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小吃店的奶茶正式上线。
仇聆凤也没忘宣传一番,有模有样的学着印了宣传单,还在店门口挂起了横幅,定价还比“咕咕奶茶”的要便宜一大半,而为了配合新饮品的宣传,她还给店里的鸡蛋卷和蛋包饭都降了价。
这一下,实验中学的学生们都沸腾起来了。
小吃店也有奶茶喝了,还比“咕咕奶茶”的便宜那么多?那肯定要去试试!
于是乎,小吃店门口终于又排起了长队。
一连几天,小吃店营业额都在蹭蹭往上涨。
仇聆凤心里早乐开了花,就连一开始不怎么认同的林翰毅也不由看着账本乐呵的。
然而,他们开心了没多久,小吃店里就闹出了一件大事。
一个男人带着一帮人闯了进来,直接把店里的东西给砸了个稀巴烂!
当时店里正人满为患,这一闹把那些客人吓得跑了个精光,夫妻俩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仔细一瞧,为首那人长得尖嘴猴腮的,不正是之前被他们赶出去的那个客人吗?
这人本就是老城区一带出了名的流氓地痞,平时不务正业,专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当初被夫妻俩个从店里赶出去就受了一肚子窝囊气,要不是看店里生意日渐凋零,他本是不想计较的,可这家该死的店生意又做起来了,这叫他如何能忍?
于是乎,一听到这个消息,他立马带着自己的几个兄弟过来把店给砸了。
他还放了句狠话,“以后你们的店只要开一天,我就来砸一次,砸得你们不敢开门为止!”
夫妻俩虽然吓得不轻,但这人干的毕竟是违法的勾当,当天就报警把人给抓了起来。
然而,店里新购置的奶茶设备全给砸坏了,关键的是那些人根本赔不起这套设备的钱,仇聆凤几乎哭得不成人形。
好在赔偿款要了过来,她多少还是有些剩余的,能修的修好,不能修的只能买新的,忙活下来又是几天过去了。
然而经过这么一遭,店里却没人敢来了。
仇聆凤还以为是有人闹事的缘故,连忙重新做宣传,还到处声明闹事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不会对店里的顾客造成影响。
只不过,却是收效甚微。
店里又恢复成了以往冷冷清清的样子,偶尔有几个客人进来,也不过是好奇店里的菜式,吃过之后却都露出失望的表情,还有人嫌贵。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仇聆凤首先想到了原料的问题,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她也意识到不管是自己还是新请来的厨子,做出来的东西都敌不过以前的味道。
她立马打电话联系上了李鸿运。
“李哥,你卖给我的鸡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跟以前的不一样?”
李鸿运在那边大怒,“你什么意思,我卖给你的鸡蛋可都新鲜着呢,再说了鸡蛋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一个味道吗?只要没臭掉不就能吃吗?”
仇聆凤被堵得无话可说。
是啊,鸡蛋能有什么区别呢?可是,之前小吃店之所以能那么火不就是因为鸡蛋吗?这一点她自己确认过的……
难道李鸿运骗了她?
然而合同已经签了,一年的货款也付了,如果违约她要面临的是巨额的违约金,搞不好还要打官司,拖得久了她货也拿不到,钱也找不回,吃亏的是她啊!
可是奶茶为什么也没人买了呢?
她知道自己家奶茶做出来的味道比不上人家“咕咕奶茶”的,可是她一开始定价就很低了,学生一天能有几个零花钱啊,主要还是蹭个热度,她是考虑过这一点,才做了这个决定的,之前不也都卖得好好的吗?
拿下这家店近一月以来,仇聆凤还从来没这么绝望过。
林翰毅把写满赤字的账本狠狠的甩在她面前,终于按耐不住心底里的怨气了,“当初让你把店卖了你不听,你非要自己开,你开过什么店啊?你做过生意吗?你看看我们亏成什么样子了!”
本就为这事烦躁得不行,仇聆凤一听这话顿时火了,“这能怨我?你当初也没非说要把店卖了啊!你这马后炮也打得太好了吧!”
林翰毅从没觉得自己的妻子这么不可理喻过,当场大怒,“还不是你说能挣钱,可我们挣钱了吗?一万多的赔偿金让你亏得一干二净,这些可不是我拿的主意吧?”
“林翰毅,我以前这么没看出你是个出了事就撇清责任的缩头乌龟吗?”
“我缩头乌龟?还不是你自作主张!我说的话你听过吗?打官司前你是怎么说的,你说这是为了我儿子女儿好,拿到店了就能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可这么久了你有提过去看他们一眼吗?有说过要给他们一分钱吗?”
仇聆凤气得瞪圆了眼睛,“你扪心自问,那会儿我们有钱吗?”
林翰毅一拍桌子,“那看一眼总是可以的吧,你有说过要去看吗?”
矛盾一旦爆发便是不可收拾。
从来都是和和睦睦的夫妻俩大吵起来,引得不少过路人纷纷侧目。
林煦晗就是这个时候走进店里的,她猜想过夫妻俩会争吵,却没想到父亲会站在自己这边跟仇聆凤吵起来。
然而,经历过这么多事,她早已心灰意冷,如今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了他们姐弟俩争得面红耳赤,心里也不过是觉得有些好笑罢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夫妻俩依然吵得不可开交,压根没注意到有人走进了店里。
林煦晗走到一张餐桌前,缓缓坐下,轻扣了扣桌面。
这声响,让夫妻俩同时转过头来,当下一愣。
林煦晗轻轻浅浅的一笑,“老板,来杯奶茶。”
见是女儿,林翰毅心里顿时生出浓浓的愧疚来,他好不容易压下怒气,慌乱得不知所措,“煦晗,你……”
他有太多话想说,然而到了这种时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仇聆凤心里头还冒着火,竟是一时忘了装出以往那副菩萨脸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谁让你来的?”