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晗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这一夜,安静得不像话,只隐约能听到隔壁的房间有开关门的声响,以及似有若无的咳嗽声。
天蒙蒙亮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艾琳和邵丽娟出现在了房门口。
艾琳笑着说道,“一切顺利,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
林煦晗不由的松了口气,看来白心菱成功的瞒过了白郝英……
但不知为什么,她这心底里却还有些不安。
邵丽娟看着林煦晗的脸,暗地里啧啧称奇。
天气很冷,林煦晗穿上了白心菱的一件长款大衣,还戴了一条围巾和一顶帽子。
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她的手铐和脚链遮得严严实实的。
就这么下了楼,佣人一见她就称白小姐,没人能认出来,也不会有人想到,她根本就不是白心菱。
为了不暴露身份,林煦晗还慢条斯理的吃了顿早餐,然后就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大门。
演戏潜伏了好几天,几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这次顺利带着林煦晗出来,都是长出了一口气。
但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中间会出岔子。
凌晨三点不到的时候,白郝英亲自走进了关押林煦晗的房间。
白心菱心里紧张极了,但因为面具的关系,没人看到她的表情。
好在平时林煦晗都表现得很淡定,所以这张面无表情的人皮面具,并不能让人看出什么问题来。
房间里只亮了一盏昏黄的床灯。
白郝英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让人给白心菱端了一杯浑浊的液体,“喝了它,我们该上路了。”
白心菱迟疑的看了一眼那杯水,不由怀疑这不会是毒药吧?
不过她听林煦晗说了,爷爷是要拿人去做交换的,应该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
她端起来将那白色液体喝了一口,却没想到这味道居然如此火辣,像是一团火窜入了嗓子里,直烫得她不住的咳嗽。
白心菱怕自己露出马脚,生生压抑住那种感觉,捂着嘴巴死死的将声音给瘪了下去。
白郝英一声冷哼,“很高兴你能这么配合,带走吧。”
接着,有人蒙住了她的眼睛,直接将她扛起来带走了。
一路颠簸得白心菱差点吐了出来,接下来她被带上了车,车辆发动了……
路上没有任何人说话。
白心菱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暗暗估算着时间。
艾琳跟她说好了,等到天一亮就会带着林煦晗出发,只要她熬过了这段时间,那就能表明自己的身份了。
时间变得格外难熬。
白心菱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发现有光透进来,她才知道天应该是亮了。
她想开口问一句几点了,却又想到自己声音跟林煦晗不一样,只能生生就话语咽了下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前面有人说,“老爷子,快到拉斯港了。”
白心菱一愣,从别墅出发到拉斯港有五六个小时的车程,而一路上爷爷也没接到任何通知,林煦晗应该是已经安全逃出去了。
她只觉得高兴极了,刚想开口喊一句爷爷,但一张嘴,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气音……
怎么回事?
白心菱慌了神,竭尽全力的喊着,却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什么灼烧一般!
副驾驶座上的白郝英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笑眯眯的道,“别白费功夫了,你现在说不出话来的,还记得临走前我给你喝的那杯水么?你这么聪明,不应该猜不到那有什么作用吧?”
白心菱这才想起来……那杯水难道把她给毒哑了?
那她还怎么说明自己的身份?
她疯狂的挣扎起来,想要把自己头上的头套摘掉,但才刚一动作,就被边上的人摁住了。
白郝英冷冷的收回了目光,“要怪就怪你实在是太聪明了,要是你在谢博君面前多嘴多舌坏了我的好事该怎么办?”
白心菱顿时泄了气,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完蛋了!
另一边,艾琳已经驾驶车,准备带林煦晗去找江辰。
林煦晗已经把面具摘了下来,邵丽娟将那面具拿在手里,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东西好厉害啊,有了它的话,要栽赃嫁祸岂不是手到擒来?”
艾琳笑说,“没那么简单的,这面具不透气,不能长时间戴着,而且看起来太僵硬了。”
邵丽娟撇撇嘴,讽刺道,“还是罗迎春豁的出去,直接整容成了林煦晗的样子,一了百了。”
唐佑脸色有点难看起来。
那天告别邵丽娟后,他这心里始终放不下,于是就找邵丽娟去问了个清楚。
邵丽娟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跟他说了,他的三观就此崩裂……
谁能想到周雅薇的真实身份居然是罗迎春!
想到自己为了这个女人肝肠寸断,还费力讨好的样子,他直恶心得几天没睡着觉。
然后就是对林煦晗无止境的愧疚。
要不是他傻乎乎的帮助周雅薇偷渡过来,这一切很可能不会发生。
于是,听邵丽娟说林煦晗需要帮助,他就自告奋勇的来了,幸好计划很顺利,要是林煦晗真出了个三长两短,他真的只能以死谢罪了。
车子停在了烜赫集团M国分公司。
艾琳戴着林煦晗刷指纹电梯上了顶楼,江辰就在特助办公室里。
江辰亲自到电梯门口来迎接了,一见到林煦晗,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我的小姑奶奶,我总算找到你了!答应我,别再乱跑了好吗?”
林煦晗歉疚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江辰叹了口气,领着她往办公室走,目光落在她袖子里手铐上,“回来就好,我找了专业的开锁人,先给你把这玩意儿给弄走。”
开锁人动作很熟练,几下就把林煦晗的手铐和脚链解开了,林煦晗顿感一身轻松。
江辰看着女孩手腕上那泛紫的勒痕,眼里全是心疼与担忧,“姓白那个老不死的,简直太不是个人了,怎么能这么对你一个小姑娘?”
林煦晗揉着手腕,问道,“苏烜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