马迹。
可现在还是白天,他却破例了。
谢博君不敢耽误半分,指尖飞速的在键盘上跳动着,逐渐把萍乡村的一些资料给调了出来。
那上面有萍乡村各个村组的照片,大概是当地政府在做建设时拍下的,但他却怎么也没找到跟记忆相似之处……
仔细一想,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农村发展是最为快速的地方,肯定跟以前差距很大。
谢博君只好入侵了当地的新闻社,看能不能从一些新闻报道里寻求到答案……
此时此刻的他,对时间一无所觉,竟是没发现信号塔的开启时间早就超过了十分钟!
终于,他在一篇数年前的新闻报道上,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新闻说的是一名小女孩见义勇为,抓获了一名人贩子,解救了两个女孩,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之后的采访里,记录了这个小女孩的个人生活。
这小女孩不仅学习好,能力强,还养鸡生蛋自力更生,新闻配图上就是她在喂鸡仔们吃谷子。
不是林煦晗又是谁?
而配图上的背景,是一个小农院,虽有些破旧,但却很整洁。
看到这这张照片后,谢博君顿时脸色一沉,记忆的闸门就此打开……
国内。
确认林煦晗到了谢博君手里后,白郝英就疏通关系,让警方先把苏烜给放了。
毕竟证据不足,没有理由一直拘禁他,白郝英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苏烜一出警察局就火急火燎的坐车去了南城。
这段时间里,他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几乎脱像了。
林家老俩口一见到他,差点没认出来,还是江辰在一边做了介绍,他们才恍然大悟。
金翠华急得快哭出来了,“小苏,你总算出现了!你快想办法找找煦晗吧,她都失踪半个月了……”
林兴国也满面阴沉,眸子里透着担忧。
林翰毅这几天都快找疯了,脚不点地的每天在外面找,还联系电视台发布了寻人广告,但却没有任何作用。
好好的一个人,就像是平白无故失踪了一样。
林煦阳伤已经好了,这两天出了院,听说姐姐因为自己不见了,难受的什么也吃不下,还吵着闹着要跟父亲一块去寻人。
但他也是大伤初愈,一家人哪里忍心他去遭这种罪,好说歹说劝下了,但他却郁郁寡欢,不愿搭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